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不過也算有緣吧,省得我介紹了。”
舒櫻咬著吸管,“真的好巧……”
來看老師的學生都散了,三三兩兩地從樓上下來,經過走廊。沈姿鬆開,往門邊趕了幾步,探頭朝樓梯看。
沈律珩靠在門邊,拍後腦,“飛廉住宿的,不好請假,沒來。”
“誰、誰說要找他了!”沈姿提高音調,脖子卻心虛地了下,聲音陡然轉小,“我找欣然姐姐不行啊?”
沈律珩笑,“也是住宿生。”
“哦。”沈姿走到舒櫻旁邊幫調,“沈律珩,你為什麽不穿校服?”
沈律珩想幫忙,被躲開,手在空中尷尬地劃了一圈收回,下後腦,“今天社團納新,社長讓我上臺表演就沒穿校服。”
舒櫻有些好奇,“學長,你是什麽社團的呀?”
沈律珩:“戲劇社的。”
今天他穿著簡單的DK製服,白襯衫搭配深灰格休閑,上妖氣銳減,學院風頗重,總算有點好學生的模樣。
可他的長相太突出,氣質仙又妖,本融不進人間,似隔著個次元的漫畫男,一下子穿這麽素,舒櫻好不適應。
沈姿擰眉,“你演的什麽?”
沈律珩手指著星空條紋領帶,輕扯兩下解鬆,“就普通男高中生。男二。”
沈姿的醜字都溜到邊了,聽到他隻是男二,無名的火又竄上來,“還有人的值能得過你?誰演男一阿?”
“解飛廉。”
“哦。那是應該。”
舒櫻眨眨眼,“他比你還好看嗎?”
沈律珩撓頭,“差不多吧。演一的生喜歡他,指定他演的。”
沈姿鼓著,哼唧兩聲,把調盤給舒櫻,“你收尾吧。我去洗手。”
教室隻剩他們倆了。
舒櫻好尷尬,不知道說什麽,扭頭搬來一張桌子,站上去,給左上角的圖案上。
有一條桌缺了個墊片,嘎吱嘎吱地響。
沈律珩怕摔下來,搬起手邊的一張桌子,“換一張吧。”
舒櫻瞥了一眼,“那張也是壞的。上很快的,就這樣吧。”
“那我幫你扶著。”
“好阿。”
舒櫻應得很快。
幾秒後,忽然腳脖一涼,有電流從腳湧上來,席卷全,臉又不自控地燒起來。
沈律珩扶的是的腳。
手掌包著腳踝,手指繞過脛骨,得很。
舒櫻似乎能到他手掌的紋路,還有右手食指尖的筆繭,似細沙拂過,有點,但很舒服。
舒櫻不敢低頭,心砰砰砰地跳,眼睛蒙上層水霧。
心裏又又悔又難過,腳上的鞋連續穿三天了,板鞋尖還有前天育課沾上的泥。為什麽偏偏在換鞋的前一天遇上這種事,不想讓他看見,不想讓他。
舒櫻難為地腳。
沈律珩卻抓得更了,“別,一會真摔下來了。”
掙不掉,舒櫻加快手裏的塗畫。
盯一,深一筆,淺一筆地塗。跟旁邊的其他塊一比,滿敷衍。實在沒心思細塗,又補幾筆就算完了。
“學長,我要下來了。”
“好。”沈律珩鬆開手,轉而抬高舉到麵前。
舒櫻把他手撥開,“不用。”
沈律珩猜測大概是小姑娘不好意思,手一彎,將小臂遞過去,“那你扶著我下來?”
舒櫻低頭看到灰撲撲的鞋子,更想哭了。
著急下來,側過子,微微一蹲直接往下跳。
想和他道謝,待轉過驚得愣在原地。
料潑到他的白襯衫。
明亮的黃,有掌那麽大,明晃晃地糊在肩上。
“不是讓你扶著我慢慢下來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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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勇
怎麽會弄到他上!
要幫他嗎?
可是他在生氣……
舒櫻攥拳的手抖兩下,無力地鬆開。
因為著急,鼻翼一,睫地沾滿淚花,“對、對不起。”
眼睛眨兩下,豆大的淚掛在側臉,一顆又一顆,晶瑩剔的。
舒櫻吸氣憋淚,慌地解釋:“我們用的都是水溶料,很好洗的。學長,你把服給我吧,我幫你洗幹凈。”
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
他隻穿著一件白襯衫,沒有備用服,要怎麽。
沈律珩從包裏拿出紙巾,低頭去。
料上很快,一下就融進布料,不幹凈的,紙張隻是吸幹粘在麵料的料水,讓服不那麽,不會難地。
舒櫻有帶紙巾。
跑向座位,出一張遞過去,手才瞥見指頭沾的筆屑和料,登時頓住了。幾秒後,尷尬地將紙巾攥一團,在手心背到後。手忙腳的,都忘了自己的手比調盤好不到哪裏去。
另一隻幹凈一些的手著整包紙巾遞過去,“學長,你自己拿吧。”
沈律珩出一張,又出一張給,“你也吧。料沾在手上太久就不好洗了。”
舒櫻兩手各攥著團紙巾,胡地著,邊邊跟他道歉。
沈律珩騰出隻幹凈的手,拍肩膀,“不用這樣。頭抬起來。哥哥有話跟你說。”
“嗯。學長,你說。”這時候,裝傻充愣、裝可憐都沒用,是有錯在先,舒櫻沒打算這麽糊弄過去,鼻翼翕,裏吸進一口氣,是把眼淚憋回去了。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那一年,我自願到那所鄉村中學教書。去的時候應是九月,但是奇怪地,每每回憶起來時的路,總是只見暗灰的天,天幕下藍灰的遠山,連空氣也幾乎是灰的,一片灰里薄薄地飄著褐色的雲朵,近了,卻是凋盡枯葉的樹木,無數空枝虬曲出掙扎的姿態,一味地朝人伸過來,心裡象被它輕輕地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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