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桃喜的手巧,還往頭髮里編了兩素淨的髮帶,打扮雖寡淡,卻並不影響貌,反而有幾分西子捧心的脆弱。
很好,就這個狀態。姜亭月心下滿意。
李雲是與姜世忠一起來的,李雲一進門,見姜亭月這副模樣,頓時來了眼淚,將抱進懷裡,直呼著心肝兒,哭啼不止,惹得姜亭月都有些後悔。
阿娘不好,實在是不宜緒起伏過甚。
懷著愧疚,也抱了阿娘幾下,又笑道:「阿娘,我已經沒事了,過兩日就好起來了。」
李雲著蒼白的小臉,心疼道:「阿娘的小月牙,平白無故的,怎麼遭這麼一番罪?」
「不遭罪不遭罪,病一病才好呢!」姜亭月笑著說,「先前聞太醫不是說過,常年不病的人病起來,那才病來如山倒,那才可怕,時不時小病一場,倒是福氣呢!」
「哪兒有這種福氣的?歪理。」李雲指尖用力了兩下的眉心。
姜世忠忙替閨說話,笑道:「也不算歪理,我時,老國公爺也這麼跟我說過。」
父倆一人一句,很快將李雲給說糊塗了,三人一起用了早膳後,姜世忠找了個藉口,帶姜亭月去前院書房了。
書房裡,姜世忠面難得嚴肅起來,將梨憂之事全部告知後,又問道:「你這丫鬟所說之事,可是真的?」
姜亭月眼睫了,低頭垂目,怯聲道:「我確實做了這樣的夢,夢裡真實到可怕,所以兒日日惶恐,不知該如何告訴父親。」
見面蒼白,神惶惶的模樣,姜世忠心下一酸,著的頭髮,聲音和下來,道:「不過是場夢,何至於將你害這副模樣,天塌下來,還有阿爹給你頂著,你怕什麼?」
姜亭月吸了吸鼻子,原本七分的裝變了七分的真,此時真的想哭了。
「阿爹,你說萬一,夢如果是真的呢?」姜亭月小心翼翼道,「萬一,我這場預知夢,是上天給我們的警示,那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嗎?」
姜世忠原本不信這怪力神之事,原本不將的夢當一回事,可都因此病了一場,他又開始猶豫。
半晌,他重重嘆了口氣,道:「你將你那夢,細細與我道來。」
姜亭月去了與陸慎婚之事,只將自己知道的其它和盤托出,說陸慎五年後會登基,也說除了陸慎的份。
姜世忠聽完後,神越發嚴峻。
這種程度,連皇室更迭都算不上,自然是談不上什麼滅國之禍,他只當是兒年不懂事,並未聯想到這有可能是姜亭月故意誇大其詞。
不過,關於夢見的陸慎世,倒是引起了姜世忠注意。
第16章 舊怨
當年,太宗傳位於先帝,但先帝繼位後不過十年,便衰敗下去,他膝下荒涼,竟只有一個孩子,為皇后所出,皇后生下孩子便去世了,先帝悲慟異常,封這尚未滿月的孩子為太子,為保小太子安穩,又另冊封皇后親妹為繼後。
從那時起,先皇越來越差,連朝中大事也無法置,直到五年後,先帝駕崩。
一封藏於宣政殿牌匾後的聖旨被人翻了出來,聖旨之上,並未立小太子為帝,而是立了彼時的王。
同年,小太子祭拜先皇后時,被一場大火燒死,坊間議論紛紛,覺得是當今聖上為了皇位而下毒手。但至今已十五年了,聖上在位勤勉,所做之事,雖無大功,卻從未出差錯,也算是一心為民,坊間傳聞便漸漸消失了。
如果陸慎當真是當年那位小太子,如果這些傳聞也是真的,那他造反,也說的通。
最重要的是,姜世忠還記得一件陳年爛穀子的往事。
在當今太后,也是先帝繼後宮前,其實已經有了婚約,雖然還未過明路,但鮮有人知道,太后那位未婚夫,便是當今丞相陸文進。
姜世忠知道這件事的緣由,是因為一開始,他娘不準他娶一個商戶,他娘當年中意的姜家冢婦,正是如今這位太后。
但當年的姜世忠,年氣盛,為了心上人冷了這位皇后親妹子的臉面,對方一怒之下,寫了將近三十多篇詩文怒斥他無禮後,表示也看不上姜世忠,轉頭就跟陸文進定下來婚事。
想起那些陳年舊事,姜世忠重重嘆了口氣,他也老了,如果換現在的他,一定不會鬧的那麼難看,興許會換個和些的方式,不過,他不後悔就是了。
再向他與雲娘的兒,姜世忠眼裡升起些許暖意,笑道:「多大點兒事,給阿爹就行了,你才幾歲,不好好遊山玩水,年華,天天愁這些做什麼?」
姜亭月眨了眨眼,不確定的問:「阿爹,你真覺得,這是小事?」
「那是自然,再大的事,也得五年後才發生,五年不長不短,做什麼都來得及。」姜世忠笑道,「行了,把這件事忘了吧!阿爹會去查的。」
「阿爹你真的信我?」姜亭月還是不敢相信。
「信不信的,定論下太早了,阿爹自然會親自去查,待查過之後,一切便有了結果。」姜世忠揮手趕離開。
姜亭月終於放下了心底這塊重石,高興道:「那就給阿爹了。」
很有自知之明,沒有人幫忙的話,憑自己,改變這一切太過困難,但阿爹願意去查就沒問題了,就算阿爹不信,最起碼他會提前防範,絕不會讓姜家落到上輩子那種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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