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韓欽林眼前一黑,險些倒地,衙役忙將他扶著,韓欽林無奈搖頭:“這丫頭魔怔了!”
沒救了!
韓玥抱歉地了父親一眼,暗松一口氣。
只要讓驗,就必定能讓死者死得明明白白,讓兇手無遁形!
“去吧。”云衍微微側,讓出一條路來,“王貴權勢雖不能代表天理公道,但頗懂律法,且擅用律法。”
那若有似無的語聲,輕飄飄地響在韓玥耳邊,寒如冷風。
這是威脅?
韓玥若無其事地勾了下,蹲到無名尸旁,神立即專注嚴肅起來,手腕不著痕跡的從尸上方略過,尸檢結果出來的那一刻韓玥皺了眉,“你們可判斷出死因了?”
賀遠看云衍一眼,“未驗,尚不明確死因,但本推測致命傷口在服之下。”
“說說現場況。”韓玥挑了挑眉,沒作回答,繼續問道。
“死者被棉被包著埋在祭臺下,呈側臥姿式,今日祭臺突然垮蹋,清理時被人無意間發現。”答話的,居然是云衍,“本王勘驗過,那里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韓玥點了點頭。
“死者,十七歲上下,高五尺九寸左右,材偏瘦,皮保養良好,十指纖細干凈,可以派人走訪,看看城有沒有大戶人家的小姐失蹤。”
“大戶人家的小姐?”賀遠眉頭微皺,看著死者上的布花棉襖:“富家千金穿這樣?”
韓玥道:“尸搬過,上的布棉襖明顯不合,是死后才換上去的。”
將死者里往外扯了扯,“這綢里質地良好,價格應該不便宜。一個人,有可能把昂貴的服穿在里面,外面再套上廉價服嗎?正常人不會這樣做,尤其是人,除非想遮蓋什麼。”
“那……萬一想掩飾自己的份,死前換過服呢?”
不知誰問了這麼一句。
韓玥眼睛都沒抬一下:“有可能,但服上的褶皺不對,如果想知道有什麼不對,可以找一個差不多質地的服,自己穿上,和一不被人穿上,再對比,一目了然。”
全場無聲。
誰閑得沒事干呀,去對比這個!
沒人說話,韓玥繼續:“真正想掩蓋死者份的是兇手,否則,你們不會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
“你!”
“一個大戶人家小姐,失蹤起碼在一天一夜以上,卻無人報,這是為什麼?”韓玥看向立在門口瞪的人,那人昨晚見過,是晉王邊的侍衛,劉大壯。
劉大壯被給問愣了,韓玥卻馬上就給出答案:“那若是雖生在大戶人家,但并不寵,甚至倍忽視呢?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所以,你們去問的時候,最好問清楚仔細一點。”
“你!”
“確定死者份,興許可以大大小兇手的范圍。”見劉大壯還氣呼呼的瞪,韓玥不由正一句。
這要是在現世,話說完,行就派下去了。
所以,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時代背景差異啊!
云衍揚揚手,劉大壯這才立即帶人去辦事。
察覺到頭頂,晉王的目愈發沉肅,韓玥不為所,反而心安幾分。
定定心神,韓玥揚聲道,“你們先退下,我要進一步驗尸確定死亡時間和死因。”
死因已經知道了,但需要證據說服他們,尤其是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況下,人證證必須充分。
見沒人行,韓玥揚眉,“大戶人家最重兒家聲譽,即便是死后尸也不容觀瞻,你們都是男兒,不怕毀了死者名聲人家來找麻煩?”
言盡于此,大家都明白了,若真是大戶人家小姐,名聲何等重要,人家不來找麻煩才怪!
韓玥看到那些站的跟樹樁似的男人,剛一攏眉,云衍出聲道:“閃雜人等,通通退下!再掌幾盞燈來。”
韓欽林嘆了口氣被衙役攙扶著出去,屋,瞬間只剩下他和賀遠。
這還差不多。
韓玥帶著贊許的眼風掃來,云衍不由挑了下眉頭。
死者份有了方向,接下來,是判定死亡時間,死亡原因,從而推斷出案發時的況。
很快,尸完全呈現,韓玥目沉幽,纖毫畢現的從尸掃過,雜念褪去,肅穆和專注重新浮上眼底,周上下仿佛籠上了一層生人勿近的寒霜,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打擾。
“尸斑指不褪,尸僵有所緩解,眼混濁加重,再結合當下天氣與其它因素,可判定死者死亡時間在二十八個時辰左右。”
“面部創嚴重,頸部見多機械紫斑,右肩有道陳年疤痕……”
“什麼斑?”賀遠眨著眼睛發問,韓玥靜了一瞬,“機械紫斑,俗稱吻痕,也就是親熱歡時容易留下的痕跡。”
在說驗詞時,是真不喜歡被打擾,賀遠看出來了,著鼻子小心翼翼看了云衍一眼,嘀咕道:“一個姑娘家,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云衍面無表,不看尸也不看韓玥,只清淺一句:“繼續驗。”
也許是錯覺,韓玥覺得那聲音像是染了氣,鬼魅似的。
當然,不信鬼,只認事實:“但這幾都不是致命傷。除外,尸軀完好,沒有中毒的癥狀,無外傷,發頂與谷道不存在置。”
作為一名法醫,研究從古至今的案例是必然。發生在古時的案例中,不乏有人將鋼釘等尖銳強行置害人頭頂與谷道,因蔽不易察覺,從而功率很高。
所以,韓玥剛剛刻意檢查過。
“死者全上下都無致命傷口,那是怎麼死的?難道是被活生生剝了面皮痛死的?”賀遠疑問。
“回答錯誤,死者沒有掙扎痕跡,指無異,很明顯面皮是死后才剝的。”韓玥直接否定了賀遠的疑問,惹得他有幾分怒意。
“那你倒是說說是怎麼死的?總不能好端端的人忽然就窒息而亡了!”
“沒錯,就是這樣。”韓玥直起來,靜靜看著他,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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