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適應他的肩膀
時秒坐在了閔廷邊,專屬座位被占,傅言洲沒得選,只能委屈自己坐閔廷對面。
“糟糕,家裏生日蠟燭用完了,我忘記買。”閔稀只顧著做蛋糕,全然忘記蠟燭這回事。
時秒剛想說沒有蠟燭沒關系,中午許過願,這時閔廷卻道:“有。”
蠟燭與禮放在一塊,在客廳,管家送過來。
兩數字蠟燭“2”和“8”,閔廷到蛋糕上,順手抄起手邊的打火機,只聽“叮”的一聲,而後伴隨砂特有的聲音,火苗燃起。
時秒的注意力被剛才那聲清脆悅耳的“叮”聲吸引,多看了一眼男人手裏的打火機,鑽石黑與玫瑰金相間,對打火機不了解,認不出是什麽品牌。
蠟燭點上,閔稀讓等一下許願,拿過手機,同時讓管家幫忙把餐客廳的燈都關上,儀式對而言和吃飯睡覺一樣重要,許願吹蠟燭怎麽能開著燈。
“哥,你再靠近嫂子一點,不然我拍不到你。”
閔廷擡眸:“你把手機橫屏。”
本不是橫屏就能解決的,是兩人中間有距離。
閔稀不想解釋那麽多,強勢發號施令:“你坐過去,我不喜歡橫屏。”
作為圈子裏最寵妹妹的人,儼然已經習慣滿足妹妹的任何要求,有理的,無理的。
閔廷起,椅子往時秒那側挪了半步。
閔稀找了幾個角度,最終決定:“哥,你還是挪回去吧,把你拍太清楚了破壞嫂子許願的氛圍。”
“……”
“你當背景板。”閔稀開始指揮哥哥,讓他退到旁邊昏暗的線裏,“不過你要把左手靠在蛋糕旁,自然一點,我把你戒指拍進去。”
閔廷懶得再挪來挪去,往椅背裏撤,盡量遠離桌邊。
“哥,不行,這樣還是把你拍太清楚!”拿出殺手锏,“我現在可是特殊時期,你最好什麽都讓著我。”
“我還不夠讓著你?”
說歸說,閔廷再次站起,椅子放回原位,坐下來後左手自然搭在桌上,把玩著剛才那只打火機。
時秒兩手握抵在下上,始終沒出聲,饒有興致看著閔廷挪來挪去,而且完全按照妹妹的指揮去做,今晚總算見識到了他妹控且耐心十足的一面。
鋼琴背景音樂響起,閔稀笑著看時秒:“嫂子,開始許願吧。”
時秒的願很簡單:“希能睡個好覺。”
閔廷:“……”
閔稀笑說:“那希今晚就能實現。”
蠟燭吹滅,管家開了燈。
閔廷拔下蠟燭,阿姨站在旁邊,手裏拿著餐盤和刀準備切蛋糕,他手:“我來。”
利用哥哥切蛋糕的時間,閔稀加了時秒的微信,把剛才拍的照片發過去,“沒加濾鏡,原相機直出。”
時秒一張張點開,照片裏,微微低頭斂眸,半明半暗中,燭正好,玫瑰蛋糕後的難得松弛自在。照片中閔廷深邃的廓匿在昏暗的影中,只有特別悉他的人才能辯認出,而他那只清晰鏡的戴著婚戒的左手,骨節分明,恰到好地烘托出了氛圍。
閔廷把第一塊蛋糕給時秒,又切了一塊,先把蛋糕上的油挑幹淨,只留下蛋糕胚,將這塊遞給自己妹妹。
“謝謝。”閔稀雙手接過來,懷孕後不吃油,無意間提過一次,沒想到哥哥倒是放在了心上。
一直沉默的傅言洲終于說話,語氣狀似閑聊,問起時秒:“你還有個哥哥是嗎?”
時秒吃著蛋糕點頭:“對,我們醫院神外科的。”
“你閃婚,你哥不氣?”
“有一點。”時秒如實說。
傅言洲接著道:“你這樣的條件不該湊合,換我是你哥,我也氣。”
時秒:“……”
還真沒把當外人。
桌下,閔稀拿撞傅言洲,又沖他使個眼,他別兌閔廷。
閔廷擡眼,不疾不徐對著傅言洲道:“知道我當初為什麽反對閔稀找你了吧,就是不想湊合。”
傅言洲:“……”
回旋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上。
閔稀對時秒說:“不理他們,我們吃。”
拿果杯隔空做杯作,“生日快樂,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
這個祝福好奢侈。
時秒淺笑:“謝謝。”
回醫院要繼續值班,不能喝酒,杯子裏的也是果,抿了一口剛要放下,閔廷左手輕握著高腳酒杯,杯口略低于的,輕一下。
兩玻璃杯間發出一聲短促的脆響,但不及打火機那聲“叮”朗潤。
他只杯,沒說祝福類的話。
時秒依舊回了句:“謝謝。”
一頓飯吃下來,只聽到與閔稀的聲音,旁邊兩位男士主打一個沉默。
飯後,閔稀陪去客廳聊天。
阿姨準備了餐後果盤送過去,獼猴桃與無花果是花式切法,搭配著桑葚藍莓,再點綴清香木和三堇,擺盤的用心像閔稀給做的生日蛋糕,清新又不失熱鬧。
閔稀的水果是阿姨另送來,一大玻璃碗葡萄。
阿姨說:“這是市場上能買到的最酸的葡萄。”
“好,謝謝阿姨。”
閔稀剝了一個送裏,酸中只著一丁點的甜,正合意。
把玻璃碗遞時秒面前,“嫂子,你要不要嘗一個?很酸。”
時秒擺手,叉了一片獼猴桃吃,看著閔稀神不變吃著酸葡萄:“你喜歡吃酸?”
