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玄關,傅寒江就聞到食的味道。
立即皺了眉,“什麼味道?”
客廳里亮著燈,廚房的方向也是。家里有人?怎麼會?難道遭了賊?
不會,不說賊有沒有這個膽子,東西就算了,竟然還煮起了飯?
就說銀灘的安保,那可是頂級的,隔壁的老鼠想跑進來,都得掂量著有沒有命跑。
“誰?!”
傅寒江俊臉一沉,低喝道,“還不給我滾出來?!”
“來了!”
聞聲,盛相思答應著,小跑著出來,在他面前站定,雙手束在前。
開口輕輕緩緩,“你回來了。”
瞬間,傅寒江呆住了。
眼前的孩,材高挑窈窕,就是太瘦了點,長的倒是很漂亮,尤其一雙靈的大眼睛,幾乎占了一張臉的一半。
他不認識。
可是,卻又有種強烈的悉。
即便如此,傅寒江的臉也沒好一點點,他很不喜歡自己的領域被人侵。
不論什麼理由。
“你誰啊?怎麼進來的?”
盛相思微怔,嗤笑了下——他果然,不認得了……
抿了抿,輕聲道,“我是盛相思。”
“嗯……”
傅寒江下意識的輕點頭,卻猛然一驚,說是誰?盛、相、思?
哦,是了。
他想起來了。
要接盛相思回來的事,他是知道的。
今天一早,還給他打過電話。他當時應了,只是一忙起來,就給忘了。
傅寒江微瞇著眼,打量著盛相思。
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去了稚的外殼,仔細辨認,依稀還有以前的影子,多了些人的韻味。
比以前,更漂亮了。
哼。
他極輕的冷笑,那又怎樣?
外貌再如何出眾,也掩蓋不了里敗壞的品!
回來的正好,有些事拖了近四年,也是時候結束了。
“你在這兒等我會兒,我馬上下來。”
傅寒江涼涼的覷了一眼,徑直往樓上去了。
“嗯,好。”
盛相思點點頭,著他的背影漸漸走遠。因為他的話,沒走開,安靜的站在原地。
等了有一會兒,傅寒江去而復返。
他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指了指對面。“坐。”
“好。”
兩人相對而坐,傅寒江把一只文件夾打開,放在盛相思面前。“看看吧,沒什麼問題,簽個字。”
這是什麼?
盛相思抬眼看去,白紙黑字,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
“這件事,本來四年前就該辦的。”
傅寒江淡淡的道,“但是,不同意,我也只好順著。現在……”
盛相思抬眸看他,“同意了?”
“……”傅寒江一滯,瞳眸了,如實道,“沒有。”
太固執了,四年了還不肯放棄。這次接盛相思回來,還指他們能過下去。
怎麼可能?
是以,他也早就準備好了。
“可我不喜歡你,這你是知道的。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快四年了,也該結束了。”
盛相思靜靜的聽著,沒說話。
以為不同意,傅寒江皺起眉,“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只有起訴離婚。我們分居已經超過兩年,起訴的話,百分百判離……”
“不必那麼麻煩。”
他沒說完,盛相思溫聲,打斷了他,“我同意離婚。”
“你同意了?”傅寒江怔了怔,有些意外。
“是。”盛相思再次點頭,“同意了。”
對此,傅寒江著實有些意外。他以為,以盛相思對他的癡狂勁,不了費一番工夫……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但對他而言,這是好事。
短暫的震驚過后,傅寒江挑挑眉,“既然如此,就把字給簽了吧。”
“好。”
他把筆遞給了盛相思。
盛相思認真看完了協議書,搖了搖頭。
“房子和錢,我都不要,我是養大的,本來就欠了你們傅家。”
不要?
傅寒江覺得可笑,“你從十五歲進傅家大門,就靠傅家養著,一直到現在。”
包括這幾年出國念書、生活的一切費用。
“你又沒有養自己的能力,以后靠什麼生活?”
聞言,盛相思一凜,寒意從心底躥起,默默然攥了雙手,沒有爭辯。
“難不……”
傅寒江半瞇著眼,揣測道,“你不拿,是想以后活不下去了,再來糾纏我?”
“我沒有。”盛相思眸斂了斂,果斷否認。
“既然如此。”傅寒江無所謂的笑笑,“那就趕把字簽了。”
“好,我簽。”
盛相思淺淺一笑,握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兩份。
終于,傅寒江放心了。
“民政局那邊,等我安排好時間,再通知你。”
“嗯。”盛相思點點頭,沒異議。
他收了協議書,難得正眼看了看盛相思。
“馬上要手了,在康復前,我們離婚的事,還是要瞞著的。養你一場,你能配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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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相思訝然,他都不要了,還要配合他演戲?
“放心。”
傅寒江勾勾,“不會讓你吃虧,我們的事全部結束后,我會另外給你一筆錢,當做酬勞。”
哼。
盛相思幾不可聞的冷笑,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行。”
事辦完,傅寒江站起,“這段時間,我們可能還需要面。我住主臥,至于你……”
頓了頓,繼續道,“在樓下挑間房吧,自己收拾。”
說完,轉上了樓。
盯著他的背影,盛相思呆立在原地,彎了彎。
他讓在樓下挑間房?
要知道,樓下的房間——都是傭人房。在他眼里,就是個傭人。
盛相思眨眨眼,眼底干涸的一片,沒有一滴眼淚。
淺做了幾個深呼吸后,轉回餐廳。
餐桌上,面條放的太久,早就泡發、坨掉了。
盛相思坐下,拿筷子挑起面條,往里塞了一大口,已經涼了,噎得慌。
但實在是得厲害,況且,也沒其他的可吃了。
剛拿起筷子,傅寒江突然又沖了進來。
“盛相思!”
“咳,咳咳!”
猝不及防,盛相思被嗆著了,嗆咳不止。
“嘖。”
傅寒江蹙眉咂,瞄了眼面前的碗,不由道,“你這煮的什麼?能吃嗎?”
“面條。”盛相思好了些,“你有什麼事嗎?”
“面條?”
這一坨坨的,是面條?
傅寒江冷嗤,“你連個面條都不會煮?看來,傅家這些年,確實是把你給慣的厲害。”
是麼?盛相思微張著,無聲冷笑。
“對了。”
傅寒江想起找的目的,指了指面前的碗,“以后,不要在這煮飯,出去餐廳吃。好好的廚房,給你弄的一油煙味,烏煙瘴氣!”
眉眼一挑,涼涼的睨著,“記住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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