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晨灑下,金燦燦的過窗簾的隙探進來,正打在白皙的側臉。
瞇了下眼,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可余不經意間瞥到蓋在上的白得刺眼的‘金輝酒店’被罩上。
剛探出的一只胳膊倏地頓住,昨晚那不好的記憶盈了腦海,鋪天蓋地,使完全是懵的。
深呼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往旁邊瞟了一眼,在確定自己側的的確確還躺著個‘大活人’后,天靈蓋為之一震,陡然僵直。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居然不是夢!
程織歲閉上眼睛冷靜了一會,確信旁邊男人呼吸均勻沒有半分靜,可能還沒醒,才摒住呼吸,悄瞇瞇地坐起來。
小心翼翼地勾起床邊一件黑蕾,又撿起地上凌地服,胡抱在懷里,鞋都不敢穿,頭也不回的沖進了衛生間。
盡管渾酸痛的好像經歷了一場浩劫,站都站不穩,但依舊沒敢耽擱,瘋狂的往上套服。
宿醉之后,跟著是頭痛裂,可更令頭疼的是眼前尷尬的局面。
說到底都怪梁柚放鴿子,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也不會恰巧遇到那個人,更不會發生后面的那一幕,搞到現在無法收場。
到底是哪筋搭錯了?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程織歲用冷水洗了把臉,再從衛生間出來,已經將自己簡單捯飭好了。
酒店的套房是里外間,方便在于從衛生間到大門口,不用再經過那張令人尷尬的大床。
程織歲火速地提起自己的小包,轉門把手,打算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犯罪現場。
可手指剛出去,便聽‘咔噠’一聲,背后打火機清脆的開合撞聲在狹小沉默的房間里突兀的響起。
“手機落了。”
“……”
程織歲脖頸一。
是……是在跟我說話嗎?
手指發涼,背脊都僵住了,背著下意識的在包里了,驚覺背后的人的確是在跟自己說話!
這一瞬間,站著沒,大腦電石火般的飛速運轉。
是返回去拿手機,還是馬上離開手機不要了?
神與質,哪個損失更小一點?
“怎麼?不要了啊?”
背后的聲音上揚,依舊有些沙啞,清冷中著剛睡醒的不耐和漫不經心,但更多的是挑釁。
程織歲功被激起斗志,拉住門把手的手一松,揚起下,轉向床上看過去。
祁晝斜靠在床頭,里咬著剛點燃的煙,眼眸低垂,神倦怠,周圍繞著一冰涼的氣息。
見瞧過來,他才微微掀起眼皮,向桌面上的手機稍抬了抬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
他額前的碎發蓬松凌,劍眉下是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直的鼻梁,冷白的皮襯托著淡桃的薄,五廓分明而深邃。
不得不說,他是屬于那種讓人看一眼就無法移開目的人。
“誰說不要了。”
程織歲低聲嘀咕了一句,沒再猶豫,迅速在床頭柜上回燙手的手機,還不忘拿出自己二十多年以來的優秀教養,故作輕松笑了笑,“謝謝。”
祁晝輕哂,慢條斯理的瞟了一眼,又垂下目,眼神古井無波。
程織歲也不看他,毫不留的轉過,又重新向門口走去。
“就這麼走了?”祁晝角掛上似曾相識的懶散笑意,沒抬頭淡淡道,“吃干抹凈,就沒什麼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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