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太也道:“是啊,都說侄多像姑,許姨太那臉也是蘇城一絕了,小錦比還要好看些。”
錦夜心里那個做賊心虛呀。
好在劉太太的眼神跟之前看沒什麼不同,又一年多沒見,憑一個后腦勺應該認不出的。
魏太太笑著招手,“小錦過來。”
錦夜雖沒怎麼化妝,但五致,白勝雪,黑發如云,子不是骨那種,該瘦的瘦,該有的地方有,看起來乖巧,好像很好抱的樣子。
有兩位第一次來督軍府的公子哥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寧秀君握著酒杯的手一。
作為今晚的主角,自已竟被一個拖油瓶搶了風頭。
不知為何,下意識看了魏良辰一眼,他在另一頭的沙發上,靠著背,兩岔開,恣意疏懶,和幾個公子正聊著什麼,沒往這邊看一眼。
寧秀君心頭松了松。
但是,對許錦夜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這時,寧秀君像被誰了一下的樣子,“哎呀”一聲,手里的紅酒杯忽然傾斜,眼看就要往錦夜上的白子潑過去。
誰知,錦夜剛好一個側走開跟一位師長太太打招呼。
于是寧秀君的紅酒潑在錦夜后的魏姑媽上。
“啊,你這人怎麼這樣手腳。”
魏姑媽是魏督軍大姐。
如果把魏督軍比喻皇帝,那魏姑媽就是大長公主,一暗綠牡丹花旗袍,燙著手推波紋頭發,囂張氣焰洶涌而來。
錦夜有時覺得,某人子不知是不是隨了他姑媽。
一樣的張揚跋扈。
“家嫂的眼神真是越來越不好了,我侄兒人中龍,別什麼鄙的人都往家里帶,以后生出歪瓜裂棗,拉低我們魏家整水準,你就是千古罪人。”
寧秀君臉都黑了。
錦夜差點笑了出來。
剛才那杯紅酒分明是寧秀君借故倒過來的,幸好躲了一下,恰好魏姑媽在后面走過來,這下寧秀君踢到釘子了。
魏太太臉也微僵,“大姐!”
其實被潑了點紅酒也沒什麼,但魏姑媽跟魏太太姑嫂一向不太和,完全沒收到,“難道你沒聽說,凌小姐快回來了嗎?”
魏姑媽是親凌派,想侄兒娶凌家。
“那又怎麼樣?”魏太太是親寧派,遵從宋老爺子的命令,想兒子娶寧家。
魏姑媽笑了笑,“那當然是等一等啊。
凌小姐不僅長得,還是正兒八經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通,如今還留洋,牛津大學高材生,通曉七門外國語言。
要生在古代就是皇后的命。
只會舞刀弄槍的野怎麼能跟金凰比?”
魏姑媽噼啪一頓輸出。
寧家母臉很難看。
有幾個督軍是讀書讀出來的呢,都是槍桿子一槍一槍打出來的,寧督軍小販出,更是大字不認識幾個,是個大老。
平時最討厭別人說他沒文化。
寧秀君也舞刀弄槍,自認為比怯弱的閨閣小姐,文質彬彬的才更勝一籌,討厭被說鄙。
“你說誰是野?”忍不住道。
魏姑媽瞄了一眼,“我又沒說你,你回做什麼?”
是說寧秀君不打自招呢。
寧秀君一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完全沒了讓錦夜倒水那會的囂張。
魏姑媽笑,“寧小姐是吧。
一個寧,一個凌,真是傻傻分不清呢。
我這侄兒真傻,也長,因為你這個姓聽起來跟凌差不多,就對你好一些,寧小姐誤會也不奇怪。”
“你什麼意思?”寧秀君瞪大了眼睛。
錦夜也有些吃驚。
是這樣嗎?
往男土那邊看了一眼,魏良辰還是那副坐姿,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這里發生的事。
“好了,大姐。”
魏督軍走了過來當和事佬,“寧小姐又不是有心的。”
“沒心的,但沒說對不起。”
的確是這樣。
又一次暗指寧秀君鄙。
寧秀君已經又驚又氣得說不出話,恨不得拔槍了,要說對不起?沒門。
真怕兩個人拔槍。
魏督軍不得不強行把大姐拉走。
“寧夫人,大姐口是心非的,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魏太太也說。
寧太太當然是生氣的,但這次過來,奉了寧督軍的命,要促婚事,剛才也有兒失態在先,現在有臺階下,也不好翻臉。
這時,音樂響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去跳舞吧。”
魏佳琪是有眼見力的,趕拉著寧秀君去舞池。
其他師長太太也都是有眼見力的,用熱鬧的氣氛把這場尷尬掩了過去。
“哥,你怎麼還坐著,去陪寧小姐跳個舞啊。”
魏佳琪過來拉魏良辰,嘟囔著,“我記得媽沒請姑媽的,到底是誰請來的。”
魏良辰沒搭話,目掃向某個側對著的影。
纖腰束素,燈讓耳邊碎鉆熠熠生輝,映襯著小臉也晶瑩剔,他眼神暗了暗,懶洋洋的起,走了過去。
這邊,錦夜被魏太太拉著和周司維見面。
跳舞能增長,魏太太推,“小錦也去跟周公子跳一個。”
周司維俊秀高大,一白西裝也得住場,有種君子如玉,溫文爾雅的味道,“許小姐想跳嗎?”
錦夜當然不想跳,只想找個地方躺一躺。
“跳啊,怎麼不跳?”一個微沉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錦夜愣了一下。
只見魏良辰走了過來,笑道:“周公子不知道,錦夜妹妹跳得可好呢,婉若游龍,翩若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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