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語聲淡淡:「沒什麼,只是以為看到了熊貓。」
語氣忒正經,鍾黎卻看到了他角轉瞬即逝的弧度。
他怎麼這樣啊?!
鍾黎也發現了,容凌這人只是表面上正經,對不悉的人格外客氣,私底下冷幽默得很。
「怎麼這樣看著我?」
「就是覺得你這人吧,有點兒表里不一。」
「怎麼說?」
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鍾黎才小聲說:「剛認識那的時候,覺得你好嚴肅啊。」
「有嗎?」他偏過頭看。
鍾黎踩著拖鞋過去,小心地往他手裡窺探。
原來他不是在看報紙,而是財報。
花花綠綠的一條條橫線豎線,還有一堆數字,中英文混雜,順帶夾雜著一些其他外文,本看不懂。
目又落他臉上,他神很淡,風波不。
怪不得他手都不一下,原來料定了看不懂。
鍾黎泄氣地坐回去。
容凌把這些小作盡收眼底,沒穿:「吃早飯吧。」
早飯是阿姨做的,擱在保溫箱裡。
有小米粥、煎蛋、煎牛……好盛。
鍾黎吃的急,還噎了一下。
一杯溫牛推到面前。
「不用,你自己喝吧。」鍾黎忙道。
「我不喝牛。」
然後,鍾黎看到他起給自己打了杯清咖。
不加糖,不加,看著跟菸灰水似的。
鍾黎以前有幸喝過一次,為了減,喝過後對自己現在的材滿意的,不用減了。
他對吃東西好像都興致缺缺,明明味的食,他吃著好像淡而無味,表都不帶變一下。
非閱盡千帆食盡百味,不會是這種表。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用憋在心裡。」容凌說。
鍾黎是真的意外:「容總,你能猜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探頭探腦還帶點兒好奇的樣子是真的逗。
容凌跟對視一眼,收回目:「不用猜。」
都寫臉上呢。
鍾黎是個你給點兒就能上房揭瓦的人,還真說了:「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容凌拿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停下來了。
目掃來時,鍾黎脖子,有點心虛地說:「是你自己要聽的,可不是我非要說的。」
容凌什麼都沒說,只是,當時看著的表很像看什麼稀世珍寶。
翻譯一下,活寶。
不過鍾黎開心的,他笑的次數比以往見他時都要多。
快7點的時候,鍾黎接到了薛紅的消息。
連忙回復「馬上過去了」。
「禮拜天還去公司?」容凌看著急忙慌地整理東西,問。
「有個商務要去談。」
「這種事兒不都是經紀人出面搞定的嗎?」
鍾黎尷尬地對他笑笑:「我經紀人比較忙,手底下的藝人很多。」
容凌明白了,不問了。
還是因為咖位問題。
「沒想過要換一個經紀人嗎?」他轉而道。
語氣也很平淡,像只是話家常。
鍾黎自然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警惕心,頗有些憂愁地說:「換什麼啊?像我那樣的十八線,誰要啊,去哪兒都是冷板凳。而且,其實紅姐對我還可以,還帶我去天娛了。」
「總有慧眼識珠的。」他這話里有些暗示的意味,「想換個經紀人其實很簡單。」
鍾黎這才有些回過味兒來,瞧他。
鍾黎又想到了那個吻,還有他昨晚莫名遞給的那串鑰匙和電梯卡。
不知道為什麼,心好像被撞了一下,生出麻麻的覺。
再遲鈍,也能品出些味道來了。
可是,又怕自己會錯了意。
這人總這樣高深莫測,難辨真假,什麼都點到即止,把遐想的空間留給別人。
也留了餘地,免得彼此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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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黎回到住,把需要整理的東西都打包好。
楊玨幫一塊兒收拾,把垃圾扔到了門外:「真要搬走了啊?黎黎,捨不得你。」
「放心,我有時間會回來看你的。」
那個禮拜沒什麼事,趕兩個通告就是在衝浪。
雖然換了公司,好像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十八線還是十八線,等劇的熱度過去,還是那個沒什麼人在意的小糊咖。
薛紅說的沒錯,這樣的咖位,黑都是給熱度。
接到楊玨的電話是在一個晴朗的午後,電話里鍾黎聽得不是很真切,到了現場才知道事始末。
那會兒都鬧起來了,惠高樓下一團。
這是商業中心,旁邊就是國貿三期,鬧這麼大不都過來了。
長槍短炮,閃燈不斷。
楊玨的哥哥楊曉扯開嗓門在嚷嚷,奈何一幫保鏢攔著,近不得臺階上那幫高層的。
「你哥在幹嘛啊?」鍾黎問楊玨。
「別提了!他瘋了!」楊玨跺腳,「我哥之前在惠高工作你知道的吧?上個月去了個工地,腳不小心被砸傷了,公司沒賠償就算了,還要辭退他,那房子也收回去了,我嫂子鬧著跟他離婚呢。」
可再怎麼發瘋,也不能到這兒來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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