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興高采烈地盤算著離婚后的柴米油鹽,完全沒注意綠洲已經悄悄退下,而門口被一片影擋住。
“裝修要錢,買藥要錢,到時還得請幾個伙計,都要錢,綠洲,你可得算著點來花。”
說了半天,了,“綠洲,倒水。”
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到面前,手拿過,咦,綠洲那雙小手什麼時候變如此骨節分明了?順著手指往上看。
噗!
一口茶水毫不客氣地朝花無極噴了過去,還好他反應快,側一避。
“那個……你什麼時候來的?”
林易秋拿出手帕去給他,發現他上并沒有沾到水,手帕在手里轉了一圈又放回了腰里。
“你想開一家醫館?”花無極淡淡地問。
“啊?哦,對啊,不然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能賺錢啊?”低頭不敢去看他,免得一看到他話都不會說了。
“花家的夫人是不用做什麼賺錢的,家里會分田產商鋪給你打理,就算你不會也沒關系,農莊有主事,商鋪有掌柜,甚至天福院的務也有嬤嬤負責打理。”
“不做什麼怎麼會有錢花呢,總不能坐吃山空吧。”林易秋嘀嘀咕咕,咦,不對,他剛才說什麼,花家的夫人?
“無極,你……不是來給我休書的?”林易秋抬頭仰過去,心里卻撲騰著一只金鳥,祈禱著:說不說不說不……
花無極似乎有些錯愕,“休書?你可是皇后選出來的,別說休,花家上下誰敢對你一點不恭都是不敬之罪。”
林易秋品著他話里的意思,有些小雀躍,“你不是來給休書的,那你過來是……做什麼?”
斜上四十五度角抬眸,順便近距離欣賞下相公的曠世。
花無極的五真的是要命地好看,高高的眉弓,斜長而深邃的眼睛,因為恢復好,他臉上已經有了紅潤,讓原本就小麥的更健,那……
林易秋上齒咬著下,因為想起了那個吻。
臉刷地一下紅了半邊,竊笑又低下頭。
“你……”花無極抿了抿,“我可能會在東院住一陣子,你若有什麼需要直接和何嬤嬤說,是天福院的管事嬤嬤。”
林易秋猛然抬起頭,撞進他那雙看不的眸子。
才剛熱呼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你……要在東院住?”
“嗯。”
嗯你個頭!林易秋抓。雖然也還沒做好要同房的心理準備,甚至想過用迷香加幻藥讓他安靜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但……拒絕可以,他一個大男人說要分居,這分明是打臉嘛!
不給休書,但要在東院住。這意思是把天福院當做冷宮分配給了?還真不愧是錢氏的兒子,連想法都是一樣的,想將閑置。難怪他剛才說什麼是皇后選出來的,花家上下對不好就是對皇后不敬,敢本不是不想休,而是因為皇后的旨意不敢休。
突然心酸得厲害,連他眼里的滿天星辰也了玻璃渣子,一顆顆凈扎得心疼。
難怪哥哥說,千萬別先喜歡上人,誰先誰傷。
算了,丟了的心拾不回來,丟了的臉總得撿回來。
還好,也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才喜歡上他的,因而而已,覺得自己陷得不深,應該能撥得出來。
“走走走,去你的東院去。”林易秋將花無極往門外推,推出門后還反手關上了門。
鏤空的門隙傳來花無極平靜的聲音,“那你先休息,有事盡管吩咐何嬤嬤便是。”
林易秋跺腳大吼一聲,“滾!”
門外已然沒有聲響。
林易秋重重地走過去床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下。
慕之心起于值果然是靠不住的。林易秋開始反省自己的一見鐘。越是反省越是覺得自己這段單方面的始于值的太過蒼白太過不科學。
一定是在那個世界時單了太多年留下的后癥。
什麼一見鐘,本就是病!
是病!
得治!
