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棲晚向面前的男人，俊優雅自帶上流圈層的從容，哪怕提到這些事都是淡淡的模樣。

“祁先生不過年長我幾歲，都說這個年紀的男人穩重，我觀祁先生確實如此。”

姜棲晚開口道：“只是我有一個問題需要祁先生解答。”

祁深都已經準備結婚戒指在籌備婚后生活，有些事也需要問清楚些。

男人狹長淡漠的眉眼微微上挑：“請問。”

“祁先生會出軌嗎。”

問出這句話后才覺得有些不妥。

休息室的氣氛仿佛因為“出軌二字”變得有些古怪，祁深面如常，眉眼仍舊淡漠溫雅。

他倒了杯熱茶推至手邊，茶杯緩緩升起的熱氣罩住明艷卻溫婉的面容，鼻端嗅到的是紅糖姜茶的味道。

姜棲晚略有些不自然的捧住茶杯喝了口，熱燙的姜茶暖過心扉，好像四肢都已經暖融融的。

“抱歉。”低下頭，似乎認為不該提到這些。

上流圈層的，哪有幾個深到始終如一的，沈俞那麼深林霜不也選了林雪做替。

“為什麼道歉。”

祁深不覺得這個話題越矩。

“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沉重，也有些冒犯。”姜棲晚有些不自然的握茶杯。

休息室的燈是暖黃的，打在上帶上一層淡淡的微，這個距離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姜棲晚的眼界在輕微的，襯得整個人溫婉中出幾分惶然。

“我不認為這是冒犯。”

手中那杯姜茶已經見底，他添滿后緩緩開口。

“不背叛婚姻和自己的人是為人夫的本分，祁家人做出這種事會被趕出本家，所以你可以放心。”

這是給定心呢。

“還有其他問題嗎。”祁深略微挑眉，似乎在期待問更多。

是想多了嗎。

他沒生氣就好。

祁深算是為自己留的一條后路。

“祁家家風清正，相信我與祁先生就算沒有也會相敬如賓的。”

不知為何覺自己說出這句話后祁深本來還算溫和的態度變得多了幾分冷淡。

“姜小姐考慮清楚就好。”

談攏后祁深送回家，一路上兩人之間都沒有任何流。

直到下車，男人搖下車窗。

過車窗，能看到男人在月中優越的側臉，以及那雙幽黑深沉帶著幾分涼薄之意的眸。

可能是的錯覺。

即便已經談婚論嫁，仍覺得兩人之間帶著無法言語的距離。

“姜小姐。”

他眸幽暗，慢條斯理開口：“我等你的消息。”

話落，車窗已然搖上。

車子遠遠駛離。

“那應該不需要多久了。”

祁深已經離開，這個回答，像是回應他又像是回應自己。

姜棲晚前腳才踏進家門，下一秒就接到沈俞的來電。

“現在立刻來醫院。”他忍著怒氣說完，不給任何回話的余地便已經掛斷電話。

這個時間去醫院，無非是為林雪撒氣。

無妨，不介意去一次。

有些話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畢竟祁深可還等著的消息呢。

沈俞一向疼林雪，只是落水也要帶去海城最好的貴族醫院。

病房的門并沒有關嚴，沈俞的書在外候著，看到姜棲晚上下打量幾眼沒說什麼挪開。

正推開房門，就聽到林雪委屈的聲音。

“俞哥哥，你別怪棲晚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因為你帶我一起出席晚宴一時接不來，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俞哥哥難做了。”

“如果我今晚沒有任的去參加晚宴就好了。”

說著不住的輕咳，沈俞拍著的后背聲音帶著憐惜和心疼。

“阿雪，你就是太善良了。”

太善良了？

善良到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難堪，善良到滿肚子謀詭計想要小三上位嗎。

姜棲晚聽不下去了。

“不是善良，是惡毒。”

姜棲晚推開門，倚靠在門邊，許是因為對沈俞已經失，對他不報有期待，所以才會如此姿態輕松。

沈俞扭頭就對上姜棲晚那張明艷奪目的面容。

他怔住。

姜棲晚上那套掉的禮服已經被換下去，現在上穿的是一套淡雅的淺藍旗袍，臉上的妝已經被洗凈了，除了臉蒼白些許，仍然紅潤搭上這套旗袍總給人一種淡漠的疏離。

沈俞跟婚后這幾年如何不知道姜棲晚的姿容，此刻向時不由晃神，仿佛看到了年時初見姜棲晚那天。

林雪垂下眼睫，指甲陷進里，臉上卻帶著淚意連著輕咳了幾聲。

扯了扯沈俞的袖：“俞哥哥，我是不是發燒了，好難啊……”

沈俞回過神，看到林雪難的模樣心對姜棲晚的那點舊也沒了。

他握住林雪的手哄道：“阿雪沒事，吃過藥睡一覺就好了。”

沈俞溫聲細語的哄著林雪，林雪捂住又輕咳一聲，看著怯懦可憐。

沈俞見這副模樣心里對姜棲晚的火氣再度上涌。

“姜棲晚，最惡毒的是你，你怎麼有臉推到阿雪上！”

姜棲晚看著面前男人丑惡的臉，記憶里那個會對溫的人好像早已遠去，撕去外面那層偽裝，里全都是殘忍的真實。

“我不想跟你因為這種事浪費時間，我來這里不想看林雪演戲也不想聽你胡攪蠻纏。”

姜棲晚心已經對這段麻木了。

垂眸，緩緩走到沈俞面前。

離得近了，上淡淡的清冷香氣愈發明顯。

沈俞抬頭，心卻不自覺發，進那雙淡漠清冷的黑眸，視線下移，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沈俞眉頭不由皺。

他聲音冰冷：“姜棲晚，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怕沈俞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姜棲晚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他面前。

“沈俞，我們相互糾纏了五年。”

“哪怕曾經彼此之間還有那些微末的意也因為這五年的糾葛消失殆盡了。”

“五年時間，足夠了。”對上沈俞的眼一字一頓：“所以，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