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然一臉震驚地看著陸舒,連話都說不利索,“等、等一下,你讓我緩緩。”
陸舒安靜地坐著,像是對趙蔚然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
“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意思?你早就認識江淮,你還喜歡他?”
“嗯。”陸舒道:“他媽媽和我媽媽是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在N市住過幾年,就是住在江淮家裏的,我管他媽媽‘幹媽’。”
“我靠……”趙蔚然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不是,那你說的喜歡他是怎麽回事?”
“就那麽回事。”陸舒明顯躲避這個話題,“是以前喜歡過他。”
趙蔚然死死地盯著陸舒的臉,明顯不相信的話。
“我說我認識你這麽久怎麽沒見你談過,合著你還有這麽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啊。”趙蔚然有微微的不高興,對陸舒可以說是毫無保留,但是陸舒卻連這麽大的事都瞞著。
陸舒也有些抱歉,但是如果不是事到臨頭,也真的無法做到把這件事向分八卦一樣告訴別人,哪怕是與關係最好的趙蔚然。
“沒有刻骨銘心,就是小時候喜歡過他。”陸舒無力地反駁。
趙蔚然明顯不信,撇撇,最後總結道:“不過也太巧了吧,怎麽你才剛來N市就到他了,你不會編出來騙我的吧?而且,你跟他告白他還拒絕了?這世上還有會拒絕你的人嗎?”
趙蔚然無比震驚,直到坐上江淮的車還陷在深深的懷疑和自我懷疑之中無法自拔。在心裏,隻有陸舒拒絕別人的份兒,沒有任何人能拒絕陸舒。當時們大學開學第一天,趙蔚然就在所有的新生中挑中了最漂亮的陸舒做的朋友,實在無法相信陸舒被人拒絕這件事。
江淮送們回去的路上趙蔚然還在琢磨陸舒的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從小就認識?江淮的媽媽是的幹媽?十幾歲的時候就喜歡江淮,告白還被拒絕了?怎麽陸舒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連起來就有點不明白了?
因為陸舒突然的坦白,趙蔚然有些措手不及的震驚,晚上他們一起簡單收拾了院子,江淮就開車將趙蔚然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趙蔚然和陸舒坐在後座,期間趙蔚然還沒回過神來,愣愣地看看陸舒,再看看江淮,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從小就認識,還有那麽一段提起來都傷懷的往事。
“江淮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安靜的車廂裏,趙蔚然突然開口。
江淮不知道們吃晚飯的時候說了些什麽,但是也能覺得出來氛圍的變化,趙蔚然突如其來的提問令他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道:“可以,問吧。”
“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就是、那個、你現在沒有朋友吧?”
趙蔚然的問題一出口,陸舒的心像是被人住了一般,突然有些不過氣來。
這些年總是刻意地回避有關江淮的消息,除了偶爾聽雙方的父母提起,其他的一概不知。
江淮聽完趙蔚然的問題以後,從後視鏡中看向坐在他後的人,然後道:“沒有。”
陸舒原本沒什麽期待地垂著眼睛,但聞言還是忍不住抬起了頭,抬頭的一瞬間目恰好和後視鏡中的江淮對上眼神,倉皇移開目,裝作不到心髒的失控。
“沒有啊,那可太好了。”趙蔚然了陸舒的手衝笑。
陸舒笑不出來,努力忽略落在上的那束目,坐立難安地轉頭去看窗外。
趙蔚然家離工作室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趙蔚然下車以後跟兩個人道別上了樓。
趙蔚然離開以後,車裏隻剩下陸舒和江淮兩個人,氣氛重新陷僵持,死寂般的沉悶。
陸舒等著江淮發車子,但江淮久久不。陸舒實在不了這樣的抑,於是抬起頭道:“不走嗎?”
江淮似乎是在想事出神,聞言回過神來,道:“坐前麵來。”
陸舒猶豫了兩秒鍾,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別的什麽,總之乖乖坐了過去。
江淮在坐過來以後重新啟了車子。
車子啟以後,車隨即響起舒緩的音樂,稍稍緩和了一下抑的氣氛。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回到了家裏,江淮在陸舒想要躲進房間時突然住了。
“聊一聊嗎?”江淮在後住了。
陸舒緩緩停下腳步,背對著江淮猶豫了幾秒。
江淮打開門的時候隻開了玄關的小燈,他還沒來得及打開客廳裏的燈,客廳有一麵巨大的落地窗,所幸今晚月明亮,映得整個房間和沉靜。
轉過來,借著微弱的線看著江淮問:“聊什麽?”
“隨便聊一聊。”江淮說,“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陸舒搖了搖頭,說:“沒有。”
江淮點了點頭,又問:“吃飯的時候你和趙蔚然聊了什麽?”
“沒什麽。”陸舒道,“一些不太重要的事。”
“是嗎?”江淮問。
雖然明知江淮本看不清的表,但陸舒的目還是有一瞬間的躲閃,生地“嗯”了一聲,然後道:“我有些累了,可以去睡覺嗎?”
江淮看著,很輕地笑了一下,但笑意卻並不明朗,末了,他也隻是說:“去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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