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怒不代表他允許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
薄時衍讓茂嵐去把思蕓帶過來問話。
“我們沒有往來,”湯寧清凌凌的黑眸看著他,如實道:“不喜歡小侯爺。”
“不喜歡,”薄時衍一手托起茶盞,“尋常子,不會與外男用上‘喜歡’這種字眼。”
“那……我討厭他,這是可以說的麼?”覺得說討厭不禮貌呢。
薄時衍聞言,不由興起一點好奇,“他做了什麼,導致你心生厭惡?”
湯寧回憶小侯爺那灼灼的眼神,頗有點氣呼呼地握起小拳頭道:“他盯著我,想打我!”
瞧那張牙舞爪小貓發威的架勢,薄時衍忽然覺得,若說與人暗通款曲,實在是高估了。
這小傻子估計都分不清,卓尤深對抱有怎樣的心思。
不過小自有一套趨利避害的嗅覺,本能厭惡覬覦自己的男子。
湯寧無辜,那個丫鬟卻不見得無辜。
第7章 坐過來
茂嵐很快將思蕓與秦婆子都帶過來了,把自己的調查結果一公布,再丟出那個傳遞消息的‘同鄉’。
小廝已然被五花大綁,里唔唔吐不出半句話。
思蕓和秦婆子二人立時煞白了一張臉。
后者全然是氣得,當場又怒又哭,一掌直接蓋在思蕓的臉上:“你是想讓娘子去死嗎!”
思蕓沒料到事忽然被捅了出來,渾抖,趴在地上起不來:“奴、奴婢……”
秦婆子極為惶恐自責,此刻也顧不上,朝著薄時衍跪地磕頭,道:“王爺,此事與湯姨娘無關,定是思蕓一人的主意!老奴也有失察之責,求王爺放過湯姨娘……”
“娘?”湯寧見反應這麼大,后知后覺事態嚴重,站了起來,看向薄時衍。
薄時衍面如常,靜默不語。
“王爺饒命!”思蕓慌忙替自己辯解道:“奴婢絕沒有害湯姨娘的意思,只是看在王府郁郁寡歡,忘不了卓小侯爺,這才……”
“你敢胡說!”
秦婆子非常憤怒,淚流滿面:“枉我千挑萬選!挑中你這小丫頭陪伴娘子一同長大,沒想是個白眼狼!”
“思蕓!你的心是長的麼?這麼多年就沒點分?!”
思蕓咬了咬牙,還要再說,薄時衍卻沒功夫聽撒潑,一揮手讓茂嵐把人拖下去。
茂嵐拿帕子直接堵了,道:“王爺什麼案子沒斷過,你就別垂死掙扎了!”
那通信之人早就招了,前后給過三次銀兩,從房間搜一下不就證據確鑿了?
迅速置完思蕓,還有個秦婆子。大病初愈,本就消瘦,又年紀大了,薄時衍并不為難。
道:“本王會派人幫你料理涿禾院,下去吧。”
秦婆子收了淚,難以安心,“王爺真的相信娘子麼?”
府至今,們一直謹言慎行,安分守己,因為把這里看作是歸宿。
誰知最后是邊人搞出這等靜……
別說嫡母不慈,即便沒有,湯家大郎君也會用庶妹換取自利益。
兩年前便是如此,擅自決定將湯寧獻給卓家小侯爺,不過被彭氏阻止了。
彭氏認為卓家的勝算不如薄時衍,最終,湯寧帶著娘與小丫鬟,一頂小轎從偏門了攝政王府。
薄時衍沒說信不信,只道:“不知輕重,瞞而不報,當罰。”
秦婆子的心頓時揪了起來,湯寧指了指自己:“罰我?”
“罰了才能記住教訓,”薄時衍示意看向書架上呈列的一排古籍,“把這些書抄完為止。”
“什麼?”湯寧瞅著那個書架,微微睜大了眼睛,“全部麼?”
秦婆子卻是松一口氣,代為應承下來:“王爺放心,老奴一定督促湯姨娘,回去認真抄寫。”
小懲大誡是再好不過了。
“不必,”薄時衍道:“本王閑暇時會派人去通知你過來。”
湯寧愣愣著他:“過來哪里?”
“白霽堂,”他眉尾微揚:“怎麼,你有異議?”
他不希任何人察覺到的香對他的作用,待他頭疾犯時,便用抄書這個名目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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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衍的決定,沒有湯寧回絕的余地。
莫名其妙來一趟白霽堂,領了罰抄的任務回去,還失去一個思蕓。
湯寧對思蕓的依賴遠不如秦婆子,只是到底一同長大,忍不住問道:“娘,阿蕓會被發賣麼?”
阿蕓同講過,在人牙子手中吃的苦,平日里便多讓著點。
誰知最后會是這樣。
秦婆子一臉嚴肅,“娘子,此事你不該替瞞著我。”
“說以后不會了,”湯寧低下頭,“我不應該相信的。”
秦婆子不由嘆氣,牽過的小手道:“骨親都可能背叛于你,這等相伴多年的主仆分,在某些人眼里,屬實不算什麼,看開點就好了。”
說什麼娘子忘不了小侯爺,不知道還真以為他們有過一段故事!
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好在王爺明察秋毫,并不輕信思蕓的污蔑。
說會給派人手給涿禾院,當天中午,管事嬤嬤就領著兩個丫鬟過來了,陳管家也隨行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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