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便是第三日了,而玦口中的下屬卻遲遲不見蹤跡。
本來以玦的輕功,即便是帶著阮桃,費上一番力氣,倒也能攀上山崖。
畢竟二人只掉落在山崖的中段,沒有墜得太深。
但不巧的是,被阮桃以冰魄針封了經脈的玦,此時本不能用力。
冰魄針只是通過阻斷經脈運行延緩了蠱毒發作的時間,而并非完全抑制或是將所中之蠱徹底抹殺了。
也就是說,玦此時真真切切地變作了眾人傳言中的弱王爺,一旦提氣使用輕功,便會沖破封印,即刻毒發。
阮桃雖也擅于輕功,但的力并不足以支持攀上如此高的崖頂。更不用說是帶著玦二人一齊上崖頂。
再者,以玦的子,多半也不會同意這個將自己的命完全托于他人之手的提議。
這一日,阮桃如同過去的兩日一般前去摘取果子作為儲備糧食。
手上的傷早已好得七七八八的,因而也不再只是手去摘靠近邊緣的果子,而是攀著石壁,躍上枝頭。
并不算太壯的樹干在承了一個人的重量之后,顯得有些搖晃。
阮桃并未驚慌,從容不迫地手將離得極遠的幾個果子納懷中,很快便摘夠了足夠兩人吃一整天的分量。
滿載而歸,再一次提氣輕巧地落在石塊上的阮桃,并沒有注意到方才在采摘果實時,蟲子噬咬在自己上的那一點輕微的疼痛。
這一次阮桃帶回來的果子著實不,一直抗拒著不肯吃野果的玦也一反常態地接過了遞過去的果子。
目前食和水源都還能支持上三五日,但救援若還是遲遲不來,阮桃有些擔心玦的毒是否會再次發作。
正苦苦思索著如何破解當下的境地的阮桃,忽然覺得眼前的景開始變得有幾分模糊起來。
“怎麼回事……”
啟呢喃著,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在阮桃覺天旋地轉,眼前景象迅速灰暗下來的時候,最后見到的畫面是一雙竟帶了幾分焦灼之的眼睛。
無邊無際的黑暗持續了很久,阮桃覺自己似乎沉溺在不到盡頭的夢境之中,又仿佛飄在云端,起起伏伏地找不著重心。
再次醒來的時候。阮桃見了再悉不過的床榻,一時間有些恍惚,以為自己猶在夢中。
“快去通知王爺,王妃醒了!”
手里端著水的小丫鬟看到床上已然坐起的阮桃,險些連手中的盆也丟了出去。
急急忙忙地將水盆擱置在臺子上,飛也似得沖出去之前,還不忘向阮桃行了個禮。
原來一覺醒來,竟是已經回了王府嗎?
這幾日的經歷仍歷歷在目,阮桃輕按著有些發疼的太,眼前忽然出現了自己昏迷前的那一番場景。
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也只比當初給玦渡水時要稍遠上一點。
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中,裝著太多難以言明的。
而其中一種名為焦急的緒,似乎是看到的那樣,又似乎是夢中的臆想。
阮桃只覺的心臟突然不控制地加速跳起來,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口竄。
這令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起伏的口,心道自己應該也沒有那麼沉迷于吧?
良久,阮桃才漸漸緩了過來,皺了皺眉,將手放下垂于側。
這時屋外的簾子也被一雙手掀了起來。
“方才本王聽丫鬟說你醒了。”玦站在床前,似乎將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為何會暈過去?”阮桃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些斷層。
“說來倒也真有意思。”
玦忽地挑了挑眉,半帶譏諷道:“沒想到本王的王妃作為一個醫者,竟然連自己中了毒都不知道,莫不是為了暈倒好對本王投懷送抱?”
阮桃思考了一下,回憶起那自己并沒有注意到的細微的疼痛。
如果沒有記錯,應是一時不慎著了一種名為“昏蟻”的小昆蟲的道。
被蟄之人輕則昏睡一日,重則長眠不醒。
雖然王府上沒有能治愈玦蠱毒的神醫,但理個小小的毒蟲也還是綽綽有余。
即便玦將前因后果都解釋清楚了,阮桃還是對他那帶著嘲笑之意的語氣分外不爽。
“王爺急著趕來,便是惦記著如何制蠱毒吧?王爺放心,我既為醫者,定然不會置王爺的安危于不顧。”
亦反相譏道:“只是王爺也不要以為我同那些個尋常子一般,會為了吸引王爺不擇手段。王爺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只是合作關系。”
誰知玦的臉突然沉了幾分,冷冷道:“你既有自知之明,本王也不再多做提醒。”
說罷,他便甩手離去。
阮桃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近些日子玦越發不可理喻起來。
他們二人本就是商議好的合作關系,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方才想著這位王爺是不是吃錯了藥,便聽到門口傳來了玦的聲音:“本王派人清理出了一靜室,供你堆放藥材、研制解藥,稍后便讓紅羽帶你過去。”
許是因為沒有聽見的回應,玦的聲音又低了幾度,沉地道:“本王的耐心有限,你所需要的一切東西,本王都會為你提供。但若是你始終找不到破解之法,那我們之間的合作,本王可就要再好好考慮考慮了。”
這時對于醫的癡迷毫不弱于師傅無量道人的阮桃,選擇地過濾了玦的后半句話。
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如何盡最大的努力找到破解之法,了卻這一樁難事的同時也盡快完師傅的囑托。
只是這時,竟沒有那麼急于擺玦這個“麻煩”了。
或許只是因為作為醫者懸壺濟世的天以及近段時間的接讓不由自主地也將這位喜怒無常的王爺劃歸了“自己人”的陣容吧。
雖然有些時候,玦的臭脾氣可真是討人厭得。
阮桃暗自腹誹著,想起之前在之中偶然得到的古書來。
未在懷中找到那本書,卻在偶然抬頭間,看到了它正靜靜躺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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