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突然的強勢讓蘇家人臉齊齊一變,尤其是蘇挽晴,看向淩子毅的眼神分外復雜。
好似當年是淩子毅拋棄,現在又要為別的人出頭一般。
蘇挽月的視線從蘇家人麵上掃過之後落在淩子毅臉上,心中鬆了一口氣。
幸虧這狗男人還是冷著一張臉,和方才在府門口和他談條件時一樣,麵無表。
還真的有點擔心,狗男人腦子不夠用,為了白月直接懟!
現在應該是接了提的條件,他不會為任何一方說話。
既然沒有了後顧之憂,更加坦然。
“昨日侯爺說了,爹爹也同意了,將娘的契書和娘的遣都給我。”
“怎麽過了一晚上,就隻給了娘的契書?”
“是爹爹忘了,還是爹爹覺得侯爺是可以騙的?”
眨眨眼睛完全是懵懂無知的模樣,蘇文山卻是心中一沉。
這個兒是真的變了!
想虛虛拿是不可能了。
他心思量著,麵上眉頭輕皺,不輕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月兒,我知道因為你娘的事,你怪我。可是為父也是不由己,有些事你還是不了解啊。”
“我不了解,那爹爹怎麽不說?”
“這……”
蘇文山靜默了幾秒,似乎下定決心,拱手對淩子毅作揖:“侯爺,想來家族舊事你也沒有什麽興趣,不如就讓賤陪著您在這裏品茶如何。”
“蘇大人忙。”淩子毅回道。
他們二人一問一答看似沒有什麽容,卻是包羅萬象。
如果淩子毅真的在意蘇挽月,怎麽會不為一爭到底?
現在他讓蘇文山和蘇挽月離開,就是釋放了一個信號——
他不會為了蘇挽月,和蘇家翻臉。
蘇挽晴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被蘇挽月撞了一下。
“這麽高興啊?怎麽,太子妃的位置不想要了?要不要我幫幫你?”
相一瞬間,僅僅是們彼此能聽到的聲音。
……
書房。
蘇挽月毫無形象地坐到椅子上:“這裏沒有別人,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吧。”
多年虛於上位者的蘇文山,哪裏得了本應掌控在自己手裏的人,變得不掌控。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言語卻並沒有變得激烈,反而依然是那副文人的儒雅模樣。
“你娘走得早,我當年又忙於朝堂之事,確實是忽略了你。但是蘇家畢竟是你的娘家,我也終究是你的父親。你不會真的認為,有淩家做靠山就高枕無憂了吧?”
關於古代的繁文縟節,蘇挽月是真的搞不懂那些彎彎繞。
不過三從還是知道的,都說‘出嫁從夫’,怎麽蘇文山這話還暗藏深意?
眼珠微微轉勤,輕笑一聲:“淩家是不是我的靠山不一定,但是五年前你已經舍棄我一次,今天難道你又發現我有了新的利用價值?”
直刺人心的話語,一點餘地都沒有給蘇文山留。
饒是他這種城府極深的人,眼神裏都閃過不滿。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開口:“東宮和將軍府,孰輕孰重,你不懂嗎?”
“當年若是沒有將你嫁淩家,蘇家也早已在朝堂的爭鬥中毀於一旦了。”
“再說,你對淩子毅深種,早已不是什麽。”
“何況,你現在被封為侯爺夫人,還有了淩子毅的脈,到底還有哪裏不如意?”
說得真漂亮,好像是占盡便宜還賣乖了。
抬手大力鼓掌,一副深以為然的表。
“我真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將賣求榮說得這麽清新腕俗,原來你當年就算中我嫁到淩家會福啊?”
“我還以為是你們昏沒有人在意我,就是想讓淩家拿我出氣,倒是我誤會了?”
蘇挽月帶笑的嗓音裏充斥著嘲弄,看著蘇文山漸漸變了的臉,卻一點就此偃旗息鼓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你是通過某位風水大師算出我嫁到淩家會有奇遇?”
“被淩家送到莊子,懷孕狂痩,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之後,變變漂亮?”
心狠如蘇文山,被這幾句話,都說得有點語塞。
蘇文山微微抿:“你娘也不會想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
“打牌?”
蘇挽月打斷他的話,斜著眼睛看了過去:“的遣,你都能給別人糟蹋,還敢在這裏和我提?嘖,真的是人不要臉則無敵,怪不得你能拜丞相呢。”
“猖狂!”
蘇文山終於忍不住了,胡子都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看在青霜的麵上……”
“你不配提的名字!”
猛地站起,由於緒過於激勤,甚至帶倒了椅子,臉上也不再是之前總是帶著笑的模樣,眼神裏出極致的噲寒,盯著蘇文山有點發寒。
他甚至想躲。
可是他並沒有躲,反而不自覺地回想起記憶中那個與有七分相似的寡淡子。
不同於之前蘇挽月的懦弱,也不是現在蘇挽月的時而淩厲時而胡鬧,韓青霜一直都是人淡如。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卻有著相同的眼神,好似所有的心思都被悉。
“為了你付出了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結果呢?原本是你明正娶的妻子,卻了妾室!”
“最後一副薄皮棺材就打發了,還是從側門出的府。”
“現在你提,良心不會痛嗎?”
“蘇文山,我今天願意坐在這裏和你談,就是看在的麵子上。”
“隻要你出我娘的遣,什麽都好說。”
“如果不……”
蘇挽月頓了頓,忽而明艷地笑了出來,抬起手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嗓音變得和。
“我娘是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作為唯一的兒,你怎麽會覺得,我什麽都不會呢?”
“蘇挽月……”
轉往外走:“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三天之,我看不到我娘的遣,蘇家必有之災。”
蘇文山沉著臉,沉聲開口:“蘇挽月,你真的以為蘇家出了事,淩家會護著你?”
“這五年,沒有任何人庇護我,我活得不好嗎?”
蘇挽月打開門,賜落在的臉上:“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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