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川看著自己的手,臉搐,顯然也很后悔,“如意,哥不是故意的,哥——”
“我不活了!嗚嗚嗚……”顧如意傷心絕,捂著臉沖上樓梯。
“如意!”顧柏川要去追,可趙麗君也轉跑了,他回頭看了眼,左右為難之后,又沖出門去攔朋友。
庭院里,被抓住手的趙麗君回頭就甩了顧柏川一個耳。
“放手!顧柏川你若還想繼續這段,你就從顧家搬出去,贅我們趙家,以后都不許隨便回來!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分手,從今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趙麗君甩完掌,撕扯著嗓音放下狠話。
顧庭安剛要上來勸架,一聽這話臉驟變:“麗君,你這就胡鬧了,我顧家就一個兒子,怎麼可能贅你們趙家?”
“爸,你說兩句!”顧柏川生氣。
顧庭安更氣,“逆子!一個人而已,你敢對老子大吼小?”
客廳里,梁景容跟陳云墨上樓去安顧如意了。
剛才還熱熱鬧鬧一群人,現在就剩顧傾城一個人坐在餐廳里。
好戲結束,滿意地起回房。
不過很清楚,經過今晚這一場大鬧天宮,接下來也沒好果子吃。
估計明天就要被強行趕出門了。
甚至懷疑,的好妹妹是故意激化矛盾,故意把事鬧大,以此把罪名按在頭上,好讓父母兄長齊心協力,早點把趕出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有些佩服顧如意了。
有點腦子。
但不能這麼輕易地被掃地出門,否則顧如意就大獲全勝了。
在拿到確鑿證據之前,必須死皮賴臉地盤踞在家,鏟都鏟不走。
果然,顧傾城的預沒有錯——
當晚,戰爭停歇后,顧家四口跟陳云墨在二樓書房開了個家庭會議。
顧如意用冰袋捂著臉,眼眶還紅腫著,時不時泣一聲。
顧柏川幾次過來道歉,哄著說想看看的臉,都被生氣地扭開了。
陳云墨心疼未婚妻,但想著顧家的決議,他又忍不住憐憫顧傾城,“顧叔,你們真打算把傾城趕出門嗎?現在正發病,怕是沒多時日了,趕出去后孤苦伶仃的……”
“陳云墨,你還說你不了,你這麼心疼,那你去陪好了!”顧如意抬眸一聲吼,越發傷心憤怒。
“如意,我只是可憐而已。”
顧庭安看向準婿,臉嚴肅:“云墨,如意說的沒錯,你應該避嫌。都知道你跟傾城好過,現在你這模棱兩可的態度,不怪如意多想。”
“……”陳云墨著角,不吭聲了。
顧柏川也氣憤,冷冷地說:“反正君君放話了,傾城還在家里的話,就要跟我分手。”
梁景容一臉為難,沉默片刻后道:“明天,明天就讓搬出去,反正房子也找好了。”
“嗯,只能這樣了。”顧家其它人全都點頭。
顧如意捂著冰袋,臉涼薄,可眸底……卻劃過一抹勝利者的得意之。
————
一早,顧傾城又起床去晨跑了。
那個“全員神”的QQ群,一大早就有人聊天。
原來是昨夜大跌,幾人都在討論國市今天的走向。
有人說要減倉,有人說要調倉,還有人說跌了就加倉。
一一:李夫人呢?這次回來后也不怎麼活躍,是不是還沒恢復?
余教練:@李夫人,求支招。
洲洲:估計太早了都沒還起床。
顧傾城跑了一會兒就,聽QQ不停地提示有消息,索慢下來查看信息。
李夫人:昨天大漲后,我就減倉了。
一一:這麼說,今天要跌?
洲洲:那我等會兒開盤就賣!
