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清搖了搖頭,“我就不了。”
妝娘對丫鬟點了點頭,道:“涼亭備了熱茶和糕點,姑娘可隨丫鬟去稍作休息。”
妝點妝面需要花費上半個時辰,宋絮清和們說過后就隨著丫鬟去了。
這私人妝鋪與長安街妝鋪不同,一旦有客人來后便會閉門謝客,直到將客人送走才會再次開門迎客,故而用于等候的涼亭也僅有宋絮清一人。
宋絮清抿了口茶水,無所事事地盯著院的樹枝看,不過須臾,裴牧曜的影出現在的視線中。
許是來時的路上想起上一世的事,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耳邊再次響起他冷淡的語氣。
裴牧曜自顧自地坐下,掀起茶杯倒茶水,“你怎麼自己在這兒?”
宋絮清斂下思緒,道:“今日不是很興趣,就自己出來坐坐。”
裴牧曜點頭,漫不經心地呷了口茶水,目掃過院中,狀似無意地說:“沒想到你對這些新奇的地方倒是了解。”
宋絮清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別說是這私人妝娘鋪子,就是長安街方圓十里的有何鋪子,都能一道一道地數出來。
“殿下……”
“在外喊我名字就行。”裴牧曜道。
宋絮清怔愣須臾,看他似乎并無開玩笑的意思,垂眸瞥了眼被茶杯溫熱的掌心,改了稱呼:“我還以為公子會命人打聽我的事。”
裴牧曜挲著茶杯的指腹停頓須臾,若無其事地問:“何以見得?”
“我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半夜爬上您住的高墻,跟您說著無厘頭的話語。”宋絮清頓了頓,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道:“遇見這麼奇怪的人,是個人都會打聽的吧。”
裴牧曜眼眸掀起,淡薄的眸中染上抹淺笑:“倒也不是來路不明。”
宋絮清察覺到他的笑意,防止他日后查到后覺得怪異,順著這話了個底,“所以公子并不知道,宣武侯府宋絮清是出了名的會玩。”
“嗯?”裴牧曜瞇了瞇眼眸,“是嗎?”
宋絮清想了想,道:“當然,別說是長安街,就是琵琶巷、聞天街,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裴牧曜見一副自豪的模樣,角微微揚起:“你倒是引以為豪。”
聞言,宋絮清挑了挑眉,并沒有反駁他的話。
對于此,確實是驕傲的。
裴牧曜定定地看著,不知何時揚起的眼角眉梢皆在此刻心很好。
往日遇見的宋絮清多為端莊穩重一板一眼,此刻的并無一平日中的模樣,仿佛這幅樣子才是真實的。
兩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時之間都沒有再說話,可涼亭也并無毫沉悶。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步搖相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傳來,二人不約而同地去,只見裴徽瀾興高采烈地跑過來。
裴徽瀾半蹲著,朝他們展示著新的妝面,“我要回去給母— —母親看!”
這麼說著,是要回宮的意思了。
裴牧曜掃了一眼,“確定?”
“嗯!”裴徽瀾重重地點頭,“今日出宮的目的已經達了,你明日再帶我出來。”
裴牧曜無奈地看著,“不可,一個月只能出來一次。”
聞言,裴徽瀾撇撇,“好吧。”
雖如此,但還是決定回宮。
陶懷夕還并未完妝面,宋絮清就不同他們離開,而是將他們送到門口后再返回院中。
坐上回宮的馬車,裴徽瀾忙找出掌中鏡細細地欣賞,越看越滿意,掀開帷幔道:“三哥,以后你帶我出來時,我一定要喊上宋絮清一道。”
裴牧曜漫不經意地側眸睨了一眼,不語。
裴徽瀾才不管他有沒有回話,自說自話:“宋絮清看似對京頗有了解,帶上比帶你好多了,你只會在我后給銀子,什麼都不懂。”
絮絮叨叨的話語落在裴牧曜耳中,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可今日裴徽瀾的興致看起來確實比之前高上許多,往后帶宋絮清陪出門的提議,似乎也不錯。
走走停停些許時刻,便到達宮門。
裴牧曜微微掀起眼皮,神淡淡地掃了眼門匾,道:“我就不同你進去了,你回去吧。”
“三哥!”裴徽瀾聞言連忙探頭出來住他,抿抿,道:“你已經許久未回宮了。”
“再說吧。”裴牧曜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夾馬腹奔馳而去。
裴徽瀾著他的背影,不悅地撇撇。
因祀天閣所言的命格相克之說,裴牧曜這些年極回宮中,多一人居住在南澗寺中,倒也樂得自在。
駿馬奔離皇宮一里外后,等候在路邊的祈安聽聞后上馬跟上他。
裴牧曜并未放慢速度,“何事。”
祈安從懷中取出折疊好的紙張,“已查到宋姑娘的事跡。”
作者有話說:
第16章 夢
(遞消息給宋絮清,來見我)
疾馳的駿馬漸漸地慢了下來,待馬匹停穩裴牧曜隨手松開韁繩,他睨了眼祈安手中的消息,并未接過。
祈安不明所以,頂著主子若有所思的神,道:“據暗衛來報,侯府極其寵宋姑娘,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傳聞宋姑娘出生時弱多病,侯爺侯夫人尤為憐惜,就算是想要上房揭瓦侯府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也因此宋姑娘在京城頗有名氣,各大酒樓、胭脂鋪、妝鋪并無不識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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