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坐的就是一溜的皇子和家眷。崇德帝育有五子四,太子為皇后所出,素有賢名,又是嫡長,雖缺些建樹,但這位子坐的也無異議。
晉王是子,母妃越氏出自威名赫赫的軍武世家,在宮中算不上得寵,也沒人敢招惹,只可惜亡故得早,留下個無法無天的宋諫之。
他雖年,卻有軍功加,是眾皇子中最早封王之人。
現下,太子旁邊的位子正空著呢,想也知道是留給誰的。
“這位便是晉王殿下吧?”
右側坐的一行人皆是深目高鼻,著異族的圓領短袍,便是突厥使團無異了。
聽聞突厥男子個頂個的英武,攖寧不聲的多瞥了兩眼,莫名有些失。大約是晉王生得太漂亮了,再看誰都覺得差點意思。
崇德帝一手拍在上,笑道:“正是,朕這小兒子生頑劣,禮數不周,王子莫怪。”
他這話說的太假,莫說席面上,便是去街上隨便問個平頭百姓,都知道突厥去年是被晉王打散的,一路從河西退到漠北。
“皇上哪里的話,晉王殿下年有為,我父汗每每提起都會贊嘆……”突厥王子講話時晃幅度不小,一頭小辮也跟著晃來晃去,攖寧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頭發走。
直到被宋諫之眼風冷冷掃了下,才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坐在墊上出神。
明笙、十一、還有林軍那個領頭的,都站在他們二人后,人力怪大的。
席上你來我往的機鋒攖寧聽不懂,也懶得聽。坐在旁邊的晉王約莫心不太好,言寡語,一臉的冷清矜貴,好像跟突厥人說句客氣話會臟了他金尊玉貴的。
的目不自覺被小幾上的點心吸引了,掐制妙的桃花糕,白到晶瑩發的餅皮禮包著紅豆棗泥。
攖寧沒吃早膳,本來就得慌,也顧不上面,無視掉明笙警告的眼神,一口接一個的吃,等到一碟桃花糕被掃干凈,也有個□□飽了。
中途還看了宋諫之兩眼,無聲的傳達了‘你要不要來兩塊’的意思,那人卻不識好歹,投向的目譏誚,不出意外又是想罵蠢。
攖寧眼睛一亮,那桃花糕就是自個的了,被嘲諷了也值當。姜攖寧機敏秀,哪里是晉王這種天天喊打喊殺的人能懂的!
宋諫之懶得理的小作,他從進獵苑開始,便一直在盯著突厥王子側之人。
那人留著撮小胡子,一雙眼中著明和算計,正在給皇上敬酒。宋諫之偏頭問了林琿一句:“他怎麼來了?”
林琿俯回話:“回殿下,據屬下所知,忽魯努當初逃回河西幫突厥新可汗奪權一統,如今是突厥國的軍師。”
宋諫之聽完斂眸不語。
突厥王子叱利站起,雙手合握行了個禮,道:“早就聽聞大燕尚武,從高祖皇帝起便擅騎,如今總算有機會見識一番了。”
突厥一族生在馬背上,如今夸贊大燕子民擅騎,明擺了是假恭維。
此番來燕京,是歸順,也是試探。
崇德帝朗聲笑了,面上笑意卻未及眼底:"見識多沒意思,不若比上一比。朕朝中出三人,你們出三人,每日兩個時辰,三日下來看誰獵的野猛禽多,如何?”
“皇上有意,叱利必奉陪到底。”
攖寧聞言了耳朵,奉陪到底?這可不是什麼好詞,不知道突厥王子是漢語不還是故意為之。
“好!”皇帝拍了下桌案,看向晉王:“諫之可愿一陪?”
宋諫之也不多言,干脆的起行禮道:“兒臣遵命。”
席面上的詭譎云涌,盡在不言中,待到巳時眾人才緩緩散去。
攖寧和宋諫之這對有名無實的假鴛鴦,分了同一頂營帳。
皇上把宋諫之去議事,留下攖寧率先進了營帳,生生坐了兩個時辰,一骨頭都快散架了,面朝下直的趴到塌上。
塌面上鋪的不是被褥,而是順厚實的灰狼皮,攖寧小王八一樣把臉埋進狼里,蹭了蹭,而后舒服的喟嘆一聲。
真舒服啊,皇室里天天這樣的福嗎?
上披著宋諫之那件黑金面白領的披風,站起來都要垂過腳踝,眼下往塌上一趴,整個人被遮的嚴嚴實實的。
明笙去打盆溫水的功夫,已經舒舒服服的和周公相會去了。
“姑娘?”明笙輕聲喚了一句,沒得到回應,把銅盆放到木架上,剛要收拾攖寧帶來的裳用。
營帳簾子被掀開了,明笙打眼一瞧,趕忙半蹲著福了個:“王爺。”
“下去吧。”
宋諫之量太高,進營帳需得低著頭才,影投在仄的營帳中,帶著迫。
“是。”
明笙應聲退下,出帳前不無擔心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
宋諫之走到塌前,看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小蠢貨,不輕不重的一腳揣在搭在塌沿的小上,踹的整個人都晃了晃。
“起來,你去地上睡。”
第7章 騎馬
攖寧正在夢里看人做紅燒兔,香四溢,饞的直咽口水。剛拿到邊咬了一口,就被人奪走了,氣憤的抬頭一看,正對上宋諫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攖寧嚇得打了個,連滾帶爬從夢境中逃出來,誰想玉面修羅就站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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