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夏被這幅模樣嚇得心慌,握住的肩膀,有些急切地開口,“姑娘,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奴婢啊?”
姜毓寧的子隨著這作前后搖晃,卻仍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繡夏知道,自家姑娘定然是因為那灘跡,才想到了上午趙城中箭的那一幕,當時的表就有些不對,姑娘年紀這麼小,哪里經歷過這樣的事,心里定然怕極了。
有心安,又想快些將跡洗凈,左右為難之際,門口有腳步聲傳來,轉頭一看,是午間離開的樊肅。
樊肅理完趙城的事,回來想同繡夏對一對細節,怕日后有人問起會說錯話,不料才走進院子,便見繡夏撲通一聲跪到自己跟前。
樊肅急忙退后兩步避開的大禮,“繡夏姑娘,你這是何意?”
繡夏使勁磕了兩個頭,哀聲求道:“樊護衛,能不能求您,幫我照顧一下我家姑娘?”
樊肅一怔,轉頭看向門邊的姜毓寧,還悶悶地站在原,神呆滯,全然不似昨晚見過的活潑樣子。
繡夏道:“我家姑娘有些嚇到了,奴婢不敢讓在這時候自己待著,所以才大著膽子來求您。”
說完,生怕樊肅覺得自己有所圖謀,急忙補充道:“只要半個時辰就夠了,等奴婢把院子清理干凈就好。”
樊肅有些猶豫。
且不說他不會看孩子,就算他真的答應,也得先經過自家殿下的同意。
正在此時,院墻邊忽然傳來一陣窸窣聲響,樊肅微了眉,對繡夏一拱手,“姑娘且等一下。”
他轉往院墻邊走去,原本在樹上的暗衛跳下來,和樊肅低聲稟報了幾句。
樊肅嗯一聲,揮退了暗衛,重新回到繡夏跟前,“若是繡夏姑娘放心,便讓在下帶姜姑娘到常青園小憩一會兒,晚膳后,再將人送回。”
繡夏自然答應,急忙點頭,然后拉著姜毓寧送到樊肅手邊,耐心安道:“姑娘,您好好跟著樊護衛,乖乖的知道嗎?奴婢晚上就去接您,好不好?”
姜毓寧像個癡呆的玩偶,乖乖地聽從,呆愣愣地點頭,順著繡夏的作抱住了樊肅的胳膊。
樊肅再度拱了拱手,然后抱著姜毓寧翻過院墻,回到了常青園。
院子里,竹葉正在廊下候著,見他回來,忙把姜毓寧接過去,一邊聲安,一邊帶回房間歇午覺。
因為昨晚見過,對于竹葉的親近,姜毓寧不算抗拒,但也難免有些怯怯,竹葉瞧出的不自在,沒說什麼,喂了一碗安神湯哄睡下,而后便退了出來。
竹葉去向沈讓復命。
沈讓早便吩咐了人時刻關注明雪園的向。
知道姜毓寧眼下無人看顧,沈讓干脆讓暗衛將人帶回了自己這邊。
不管怎麼樣,被嚇到都是因為自己過去的那一箭,小姑娘總是無辜的。
沈讓一邊給自己烹茶一邊問:“如何了?”
竹葉如實答道:“喝了安神湯睡著了,看上去是有些蔫蔫的。”
沈讓并不意外。
不過也并沒有去看一看的意思,他愿意把人再接到自己這邊已算破例,自然不會再多管閑事。
因此,沈讓只點了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
到底是陌生的環境,姜毓寧喝了安神湯也只是勉強睡著,睡得并不安穩,中途還做了噩夢。
夢里,長箭捅穿骨,鮮在眼前噴濺的場景反復重現,不想看,卻被滿是的趙城狠狠掐住脖子。
“繡夏姐姐……”
“祖母……祖母救我……”
下意識呢喃著親近的人,可無人來救,趙城面目猙獰地盯著,他拔出手臂上的箭,冷笑一聲,狠狠朝扎來。
“啊——”
姜毓寧猛然驚醒,噩夢與現實織浮現,睜眼看向頭頂的帳子,是陌生的淡青。
“繡夏姐姐,你在嗎?”
小聲地問,但無人回應,寬敞的房間十分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含在眼眶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掀了被子下床,連鞋子都忘了穿。
“有人嗎?”
“繡夏姐姐?哥哥?”
房間很大,推開一扇門,總還有新的門。
姜毓寧聲音都在發,但只有回聲在應。
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院子都空了,邊的人也全都找不見了。
很怕。
直到推開最后一道門,午后暖順著門照進房間,落下金萬縷。
姜毓寧下意識用手背遮住眼睛,不敢往外看。
有腳步聲響起,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試探著挪開手背,只看到一雙靴子,愣了愣,想要抬頭,頭頂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力道很小,不疼,可有點想哭。
淚珠漣漣滾落,姜毓寧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摟住眼前人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喊:“哥哥,我好害怕。”
沈讓看著懷里哭得十分傷心的小花貓,難得出些無奈的神來。
他原本在院子里練劍,卻聽到本該安靜的房間里傳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
自小到大,他都沒什麼和弟弟妹妹相的機會,惟有一個沈妙貞,雖然年紀比他小上半歲,但一向早懂事,比畫中仕還要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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