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傾用沉默回應了。

霜落有點失：“小氣，我頭疼不和你說話了。”說罷氣呼呼背過子，當真不再理會魏傾。

不知為什麽，魏傾滿腦子都是這丫頭額頭淋淋倒在他懷裏的樣子，脆弱的像只瓷瓶輕輕一就碎。他殺過的人數不勝數，從來只會讓他興，可那天魏傾就是怕了。

這種沒由來的懼怕讓人不安，畢竟魏傾以前從未有過。

罷了，真是欠的。

許久許久，霜落以為又被嫌棄的時候，魏傾忽然將被子掀開一角：“進來！”

下一秒，他的懷裏猛然撞進一個玉溫香的小東西。霜落摟魏傾的腰，一條大刺刺掛在魏傾上，在他懷裏輕輕蹭了蹭：“這樣就對了，不要嫌棄霜落。”

魏傾的第一反應是：怎麽會那麽！

緩了片刻，他依舊覺得懷中的人兒格外，腰肢盈盈一握，許是悶在被子裏頭太久，呼吸也是燙的。一簇簇噴在魏傾頸間，鼻息裏全是的香。

“今天還沒有親親。”霜落忽然想起來。

魏傾不好說在人昏迷的時候，自己已經親過一口了，而且好像再親一次也沒什麽。于是霜落湊近的時候魏傾沒拒絕，任由霜落在他上啄了下。

親完後霜落有點害，耳朵發熱肯定又紅了，幸好天黑沒人看見。思及此，霜落暗暗高興了會，胳膊將魏傾的腰抱的的。

能到男人結實有力的，邦邦的，渾上下湧著一噴薄而出的力量。霜落心又起，手掌在魏傾腰間梭一把，嘆：

絕了！

小太監的腰勁瘦卻有力量，也不知裏下包裹的是何等流暢的線條。這樣想著，手指在魏傾腰間又了……

魏傾忍很久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和人睡覺是一件這麽折磨人的事。小姑娘上那香如洶湧的湧向他，偏偏這丫頭還不知死活地在他上煽風點火，出幾分莫名的熾熱。

魏傾一把捉住不安分的手，面沉下來警告：“再一下試試？把你踢下去睡。”

霜落慫了，才不去睡地上，瞬間老老實實抱著魏傾不敢一下，還機靈地轉移了話題：“今兒皇帝跟前忙嗎？”

沉默半晌，魏傾才覺得適應了。想想今日堆小山的折子，他點點頭，“忙，端節快到了。”

一聽端節，霜落眼睛就亮了。每年端節外邦進貢，什麽新鮮玩意都有，前年有個南邊小國獻上一只靈猴，據說那靈猴瓜子嗑的比人還快。大年前還有使臣送來夜明珠，能把夜裏照的比白天還亮堂。

總之，端節上奇珍異寶應有盡有，那是相當開眼。可浣局的宮份低每回都看不著，至今還沒有誰在端節外邦朝貢的儀式上出現過。

霜落正惋惜，便聽魏傾溫言問：“端節上有趣的東西多，你去瞧過嗎？”

魏傾今日心不錯便隨口問了一，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大約都喜歡新鮮玩意吧。

“沒有！”霜落好委屈，往魏傾懷裏蹭蹭，“我份低哪有這種福氣，每年只有聽別人說的份兒。不過今年好啦，你在前肯定能看，到時候回來與我說說。”

“這有何難，到時候讓蘇茂才在迎賓巷上塞個位置，你跟過去就是了。”

霜落想不到短短幾日，小太監已經抱蘇公公大抱的如此練，都能左右蘇公公的安排了？這小子有前途啊。

魏傾的臉：“蘇公公能聽你的話？你別是吹牛！”

魏傾懶得解釋：“到時你便知道了。”

這一夜霜落睡的相當舒坦，就是下的床好像變了一點，暖和是暖和但有點硌人。等睡眼惺忪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把魏傾了。

霜落睡相不好，像只八爪魚似的黏在魏傾上，迷迷糊糊一把邊正想問什麽時辰了，卻發現魏傾潔白衫上洇一片，罪魁禍首似乎是的哈喇子……

頃刻間，霜落睡意全無，手在魏傾前，幹笑兩聲：“我保證把你的服洗幹淨。”

魏傾無奈極了。

他覺得自己昨夜真是病膏肓才會對這蠢東西生出一憐，被蠢東西一夜都麻了。魏傾冷眼瞧：“還不起來，等我踢你下去嗎？”

“哦。”霜落不敢再磨唧，像只轱轆似的滾到一旁起收拾床鋪。將多餘的一床被子塞進櫃子，出門洗漱前又折回來對魏傾道：“不能反悔，今晚我還要鑽你被窩，以後也要鑽。”

