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我跟你說。們這樣的,老大不自己留著,就是讓們帶大客戶。下海了誰他媽還找啊,想要當個良家婦不好嗎?”
“那九姐都下海多年了不還是一頭扎進樂哥懷里?”
“樂哥例外。”
閑天到這兒結束了。
過了會兒,寶郡門口又開來輛車,他們幾個飯都不吃了,匆匆買了單。
琮玉看過去,正好車里的人下來,他個子很高,頭發略長,遮住了眼,上下一黑,戴著副手套,側面看只能看到直的鼻梁,清晰的下頜線。
那幾個二流子愣頭青沖他喊著樂哥,前后擁著他進了寶郡金燦燦的門。
幾人不見了,琮玉才回頭問老板:“那是誰?”
“樂哥,在這幾個場子放水錢的。”
“他全名是什麼?”
“不清楚。”
琮玉不再問,買了單,戴好帽子,趁著沒人注意,悄悄走到這個樂哥車前,想看他有沒有把證件丟在車里。
很謹慎,環顧半天,確定沒人注意才趴在車窗往里看,倒是干凈。
站直了,重新看這輛車,這是輛二手的日本車,市場價在十來萬,看裝備就是辦事的,只不過聲稍微高了一點。
正看著,后突然有人說話:“找什麼呢?”
扭過頭,說話的人背朝著燈,看不清他的臉,但能到他的迫。接下來,兩人相對而立了數秒,后知后覺地說:“認錯人了。”
男人沒說話,越過琮玉上了車。
琮玉盯著車屁,直到它拐彎不見,給呂波打了個電話。
呂波正在吃飯,吧唧著:“這麼快來活了。說吧,小老板這回去哪兒?”
“樂哥是誰。”
呂波吸溜了一口面條:“哦,樂淵。”
第3章
呂波吃完面,了,“你還在寶郡門口嗎?”
“怎麼?”
“你要是還在那邊,可以往前走走,有個茶樓,那是我大哥開的。”呂波說。
“什麼意思?”
“我雖然是焰城人,但常年在外跑車,知道的也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大哥在唐華路待三十幾年了,那趟街上的事,沒他不知道的。以后我也不常回來,你們個朋友,有事可以找他,他熱心腸,會幫的。”
琮玉問他:“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
呂波打了個磕:“咱倆要是一單的買賣,那我沒必要說太多啊,這不是你又給我打電話了嘛,出手又闊綽,我不把你來甘西這趟照顧周到了,屬實說不過去。”
掛了電話,琮玉給他轉了五百塊錢,再抬頭,前邊十字路口一角果然是間茶樓。
走過去,快到茶樓門口時,拐進旁邊商店,買了瓶水,向店員打聽:“這茶樓幾點關門?”
店員在看小視頻,頭都沒抬:“十點半。”
“老板一直在這兒嗎?”
“店鋪是人家自己的,不在這兒在哪兒?”店員說完這話,終于抬起頭來,打量眼前瘦的小孩兒,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臉捂得嚴嚴實實,出來的脖子很白,看著不像本地人,謹慎地問:“你想打聽什麼?”
“我家想在這邊租個門面做生意,但好像這趟街都是邱老板的。”琮玉張就來。
店員放下警惕:“也有一些是自己買的。”
琮玉點了點頭:“謝謝。”
從便利店出來,琮玉走進了茶樓。一樓是售賣大廳,專賣茶葉,看店的是個約莫二十多歲的人,看進門,站起來:“選點什麼?”
“我找老板。”
人下意識朝樓梯看了眼:“您是,跟我們老板聯系過了?”
“琮玉?”
琮玉看過去,樓上下來一個四十多不到五十的男人,戴著副眼鏡,看著很斯文。
他說:“跟我來吧。”
琮玉跟他穿過屏風,走向一樓的茶室,室裝潢很簡單,幾張春秋椅,一張兩米長的茶海,陳列柜里擺著些老式茶。
男人坐下來才打量起琮玉:“你找邱文博?”
琮玉站在進門不遠,沒坐:“我找九姐。”
男人是認識九姐的,霓月的媽媽桑。來找的大概率是來下海的,那應該是云南或者四川那邊過來的,他直接問:“那你怎麼會從北京過來?”
琮玉本不認識九姐,只是吃飯時聽到了這個名字,繼續胡說:“我想來之前去看一次□□。”
男人沒懷疑:“你想好了嗎?”
“什麼?”
“進了這趟街,多干凈的姑娘都不干凈了。”
“嗯。”
男人點頭:“既然是波子拜托的,我肯定帶你去找九姐,但現在這個點,霓月正忙,不見得顧得上你,你可以先去找個旅館住一晚,明天晌午你過來,我帶你去。”
“謝謝。”琮玉說著話放在桌上兩百塊錢。
男人笑了下:“不差你這兩百,自己留著吧,現在還有倆錢,進了這行就沒點錢了。”
琮玉沒接話,走了。
*
霓月夜總會,一樓辦公室。
賬房正在看表,這個禮拜流水又了一半,癮大的羊全被旁邊開洗頭房的那群人撬走了,要是這禮拜還不上客,又得挨老大鞭笞了。
他正發著愁,九姐進來了,旗袍黑,挽了一個六十年代香港小姐的發髻,杏眼紅鵝蛋臉,要不是過了三十五歲這道門檻,霓月的活招牌還能再撐個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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