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起不該有的心思,帶著丫鬟便回到了住。
今日忙完謝二出殯又送了賓客,天也不早,大家也都乏累了。
萬氏還沒說離開家廟,沈窈這個兒媳也不能直接下山回侯府。
想著,便在家廟裏住上一晚。
擔心家裏會有變數,沈窈便讓素來有主意的紅苕,跟隨侯府管家先回海棠苑。
因著沈窈先前的不爭不搶,被人欺負也不反抗,海棠苑的規矩十分鬆散,尤其是侯府分來的丫鬟和婆子,還有陪嫁的那個宋媽媽,都不是個省心的。
沈窈擔心,奴大欺主,會趁著不在海棠苑,又暗中了的陪嫁首飾。
綠濃瞧沈窈麵帶疲憊,瞧著夫人許久沒吃東西,定然是了,便起去了廚房端了些吃食。
“夫人,您怎麽睡著了?先別睡,吃點東西再睡……。”
“我想著你去廚房端吃的需要點時間,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沈窈聲緩慢說著。
興許之前與神都於繃的狀態,現在突然放鬆下來,渾便鬆了,毫無力氣,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位置。
綠濃笑著說道:“奴婢去的正是時候,廚房剛給侯爺準備的飯菜,說是準備多了,問奴婢可要直接端給夫人吃,還是等等再重新做?奴婢瞧著,飯菜都是甚好,便直接給您端來了。”
沈窈抬眸瞧去,見每個致的白瓷碗中,全是葷菜。
“二爺剛去世,侯爺怎可這般大吃大喝……。”
這當真合適嗎?
不過,這菜可真香。
尤其是那個鮑魚紅燒味道香的出奇。
其他的菜有:金湯偎萵筍,山珍老鴨湯,脆皮,清炒時蔬,四菜一湯還加一碗米飯。
沈窈原本還覺著謝臨淵吃的太好了有點不合適。
可等吃飽喝足後,才覺著,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飽最大。
飽餐之後,綠濃特意又端了一些時令水果送到沈窈跟前。
沈窈吃著水果,聽著方才過來向報備事的李媽媽。
這李媽媽和宋媽媽都是沈家給的陪嫁老媽子,李媽媽識時務,在被沈窈敲打之後,倒是聽話了很多。
“父親他們,可都安全回去了?”
李媽媽忙道:“都回去了,夫人切勿擔心。隻是,夫人走的時候拉著老奴的手,問起了今日所到的穿藍裳的郎君,老奴猜想,夫人瞧見的應當是趙家郎君。”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夫人怕是忘記了,二姑娘也到了議親的年歲。”
沈窈著櫻桃的手頓了下,“看來,是想從我這兒給沈欣然找個好婆家啊。”
沈窈心裏明白,孫氏這是想趁著還在侯府的時候,還能幫的上忙,便想著讓給沈欣然找個還不錯的夫婿。
沈窈心裏不痛快,自然是不想管,再說了,現在自顧不暇,哪裏有那個閑逸致去管孫氏生的兒。
“回頭再問起,便直接說,趙家郎君早就婚,再說了,趙家門第高,怎麽也不會瞧上商戶沈家。”
孫氏也正是的,為了能給親生兒找門好親事,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侯爺的小舅子上,若是被趙氏知曉,定然會說句沈家自不量力。
但沈窈說的這些話,李媽媽可不敢跟孫氏說。
不管怎麽說,孫氏可都是沈家的大娘子。
打發了李媽媽下去,沈窈歪在榻上,綠濃已經喊了兩個丫鬟,抬了一些熱水,好給沈窈洗洗子。
家廟住宿環境簡陋,勉強住上一宿,隻等明日一早,侯府之人便會全部離開家廟,回到侯府。
疲累一天,沈窈躺下便睡著了。
半夜時分聽得外麵傳來吵鬧聲,沈窈也被綠濃給喊了起來。
“夫人,醒醒,外麵發了水,咱們要連夜下山。”
沈窈猛地起來,冷靜的看向綠濃,“怎麽回事?”
沒等綠濃說話,聽到外麵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耳,似是侯爺邊的侍衛無影。
“二夫人,夜裏突降大雨,侯爺觀天象,說這雨來勢不小,侯府之人,今夜便都要下山,唯恐晚了,要在這山上等些時日了。”
沈窈忙著開簾子走了出去,果真瞧著外麵大雨嘩啦啦的下著。
“晚上趕路,可是安全?實在不行,我們主仆就住在家廟,這春雨總不能下的太久。”
晚上趕車,時辰太晚,也很不安全,再說,的那輛專屬馬車,總是無緣無故的出故障,沈窈真怕,他們會趕車到半途之中,再壞在了路上。
無影道:“屬下隻是來跟二夫人傳達下侯爺的意思。”
弦外之意,二夫人您要回或者不回,跟他這個侍衛可沒關係。
沈窈想著,為了持喪事,家廟準備的資足夠,應付幾天應該是可以的。
沈窈想,下雨天不趕路,還是覺著家廟相對來說,安全點。
便委婉的拒絕了侯爺的好意。
無影回去將沈窈的意思傳達給了謝臨淵。
謝臨淵遲疑片刻,道了句,“由著去。”
“那侯爺,我們……。”
“即刻啟程,不能耽擱時辰。”
家廟裏的吃喝倒是能撐上幾日,暫時不回去,也沒多大關係,可他今晚須得回去。
皇太子遇事,他不得不回。
沈窈坐下喝了杯水,綠濃不解的看著。
“夫人,侯爺都差人前來問了,自然是要想跟我們一道兒回去,您為何不回啊?”
沈窈道:“深更半夜,孤男寡,若是被有心人故意造謠,侯爺倒是沒事兒,可不是我清譽損。左右在家廟裏呆著也不死。”
問題是,二房的老夫人和幾個姨娘還在,這個二房夫人深夜跟侯爺下山,怎麽也不合適啊。
沈窈想著就是跟二房的人在家廟住上幾日,吃喝應該都能足夠。
隻是沒想到的,不知老夫人那邊得了什麽消息,竟然半夜收拾東西,冒雨要下山,綠濃撐傘出去瞧了下,見雨水越下越大,忙著回了沈窈。
“夫人,咱們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外麵雨下的很大。”
“不過,老夫人他們被攔在半山腰上了,山上雨水大,不好下山,他們又折返回來了,渾,尚在繈褓裏的滿哥兒被凍的哇哇大哭。”
“幸好咱們沒冒雨下山。”綠濃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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