魏傾渾上下麻一片，他覺得好生氣，冷臉看著霜落出去帶上門，角卻不聽使喚般勾起一個彎彎的弧。

霜落在十三所躺了幾日，再回浣局時又生龍活虎的，一口氣提上一籮筐髒裳繞半個皇城都不嫌累。

總是這樣，力充沛像只不停旋轉的小陀螺。雲芝打趣：“你家以後似乎越來越有幹勁了，不應該啊，你家阿吉都進前了還至于養不起你麽？”

這話霜落不贊同，阿吉進前是阿吉的事，有手有腳才不用阿吉養。“你不懂，我現在可是要養家糊口的人，當然得好好幹活好好掙錢。”

“嘖嘖！別是你家對食不疼你吧？”馬上有別的宮話說，“你看看錦雲，銀作局掌印可什麽都不讓做。”

霜落馬上說：“才不是，阿吉前幾日還說有機會帶我去端節外邦朝貢長長見識呢。雖是隨便說說，我也知以他現在的本事做不到，但還是念著我的。”

“霜落丫頭真是慧眼識珠，隨便找的對食都能進前。”

“這就是潛力吧？”

……

四五個宮娥關系好平日聚在一塊就喜開玩笑，因此這番話誰也沒放在心上，不想卻還是被有心人聽了去。

端節越來越近，宮中各司忙的腳不沾地。霜落最直觀的便是：見魏傾的次數了。等端節那日，霜落還在夢會周公，魏傾已經早早起床披著月出門了。

霜落記得他臨走前似是待過什麽，可太困，含糊應了聲又翻睡過去。等中午在浣局幹活，便有人來找麻煩了。

“霜落怎麽還在浣局，外邦可就快進宮了，你不去長見識啦？”帶頭說話這人姚玉，以前就和春桃走的近。

霜落有點懵，自己也沒說過一定能去吧。不知道的是，這幾日浣局早就傳遍要去看外邦朝貢的消息，大家夥羨慕的同時又嫉妒，說出來的話莫名帶著一酸。

“等你看完了回來同我們說說，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有個對食在前就是好，否則以浣局的份，哪裏能到這種好事。”

姚玉聽說霜落能去看外邦朝貢，既羨慕又嫉妒的氣了兩日，不想端節當日竟發現霜落還在浣局幹活。這說明什麽呢？吹牛騙人的唄。

姚玉勢必要做第一個揭穿霜落虛榮臉的人：“別裝了！”當著衆人面說，“去不了就去不了，也不想想自己什麽份，整天吹牛皮算什麽本事。以為有個對食在前就能耐了，說白了還不是一個太監。”

霜落也明白了，那日自己說的玩笑話被傳出去還傳變了意思。這種事一回生二回，霜落倒也不怕，就是覺得煩。

講道理前肯定要手的。霜落上前，沒怎麽使勁沖姚玉肩膀推搡一下，姚玉弱不風的跟顆小白菜似的，一個趔趄摔了。

“前太監替皇上辦事，姚玉姐姐這是看不起皇上的人？”話才一出，姚玉臉就蔫了，“姚玉姐姐不知道吧，宮裏最能給陛下吹耳旁風的人就是太監，要是今日這番話傳到陛下耳朵裏，掉腦袋都便宜你了。”

姚玉面如土，是當真沒想到這丫頭竟敢搬出皇上來。人人都說那位暴君心眼黑，手段毒，死在他手底下的奴才不說上千，幾百總是有的。

那位閻王見了都繞道走的暴君，姚玉一點都不想讓他聽到自己的名字。

眼瞅著姚玉臉越來越難看，霜落可不想就這麽算了。“姚玉姐姐放心，我一定在阿吉耳邊好好吹吹風，爭取將這番話傳進皇上耳朵裏。”

“你……你別……”姚玉不知自己到底造的哪門子孽，竟惹了這個虎頭虎腦的丫頭。摔在地上屁還疼著，慢半拍反應過來說了不要命的話，白的跟死人一樣。

這廂姚玉被霜落嚇的瑟瑟發抖，完全沒了方才囂張的氣焰。霜落正打算再狐假虎威一會，只聽院外忽然響起幾聲急促的腳步聲。

隨即，一個太監弓著子進來請人：“外邦使臣一刻鐘後宮朝拜，蘇公公差咱家來問問，霜落姑娘可收拾妥當能出發了？”

聞言衆人皆是一驚，霜落自己也嚇了一跳，這……阿吉真有本事讓去外邦使臣前丟面子？

不是，長見識。

那太監還等著回話，時間迫耽擱不得，見無人應答又高聲唱喏了一遍。

這回霜落聽清了。

，霜落，即將為浣局有史以來第一個出席端節朝貢儀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