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嚇得瞪大眼。
“還有,你大哥jian了人家閨又不肯娶人家,人家閨含冤自盡,一副棺材也抬到了你娘家大門前好些日子了。”他繼續說著恐怖的事實。
“啊……”太太太……可怕了。
“你三哥和人打架,被打斷了一只腳,聽說好不了啦!”
“啊……”已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二娘……”
看來,今年又回不去了。
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常寧正逗著次子祥爾。
“常寧,今年……”扣兒趁他心qíng不錯,試著提出要求。
“你大妹被人搞大了肚子,又不肯說是誰,你娘家正著呢!”他又危言聳聽起來。
這回,扣兒沒出聲。
“你大弟被人拐騙去作qiáng盜,已經被府捉到了。”他繼續加油添醋。
扣兒垂頭喪氣的無言以對。
“還有,你大娘又……”
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扣兒坐靠在chuáng頭哺rǔ長怡寧。
“今年不必問了,你一定不準我回去的。”扣兒已有自知之明。
“那當然,哪有人剛生產就回娘家的?何況,你娘家還是得很……”他又開始講那些嚇死人的事qíng,難道家真的那麼?
康熙三十一年十一月,睿王爺夫婦在書房對峙著。
“我不管!今年我一定要回去,管你準不準!”扣兒決定放手一搏,才不理他說什麼。
“是嗎?隨便你,那你就順便把你娘家的麻煩理一下吧!免得我還要分神,最近我要理西藏那邊的問題已經夠忙的了。”他現在變得更聰明,懂得以退為進。
一陣靜默之后,“常寧,我想……我還是不回去好了,”委曲求全的舉白旗投降。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扣兒真的只想知道回家的時間就好了。
“等你娘家不的時候。”常寧好整以暇的回道。
làng花有意千重雪,
桃李無言一對雪。
一壺酒,一竿綸,
世上似儂有幾人?——
李煜-漁父(一)
康熙三十九年七夕。
十三歲的怡寧嫻靜乖巧的坐在額娘邊,手上細細繡fèng著鴛鴦枕巾,邊聆聽著額娘的教育。
“一必有一刀、一錐、一箴(針)、一(長針),然后為。”
“十二學彈箏,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
長得與扣兒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恰寧,正一一謹記住額娘的教誨。
“但是,這個年頭人人倡言:十三欣嫁早,十五愁嫁遲,十八佳期誤。額娘也不知曉你阿瑪什麼時候要將你許人,所以,額娘才會早些教著你,免得你到了婆家去丟人現眼。”
怡寧抬眼悄俏覷視看額娘。
“可是……阿瑪說他不會將許人,他教我自個兒相個兩qíng相悅的對象,他再幫我去說呢!”
扣兒不皺眉,“你阿瑪真的這麼說?”
“嗯!”
“怎麼會這樣呢?”扣兒喃喃道:“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和他說說才行。”
怡寧yù言又止地張了張小兒。
扣兒凝目,“怎麼?難道你真的中意上誰了?”怡寧小小的腦袋低垂在前,小巧細致的耳艷紅如。“那個……那個……博……博果……”
“博果爾?”扣兒念了念。
他是定遠平寇大將軍安樂王的長子,今年剛滿二十,長得是眉清目秀、紅齒白,而且懂事、溫文善良。
嗯!倒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那他對你呢?”
“他、他說……”怡寧聲如蚊蚋,“等……等……冬至后……我滿十三……他就、就讓他阿瑪來……提親。”
“是嗎?”扣兒喃喃道,突地面一。“啊!那可不行……”
“嘎?”怡寧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不行?為什麼嘛?
“你就要嫁人了,額娘還有好多事兒都未教你呢!”
怡寧長長呼出一口氣,額娘就是會嚇人。
“不行、不行,得加手腳才行!”扣兒咬了咬。“好!我先來考考你。”
扣兒出題,“何謂三從?”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怡寧口齒清晰地說出額娘教過一次又一次的話。
“何謂四德?”扣兒再問。
“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很好,來!解釋給額娘聽聽。”扣兒欣的再問。
“敬順之道,婦之大禮也……”
窗外,站了許久的常寧無奈地搖搖頭,旋即又啞然失笑。
當初,他不就是喜上了這一點嗎?
是個謹守閨訓的傳統xing,善良又憨厚,不,卻教人忍不住剖心挖肺地去、去疼惜。
二十年了,每一日,他都忍不住要謝上蒼賜予他這麼一個完的人;每一刻,他都想著要把所有的好呈現在眼前。
白首偕老……
多麼令人期待的詞兒啊!他在心暗忖。
“有子而嫁,倍死不貞。防隔外,止yín逸,男潔誠……信,婦德也。壹與之齊,終不改,故夫死不嫁……”
怡寧的嗓音清晰地傳常寧耳中。
是個如同額娘一般忠厚老實的兒。
希博果爾知道他挑到了什麼樣的寶,然后,會像他深扣兒一樣地護怡寧。
常寧笑了。
他知道博果爾會,從他發現怡寧和博果爾兩人之間的眉目傳qíng之后,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去調查未來婿的一切。
常寧相信那個善良風趣的博果爾也是一個專qíng的男人,他一定會好好的護他的寶貝兒的。
“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好馬不配雙鞍,烈不事二夫……”
常寧一臉幸福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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