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陌生孩的聲音，但這稱謂卻讓我不得不承認——

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程一諾。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穩住緒，不讓聽出我聲音中的起伏。

“見一面就聽得懂了。”程一諾聲音清冷。

“我不認識你，你打錯電話了。”我不可能跟見面，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嫉妒我們同一個父親，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卻只能和母親住在貧民窟的小鎮。

“哦？你媽眼睛好像瞎了，我沒說錯吧？”程一諾的話讓我打了個寒。

“你想干什麼？”我大驚失，無法想象他們居然盯上了自己母親。

程一諾給我報了一個地址，我跟見面。

就算暗地里看見過無數次，可正面鋒還是第一次。

我忐忑不安走過去，裝扮致的程一諾將手中的菜單遞給我。

“請你吃晚飯。”笑里藏刀，看得我背脊發涼。

菜單上全是法語，我大學沒讀完便輟學，本看不懂。

這……分明就是想在服務員面前辱我。

“程一諾，有什麼沖我來，不要去找我媽，什麼都不知道！”

我將菜單推開，認真看著，帶著一懇求。

程一諾沒有理會我，對著服務員莞爾一笑，用法語點了餐。

話音剛落，服務員鼓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我，言又止。

我有些不解，正準備開口，程一諾便催促著服務員快些上菜。

“白薇，為什麼接近秦臻？”程一諾把玩著新涂的指甲油，冷冷看著我。

提及那個萬丈芒的男孩，我的心又作疼。

我無法回答，手心已經冒出冷汗。

服務員將菜端了上來，程一諾跟前是一盤致的菲力牛排，我前面卻是一盤看不出配料的拌飯。

中午在醫院沒有吃飯，這會聞到飄香四溢的食，我顧不得其他，狼吞虎咽起來。

才幾分鐘時間，我便將那味道有些奇怪的拌飯全部吃。

法國飯菜，也沒想象中那麼好吃。

我心底默默想著，目無意掃到盤底的幾個英文字母，臉慘白。

“DOGFOOD”

程一諾給我吃的是……狗食！

知道我不懂法語，要飯店服務員給我端來了一盆狗食！

頓時，我覺得整個胃都翻滾灼燒起來，讓我惡心想吐。

程一諾笑瞇瞇看著我，像在欣賞獵最后的垂死掙扎。

“你一個被我爸拋棄的野種，三番五次來我們家要錢，害不害臊？”

程一諾優雅地拿起巾了角的醬，無名指上帶著的碩大鉆戒晃花了我的眼。

無名指的戒指，那是秦臻送給的嗎？

想起他下午的吻，我的五臟六腑都近乎窒息。

“你到底想怎樣？”我忍下所有屈辱，平靜看著。

程一諾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淡然，輕蔑一笑，說出最終目的。

“要多錢，你才肯消失？”

我不知道是要自己從秦臻邊消失，還是從周圍消失。

但提出的條件，對此時的我而言非常人。

我時日不多，可母親未來的日子還長。

我必須為準備好足夠多的養老錢，才能安然離去。

“兩百萬，我離開。”我聽到自己麻木又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