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水鎮,衙門。
高牆大院,門口有兩個持槍的衛兵站崗。
陸凡讓門子給張林捕頭傳話後,很快就被帶到衙門左邊的一個院子。
院子裏到都是黑黑黑冠帶的黑刀捕快,往來匆匆,氣氛肅穆,張林就在房間裏麵,對兩個捕快嗬斥:
“三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找到,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捕頭,這事真不怪我們,犯人可能跑進天門峽穀,說不定都出境了,我們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
“哼!凡人要真出境了倒省心,一旦再現犯事,這個案子馬上就會變影響惡劣的大案!到時候你們兩個……老何就算了,馬上就要退的人,吃不了掛落,老馬你還有好幾年才退,怎麽辦?準備在退位之前讓人拿掉,幾十年的付出打水漂?”
兩個四、五十歲的捕快,老臉有點掛不住。
陸凡靜靜站在院子裏,大概明白怎麽回事。
衙門裏的那套規矩,千百年都不會變,大同小異。
捕快一般五十就能退。
老何五十了;
老馬四十七,在其位就要謀其職,一旦大案出紕,被抓了辮子定一個職,的確是很危險。
張林現在四十有二,正值壯年的時候,還能在灃水鎮好好地幹一段時間,老馬跟老何都是他手底下的老人,經驗富,但也比較憊懶。
正因為如此,張林想在老何離開前,找一個機靈點的能辦事的人頂缺。
一抬頭,就看到材勻稱的陸凡氣定神閑地在院子裏東張西。
普通人進了衙門多有點拘束,哪哪都絕對不對勁,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裏放,視線飄忽,小心翼翼;
陸凡完全不衙門裏肅穆氛圍的影響,反而很興趣地打量周圍的帶刀捕快。
好家夥!
這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
張林對陸凡印象很深。
當初陸凡的院子裏布置了許多預警的小手段,金哥三人是在被發現後,被引臥房,一個一個點倒。
據金哥三人的口供,陸凡這小子看似純良無辜,實則手段狠辣,在套取了他們的口供以後,刺探出海河幫外圍杜老三之後才敲鑼報。
張林自然明白,陸凡這麽做是為了確保金哥三人背後沒有別的幕後黑手!提前了解了況。
這份心思,就算是在衙門幹了十多年的老捕快,也未必能做到這麽圓,滴水不。
“陸凡,來!”
張林吆喝一聲。
陸凡笑著三兩步進了大堂。
“見過張大人,見過諸位大人。”
老何頓時出一笑容,上下打量。
“給你們介紹一下。”
張林主為雙方介紹起來:
“陸凡,這位是何玉德何捕快,這位是馬有錢馬捕快。”
“這位就是陸凡小兄弟,接替老何的人。”
“小兄弟就是陸凡啊,捕頭提過,神的!”
何捕快微微有點失神,但很快反應過來,出笑容道:
“其實我早該退了,是張捕頭一直拉著讓我再多等一個月,說要把這個缺補給你,你可要好好謝張捕頭。”
“捕頭提攜之恩,銘記終生。”
陸凡擲地有聲道謝,又對何捕快道:“何捕快的恩,晚輩同樣不敢忘,事後一定登門拜謝。”
張林欣點頭。
陸凡沒讓他失。
老何、老馬也齊齊出笑容:
張捕頭找來的年,還對他們胃口。
張林對老馬道:
“既然陸凡來了,今天就把這件事解決,老馬,辛苦你跑一趟,親自帶這陸凡去幾個地方走一走,做好登記,領了製服、腰牌和黑刀,老何,你也可以去申請退下了,這邊的案子,給老馬跟陸凡。”
“得嘞!”
老何展,大笑拍了拍老馬的肩膀:“老夥計,那我就不客氣,先走一步了,劉氏米行的案子,辛苦你全權理。”
“……”
老馬一張臉頓時垮塌下來。
走了個經驗富的老捕快,換來一個菜鳥,這責任不得全在他上?
奈何老何的確已經到了退的年齡。
老馬隻得含淚著頭皮接下:
“回頭等理好這邊的事,再跟兄弟們一起找你喝酒。”
“好!”
見狀,陸凡大概明白過來。
兩人手裏的案子,多半是非常棘手的。
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任何地方都會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張林這邊全部安排妥當。
在老馬的帶領下,陸凡在衙門裏找到了主事的鎮長,然後是負責登記和腰牌發放的鎮師,以及負責製服、黑刀的吏。
一路走下來非常順利。
大家都出乎意料的熱。
出來後,陸凡抱著一堆東西。
走到無人地方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跟老馬一問才知道,張林原來是縣裏的捕頭,其職務跟灃水鎮鎮長平級,而且,張林救過鎮長一命。
老何的缺,張林捕頭提前打過招呼了。
自己過來,就走一過場。
陸凡登時在心中佩服得五投地。
張林在灃水鎮是真的罩得住,一口唾沫一個釘啊。
老馬又不無得意地告訴他說:
“另外三位捕頭也都是張捕頭帶出來的,灃水鎮,跟著張捕頭混,肯定沒錯,等著福。”
陸凡哎了一聲,岔開話題:
“對了,馬哥,剛才捕頭說的劉氏米行案子,是什麽個況,能不能給我說說?”
“這個啊。”
老馬微微吸氣,道:
“劉氏米行的貨,幾天前讓人給劫了,一萬三千斤糧食,說沒就沒了,這可是鎮上最大的糧商,糧食出事,影響很大,如今鎮子上下都頭疼得,捕頭和鎮長都要求我們盡快破案。”
“在外邊出的事?也歸我們管?”
陸凡納悶了。
老馬解釋道:
“誰讓我們灃水鎮人手缺?所以,外邊的事,隻要牽涉到鎮子裏的產業,就歸分片的捕頭、捕快負責!劉氏米行正好在我跟老何負責的街麵上,所以,砸手上了。”
陸凡已經是他的搭檔,老馬自然不會有所瞞。
“……”
陸凡一聽,的確難辦。
這個世界又沒有天眼,在城外出事,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布置現場消除痕跡,難怪老馬愁眉不展。
老馬繼續道:
“劉氏米行這次損失頗大,自然是不甘心,想追回損失,用了縣城那邊的關係,多方施,催促我們盡快破案!可這種案子很麻煩的,短時間本破不了,我擔心,會影響到捕頭。”
說話間,二人經過一個院子,刀劈斧砍的靜,吸引了陸凡的注意。
“他們這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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