“我看誰敢?!”
偏偏今日是老太太在這,大夫人旁的丫鬟婆子一,老太太銳利的眼神就看向了們。
氣勢威嚴地走上前,對大夫人皺眉怒道:“當家做主母的人,就為了幾個竹子鬧得如此不可開,你眼里究竟還有沒有點兒規矩了?”
又看向了宋元:“不過幾竹子罷了,難不還能比你兒子的更重要?若砍了那些竹子,真能讓你兒子醒過來,又有什麼要?”
宋元一向都孝順老太太,此刻聽了老太太的話,也連連點頭:“母親說的是。只是那竹子是兒從小和父親種下的,以前兒沒生病的時候,不也在此嗎?怎麼生病了那竹子就要不得了呢?”
話說到此,老太太旁的銀婆子卻走上前,對宋元行禮:“老爺,讓老奴說句話吧?”
宋元自然要給這臉面。
銀婆子才有條不紊道:“老奴瞧得出,大家都是因為關心大爺的病,才會如此激。不過老奴覺得,這事兒也不難為。老奴瞧著外頭不是來了個醫嗎?進去瞧瞧,看看竹子能不能砍不就是了?”
特意看了宋朝雨一眼:“若這些竹子不能砍,約莫就是四姑娘不知從哪兒聽說的消息錯了。姑娘給大夫人和大夫人行禮賠罪,再張羅著將竹子再種起來也就是了!”
“哼,這些竹子哪里那麼好種?”
大夫人仍舊不滿瞪了銀婆子一眼,卻被宋妍又拉了拉的手臂,這才不再多言。
宋朝雨看向了門外,發覺方才回去的挑紅果然將范江月給帶來了!剛才宋朝雨讓回去之時,給使了個眼,并沒有明說。沒想到這小丫頭倒是機靈,看懂了宋朝雨的意思。
范江月進門便對宋元行禮:“范氏醫見過宋大人。”
大夫人似乎并不信任看上去十分年輕的范江月:“小小醫能懂什麼?還是要找周大夫來看才好。”
旁人未曾多言,范江月卻自信抬頭:“回宋夫人,我范家在太醫院供職多年,若小沒有那本事能瞧一瞧大公子如今況如何,便是辱沒了范家的家風,愿即刻就摔了藥箱,從此不醫道!”
范江月雖只是醫,卻從來都是有骨氣之人,否則日后也不能為進了太醫院的第一位醫。
如此言語,果然讓宋元都點了點頭:“好!不愧是范家出來的兒。范太醫教有方,你就進去瞧瞧兒吧!再看看,種這些竹子,究竟對兒的有沒有影響才好。”
范江月點頭,一邊往房間里去,卻也一邊看向了那些竹子:“小在宋家也伺候了兩日,聽過大爺的病,乃是風疾嚴重。莫說是風疾了,就是普通的癥候,其實也不建議在院子里種植這樣多的竹子。會遮擋,讓病逝無法從門窗而出,也會讓房中終日冷。”
直接做出了這樣的結論,讓大夫人的臉都臊紅了幾分:“這怎麼可能?京中那麼多人家都種了竹子,偏偏我兒院子里的竹子就有問題不?”
范江月不急不慌地解釋:“若是這院子里如同旁人家里那般,只種了幾棵就罷了。可現在是竹子群,自然要遮天蔽日,不利于大爺養病的。”
范江月都這麼說了,大夫人也無法反駁什麼。
去給宋嘉診脈之前,竟還不忘了看了一眼大夫人:“宋夫人若是不信小的話,大可隨便找大夫或者太醫來問。想必他們的回答,一定是同小一般。”
說著,還冷笑一聲:“這樣的事,原本負責大爺的大夫該提醒諸位的。不知為何他沒說,也惹了今日這一場事出來,只怕是他的失職。”
周大夫伺候宋家多年,如今被范江月如此瞧不上,連宋元的臉都有些不大好看。
范江月只是自信地進了門,而后就開始給宋嘉診脈。
因為大致知曉宋嘉的病,所以一開始的樣子還算是輕松。
然而接下來,范江月的眉頭就開始皺了起來,之后越皺越深。
半晌過后,才放下了宋嘉的手腕,而后抬眸看向了伺候宋嘉的小廝:“將你們爺平日里喝的藥的藥渣拿來給我。”
小廝匆匆而下,宋元也被范江月這模樣給嚇著了:“怎麼?兒的病可是有問題?”
范江月毫不避諱地點頭:“有些地方,小不能確認。不過小認為,爺之所以一直昏迷不能醒來,似乎并非是因為風疾嚴重這一件事。”
毫無畏懼地看著宋元:“小雖有幾分把握,不知卻知道宋老爺您定然不能全信小。所以宋老爺可以拿上您的拜帖,去太醫院請小的父親來,或者請其他的太醫叔伯們過來,小都不怕。”
宋朝雨真是越來越喜歡范江月的這個子了!
宋元有些尷尬地嘀咕:“這兒剛病了的時候,我也是拜請過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們上門來的,卻都說只是風疾罷了。如今怎麼……”
他終究還是讓自己的小廝去太醫院尋人:“去,將范太醫和周大夫請來!”
小廝匆匆而下,另一邊藥渣也拿了過來。
事關宋嘉的病,大夫人再也不敢和范江月多說什麼。
宋朝雨也沉浸走上前,對宋元道:“爹爹,讓嫂嫂進來吧!跪在外頭不知多久了,一會兒若太醫們來了,看到咱們家鬧這樣,只怕不好。”
“是,讓聶氏進來吧!”
宋元這才想起來,聶氏還跪在門外呢。
忙讓聶氏進了門,宋朝雨又搬來了一個凳子給祖母,然后對站在外堂的柳姨娘道:“姨娘先回去吧。您大著肚子,也不便在此一直站著。何況這里的人太多了,一會兒太醫要過來,行事也不方便。”
知道柳姨娘擔心,握了握柳姨娘的手低聲道:“姨娘回去等我就是,我會照顧好自己。”
柳姨娘覺得,自己家的丫頭是越來越穩重,心里既高興又有些擔憂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但還是聽從了宋朝雨的話起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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