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本侯的錯。這些天的寵讓你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份。”
“奴婢不敢。”唐娓跪在宋熠然的面前,答道。
宋熠然拖長尾音,“哦?但我看你與宋笙相的不錯。”
唐娓拜了一拜,“奴婢怎敢與主子平起平坐,不過是盡力討主子歡欣罷了。”
宋熠然微頓,“這麼說,你不樂意?”
“奴婢不敢。”
“有什麼好不敢的?”宋熠然輕笑,“剛巧母親近日對本侯偏寵一個通房丫鬟的事頗有微詞——若是妾室,早就把你拎過去每天立規矩。”
宋熠然如愿地看著趴伏在地上的子子抖了一下,似是不知該如何辯駁,只好伏下去,把額頭抵在平放在地面上的手掌上。
“雖然本侯偏寵你,但也不希你就此認不清自己的份。”宋熠然強行住唐娓的下使抬起頭,“記住了麼?”
唐娓的微微抖,“奴婢……記住了。”
宋熠然滿意地勾了勾,他俯含住唐娓的,就像是對聽話的獎賞般,熱烈地親吻著。
——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你可得……好好聽話才行。
宋熠然在十三歲的時候被老侯爺過繼過來,老侯爺看中了他父母雙亡,覺得他是一個好控的對象,便把他接到了京城。
宋熠然的母親在他五歲時就因病去世了,而父親則因為牽連進江南的貪污案而被斬首示眾。行刑時,宋熠然站在離斬首臺最近的地方,久久地凝視著父親瞪大雙眼的頭顱,直到看熱鬧的人群散去,還是無法反應過來父親已死的事實。
明明……父親什麼也沒做錯。
為什麼事會變現在這個樣子呢?
宋熠然始終想不明白。
宋熠然的親生父親生前是江南的鹽運司知事,曾經與江南貪污案的主犯唐榆也算有些。但歸,宋熠然絕不會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干出同流合污的事。
從那時開始,宋熠然就懷疑江南貪污案有。
直到……
“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你應該也見過唐大人,就算他真的犯下貪污,也絕不可能那樣的喪心病狂。唐大人穩坐知府之位這麼多年,江南的百姓,沒有一個是不敬重他的。怎麼可能一朝淪落為重犯?為什麼只有這次方大人來江南巡查后,一切都變了呢?”
為什麼呢?
宋熠然最初也不相信曾經在中秋節燈會上驚鴻一瞥的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所有人都說,唐娓是為了攀上高枝,但被方雅所利用,反而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宋熠然不得不信。
但他偶爾還是會夢回那年中秋燈會之時。
正是燈火輝煌時,墨黑的雙眼如琉璃,倒映出萬家燈火,雖然稚,但生得明眸皓齒,回眸一笑的場景在宋熠然心中像是放慢了無數倍,令人忍不住心跳怦然。
彼時,父親還笑著與宋熠然開玩笑,“你看那個姑娘不?是知府大人的兒,將來娶做媳婦怎麼樣?”
那一年,唐娓十歲,宋熠然十五歲。
阿娓。
唐娓。
如今匍匐在地上,面對他近乎冷酷的話語,什麼也不敢說。
——攀高枝嗎?
宋熠然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當年間接害死父親的仇人現在只是一個通房丫鬟而已,如無意外,一輩子都要活在自己的掌控下。自己寵的時候,可以著極好的待遇,但當自己不寵的時候,自己那名義上的母親可以任意磋磨,府里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不屑、嘲諷。
床上的人兒早就因為疲累而沉沉睡過去,長睫微,一直生得好看,長大以后更是花容月貌的人,即使把按住反復嘗過多遍,依舊食髓知味。
幸好落在了他的手中。
唐娓被宋熠然折騰得腰酸背痛的,一天只想坐著,本不想起走。了又自己的腰,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宋熠然昨夜發了什麼瘋,非是要按著來了一次又一次,眼里的偏執看得唐娓都忍不住心驚。宋熠然正值弱冠,似乎有用不完的力,總是讓唐娓一人承,也是辛苦了。
還沒等唐娓仔細琢磨個明白,某個人那令人厭煩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今日要發月銀了。唐姑娘不會不知道吧?”
“……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突然地出聲?”唐娓了角,在偌大的永安侯府里,唯獨在子躍面前,是最放松的,“等下……月銀?多?”
“據永安侯府的份例,通房丫頭的月銀是二兩。”子躍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唐娓思忖道,“二兩……還多的。”
“是呀,唐姑娘別一時興起,幾日就給花沒了。”
唐娓不理會子躍的持續嘲諷,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來,二兩銀子,說多不多,說也不。
在這個世道上行走,總不了銀錢。就算以后真的要在這永安侯府磋磨一生,手上握著些錢,至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得不錯。
說起來,以前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
宋熠然雖然偏寵一人,但賞賜這種東西,沒主要過,宋熠然也從來不賞賜珠寶什麼的,又沒有侍奉的主子,本沒有賞賜的收來源。
或許……可以試著要一要?
唐娓自知自己并不喜歡這樣做,但是不代表不需要。
想到昨晚宋熠然的表現,唐娓打了個寒,心想自己短期還是不要有這個想法為好。還年,以后獲寵的機會還多著。
但唐娓也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斃,在意識到宋笙對自己并不厭惡時,開始階段地去三閣拜訪宋笙,即便有時宋笙沒有,依舊做了些小點心送去。
一個通房丫鬟,不僅魅主上,還妄圖攀上府里的姑娘。
這樣的行為,無論在哪個當家主母眼里,都是犯了大忌諱。
但唐娓知道,老夫人定會顧忌宋熠然,不敢像上次那樣對自己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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