“以前不吃。懷孕後口味完全變了。”閔稀說自己懷孕快三個月,“一點看不出來是吧?”
“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時秒先是恭喜,又道,“你就不該做蛋糕,站那麽久累。”
“沒事,高興就不累。”
兩人悉了,聊天也變得隨意起來。
“我哥這個人怎麽說呢,”閔稀客觀評價道,“雖然看上去有點冷冰冰的,但相久了你會發現他其實優點還不。”
時秒淡然一笑:“已經發現了不。”
閔稀指指側的沙發上,“都是我哥給你挑的禮。”然後調侃起閔廷,“你就看在我哥長得不錯,又有錢,而且對你大方,還又對家庭有責任心的份上,瞇著眼勉強湊合吧。”
時秒被逗笑。
這時閔廷從餐廳過來,只聽到最後一句,“湊合什麽?包的不合適?”
閔稀仰頭看哥哥,“不是湊合禮,是湊合你這個人。”
閔廷在發頂敲了下,力度很輕,閔稀都沒覺到。
他手遞過去,“葡萄給我。”
哥哥這是要幫剝葡萄皮,閔稀握著玻璃碗沒給他:“不用,我回去了,有點困。”扭頭找傅言洲,喊他回家。
以困乏為由,抱著一碗葡萄,抓著傅言洲的手先行撤了,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
偌大的客廳突然安靜下來。
時秒瞅著那一摞橙盒子:“怎麽買這麽多?”
閔廷:“總不能比閔稀過生日。”
閔稀說得對,他對特別大方。
閔廷讓管家把所有禮拿到車上,時秒看著他說,帶去醫院值班室沒地方放,其實也不是沒有地方,“只能堆放在上鋪,那可是你好不容易收拾幹淨的。”舍得弄?
閔廷:“……”
想了想,說道:“先放後備箱,周六休息再帶回你住的地方。”
時秒頷首:“行。”
之後客廳裏陷沉默。
閔廷坐對面,靠在沙發裏理工作郵件。
時秒則吃著水果打發時間,他們每次見面大多時間都是如此,兩人習以為常。
“你打火機是什麽牌子?”突然想到那獨特的聲音,于是問道。
“沒注意,會所順來的。”
他的打火機不知被誰順走,他們那幫人打牌時牌桌上有打火機就順,不管誰的。經常有人在群裏發尋啓事,讓把打火機盡快還回去,從來沒人理會。
閔廷起,找來打火機給,他沒再繞回對面,順勢在旁邊坐下。
時秒明顯覺沙發往下沉了沉,有侵略的氣息將環繞,男人雙自然疊,全神貫注看自己的手機頁面。
指尖稍一用力,掀開打火機蓋,又是好聽的“叮”一聲,非常解。
查了一下,這個打火機要五位數,半個月的工資。
來回多聽了幾遍開蓋聲,時秒把打火機放茶幾上,“我回去了。”
閔廷轉臉看:“不多待一會?”
時秒:“不了,答應主任十點半之前到。”
閔廷收起手機,“我送你回去。”又問,“要不要帶一些水果和零食?”
“不用帶,冰箱還有,我媽經常送。”
時秒拿上包,率先走出客廳。
見他們步出別墅,閔廷的司機將車開過來,是他的另一輛座駕賓利,幻影開去保養了。
時秒坐到副駕後面的位子,等了大概半分鐘閔廷才上車,丟給一條毯。
謝謝說多了也累,直接抖開來搭在前,四十多分鐘的車程不睡覺實在浪費。睡前沒有忍住,從包裏拿出手機,一整晚都沒看微信。
不抱期待地點開來,掃一眼,父親的對話框依舊沒有新消息,時秒沒有緒地又鎖上屏幕。
靠回座椅裏瞇上眼,這輛車不是獨立座椅,剛要睡著腦袋總不自覺往下,自己被自己嚇醒,嚴重影響睡眠質量。
糾結要不要借他的肩膀。
很難開口。
又一想,他現在是老公了,不是相親對象,之前他送手鏈給摘標簽也沒避嫌。
睜開眼,詢問:“椅背太,能靠著你睡嗎?”
昏暗的車廂,閔廷聞聲轉臉對上的視線,他其實正在理工作,但卻應道:“可以。”沒有任何遲疑,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遲疑了,會很尷尬。
沒讓先,他起往中間挪了挪。
時秒的腦袋靠過去,闔上眼。
期間小幅度挪了兩回,坐姿這才舒適,他上的白襯衫質括,看上去質地稍顯冷,當側臉抵在上面,卻是綿細膩。
的臉頰與他的肩頭只隔著一層襯衫面料,能清晰到男人上的溫。
兩人連手都不曾牽過,乍然這麽親,剛開始也是屏住呼吸,花了幾分鐘適應這個寬闊的肩膀,和近在鼻尖的男氣息。
靜下來後,習慣抱住前薄薄的毯。
他的手機屏亮著,不算強烈的映到臉龐。
閔廷退出當前頁面,指腹摁了下側邊鍵,屏幕隨之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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