“小白小白,看來還是你最好。”著左腕的手鐲。
“小白當然好。”左腕的手鐲突然了,最后變了一條銀白的金屬蟲。小蟲得意地跳上桌面,擺了擺頭,又晃了晃尾。“主人,我還是覺得我比較適合這個造型吖。你看,萌不萌?”
林易秋噗嗤笑出聲來,揮手作勢要打小白,“萌你個鬼啊,別男,別男!你給我表現點剛強點的格特征好麼?”
“剛強是咱們心,表面嘛,人家可是一枚暖男。”小白突然整立了起來,小脯了,“說吧,主人要怎麼教訓那個負心男,毀容、大卸八塊還是讓他以后都做不了男人?”
經小白這麼一打岔,林易秋那小小的憂傷早散盡了,出兩手指往它頭上一,“造反了你啦,當初說什麼啦,不管任何時候,你只能是一只治病救人的外科小白,絕不能變傷人殺人的武,除非你想死了。”
當初,小白的智能芯片一出世便世界哄,雖然原意是為醫療服務,可是有心人都看得出,只要持有者愿意,它可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為了保護小白不被利用,林易秋在芯片中植了一個不可修改的指令,一旦小白為傷害的武,的納米能源機將自,而那種炸力量足以毀滅一個小島。
小白揮抖了抖,“說笑啦,我才不想死呢,我還沒找到我的另一半呢,怎麼可能英年早逝呢?”說完還打算帥氣地甩頭,(當然是甩不出去的,因為它本就沒有脖子。)
“放心吧,本小姐長得還有錢,若了下堂婦,保證追的人排一條街。”
“關鍵是人家本沒說要休你啊。”小白一語點破。
“對哦。”
林易秋撐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后決定了。
這種單是病,得治,最好的治療便是痛定思痛,與花家與花無極徹底劃清界線。
寧做下堂婦,不做冷宮妻。他不休,那就著他休。
怎麼,當然是兩個字。
“走,小白,咱們惹禍去!”
*
安靜的東院開始不安靜了。
“三爺,夫人將后花園剛種好的那片夾竹桃全部用開水澆死了。”
“三爺,夫人說要給馬治病,結果把那匹生病的馬直接給殺死了埋了。”
“三爺,夫人說要查賬,結果大筆一揮就給農莊免了今年秋后的糧。”
所有報告到了花無極那里都了一句話,“府之事,聽夫人吩咐便是。”
花家規矩,兒一旦親,雖說明面上不分家,但田產商鋪都會分出來一些給新夫人打理,一則練手,一則免去后院無聊,打發日子。所以,最后林易秋便將手頭上能打理的事業好好地“打理”了一遍。可是,花無極不知道是太放心還是無所謂,不管做了什麼都不找麻煩,還讓下人們一切聽吩咐。
而婆婆那邊,似乎也沒什麼責難,依舊把當閑置。
一拳砸上棉花肚,有勁也使不出!
啪,門十分大力地被林易秋關上了,說明了很生氣。
“死無極,臭無極,懦弱鬼無極!”滿屋子回著林易秋咆哮的聲音。
“小姐,看來咱們這招不行啊,三爺好像本無于衷呢,連你殺了他心的馬都沒皺一下眉頭。是不是他看出什麼了?”綠洲做為幫兇,知道其中,小姐那是明里惹禍,暗里做著好事呢。
林易秋皺眉,“應該不會吧,他一個武將,不懂花草樹木,也不是醫,且不曉農事,如何能看,就算是你,也是我說了你才明白,他……就更不可能了。”
林易秋想了想,“或許是咱們的力度不夠,畢竟沖喜結親是皇后的旨意,輕易不得休妻。”
“那怎麼辦?”綠洲也愁了,若是三爺真不喜歡小姐,小姐趁著年輕早早和離了再嫁也是好的,這樣拖著可不是辦法。
林易秋眼睛一眨,“是時候利用那些蜂蜂蝶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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