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師傅我聯繫了,估計待會兒就來,你不出門吧?」歪頭看他。
張星序看著手裡那個方塊,沒打算接,「事已經發生,道歉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你接了我提出的解決辦法,這事就算過去了。」
聞冬眨了眨眼,「那你不生氣了?」
張星序說:「沒有意義的事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他說完從聞冬邊經過,聞冬喊住他:「喝豆漿也沒意義嗎?可以填飽肚子維持機能。」
張星序停步,看了一眼。
「我說真的,我往裡面加了小米和紅棗,香香甜甜的。」說著拉開冰箱,忽然想到什麼,「哦對,你放柜子里的花生我用了點,加豆漿里了。」
張星序折回走到餐桌旁,看雙手捧出一碗豆漿,突然有些好奇:「你這麼費勁心思地跟別人拉近關係,為什麼?」
「不為什麼,想做就做了。」聞冬回答得很坦然,「我不糾結意義。」
「因為人生本來就沒有意義。」
張星序看著。
準確來說是盯著。
聞冬坐上椅子掰著手指頭跟他數:「上班沒意義,賺錢也沒意義,吃飯睡覺這些你要深究其實都沒意義。」
「最簡單明了的辦法就是直接去死結束所有。」聞冬皺了皺鼻子,做了個不明顯的鬼臉,「說得有點嚴重了,但我以前真這麼想的。」
仰頭去看客廳的吊燈,很簡約的款式,其中一盞是剛搬來這兒換的第一個燈泡。
「現在呢?」張星序問。
「現在啊……」聞冬的視線順著吊燈落到他的臉上,「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人生的意義在於承擔人生無意義的勇氣。」
「我覺得我有勇氣承擔我的人生。」說,「你呢?張星序。」
第13章 你是路燈花
聞冬椅子反坐,雙手叉搭在椅背上,就這麼抬頭看著他。
後的臺一片亮堂,綠意照進客廳。
他背站立,線描摹著他的肩膀廓,泛起暈邊。
一場無聲的對峙,誰都沒有移開視線。
的眼睛太清澈,總讓人覺得輕而易舉就能看穿他的意圖。
你呢?張星序。
你有勇氣承擔自己的人生嗎?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窗外有風吹過,樹葉嘩啦響。
落在臺的斑幾經搖晃,抖了進來,春風掠起窗簾穿堂而過,吹到他後。
聞冬額前的碎發被吹起,發尾掃過臉上那顆顴骨痣。
有那麼瞬間,這一眼讓他想起兩人初見那面。
穿著碎花跑到他面前,問他是不是想輕生。
那天山間的風比這要冷。
山谷白霧縈繞,所有紛雜念頭褪去,只剩一個。
說的那一個。
半小時前那杯咖啡的苦味後知後覺爬上味蕾,苦無邊蔓延。
張星序率先移開視線,端起桌上的豆漿喝了。
香郁濃稠,花生和米粒盡數打碎,堅果和穀的原始香氣卻得以保留,紅棗的甘甜從中沁出。
和沖泡豆漿的口大不一樣。
「誒,說實話我還好奇你那天在玉澤山拍了什麼。」聞冬轉了個話題問,又怕他不回答,主遞了個臺階,「單純的風景攝影?」
張星序放下碗,「你知道巖黃連嗎?」
聞冬搖頭,「我只知道黃連,那玩意兒比我命還苦。」
張星序默了兩秒,抬手點了點桌子,「跟我進來。」
他打開電腦翻出之前寫的報告詳,放大其中拍攝的照片給看。
聞冬瞇起眼睛湊近,「這葉子怎麼有點像芹菜。」
張星序說:「野生巖黃連,市場價五千塊一斤。」
「多?!」聞冬湊得更近了,偏頭看了張星序一眼,「這玩意兒五千?」
「一斤。」張星序強調。
「那還等什麼?!」聞冬擼起袖子,「你我一人一把鎬子,今晚行,明天暴富!」
說完轉就要開干,張星序淡淡開口:「國家二級保護植,要坐牢的。」
「……」
聞冬默默放下袖子,退了回來,「你不早說。」
張星序拖鼠關閉頁面,聞冬瞟到頂部文件名,問:「這是你寫的課題報告?」
「嗯。」張星序應聲,「寫著玩。」
?
真是閒得慌。
「誒等等!」聞冬眼尖看到一個圖標,「你這個,你這個版本的植大戰哪下的?」
指著角落那隻殭手,眼神變化得極快,滿滿都是期待:「有安裝包沒,給我銬一個行嗎?」
張星序看著,「你玩這個?」
聞冬猛猛點頭,「寶開的單機無限循環版,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個版本。」
沒GG沒彈窗,頁面乾淨整潔,遊戲就只是遊戲,不會有什麼七八糟的合植和充值連結。
了手,躍躍試:「要不你先讓我玩一?」
張星序讓出鼠,雙手環抱退到一邊。
悉的bgm響起,聞冬滿眼興,拉過椅子坐下。
關卡顯示2-6,黑夜模式。
鼠點擊種下第一朵小噴菇,聞冬揚起笑容,等待殭來臨,如法炮製種了一列小噴菇。
菇在後面吐出,聞冬收集起來買大噴菇,把一整個後院都種滿了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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