白男神:我不,行應該還沒結束。
一一:白也起這麼早。
白男神:剛下夜班。
余教練:醫生真辛苦[抱拳]。
顧傾城盯著手機屏幕,臉有些復雜。
普通醫生確實很辛苦。
不像某些有錢人,憑著家族權勢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名利雙收。
李夫人:@白男神,看在你為人民救死扶傷的份上,友提示:減倉,這一波震短期不會結束,及時止損。
此時,正離開醫院坐到自己車上的陸君堯,看著這話角輕勾,明顯不贊同。
白男神:我近期認真研究過,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李夫人:孺子不可教也。
一一:白你還是聽李夫人的吧,你倆打賭,你十回九輸,別跟銀子過不去,都是辛苦賺來的汗錢。
陸君堯看完這話,角笑弧越發不屑,而后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上,開車回家。
陸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吧。
暫且不說他在家族集團中的份收益,單說他是兩家頂級私立醫院的大東,一個月就能輕松賬幾個小目標。
至于他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辛辛苦苦地當醫生?
大概是為了讓平靜無聊的人生,多一點挑戰和就吧。
否則,每天看著賬戶上冰冷躺著的百把億,人生該多麼枯燥乏味。
陸君堯沒在群里回復,大家又各自趕著上班,那個群很快安靜了。
顧傾城見太越來越大,收起手機慢慢往回跑。
剛進家門,一眼看到庭院里扔著的東西,便察覺到氣氛不對。
走進了一看,全都是自己的品。
連帶著這幾天睡過的被褥,全都扔出來了。
顧傾城不意外——看來要被掃地出門了。
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蹲下把東西撿起,一腦抱起來,往客廳走。
“你站住!”顧家所有人都沒出門,就在客廳等著,見要進來,顧庭安一聲呵斥。
顧傾城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徑直朝保姆間走去。
“傾城,你耳朵聾了!”梁景容站起,但也只敢大呼小。
沒人敢上前。
顧傾城諷刺地說:“等我先把東西放回去,再來聽訓可以嗎?”
結果,保姆間的門被鎖了,推不開。
回頭,看向客廳里的家人,“開門。”
顧柏川著脾氣說:“傾城,我們在外面給你租了房子,又大又寬敞,你搬出去吧。”
顧傾城反問:“為什麼?這不是我的家嗎?你跟妹妹都在這里住著,憑什麼我要搬出去?”
顧如意冷哼了聲,翻了個白眼,“你說為什麼?你得了艾滋病,渾皮都要潰爛了,那麼臟住在家里,是想我們全軍覆沒嗎?”
顧傾城皺了皺眉,二話沒說,抱著被子就往樓梯那里走。
顧家人嚇得不輕,全都起:“你要干什麼!”
顧傾城頭也不回:“既然保姆間不讓我住了,那我就住回以前的臥室。”
“媽!你看看!”顧如意急得跺腳,“不能讓去我房間!”
梁景容連忙上前,“傾城你站住!”
顧傾城充耳不聞。
“柏川你上去把拽下來!”顧庭安命令兒子。
可顧柏川脖子一梗,“為什麼是我去?您怎麼不去?”
“你——”
眼看著顧傾城快上到二樓了,梁景容被急了只好妥協:“趙嬸,快把保姆間打開!”
話落,又抬頭看向已經上了二樓的大兒,“傾城,你下來,還是原來的房間。”
“媽!”顧柏川抗議不滿,“不是說好了今天趕出去嗎?怎麼又……”
顧柏川話沒說完,梁景容回頭連連對他做眼。
那意思顯然是:先把人弄下來再說。
顧柏川只好著脾氣,憤憤地坐下。
顧傾城站在二樓,淡淡地道:“我沒力氣了,你們上來幫我把東西搬下去,不然我就住二樓臥室。”
顧如意恨得牙齒,“你做夢吧!”
顧傾城笑了笑,索席地而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如意,是你攛掇爸媽急著將我趕出去的吧?”
顧傾城看著妹妹,決定趁所有人都在,好好聊一聊當年被拐賣的事。
顧如意的臉明顯心虛,但卻理直氣壯:“你把快進門的嫂子都氣跑了,哥也恨你,才不是我要趕你出門。”
“哥,是這樣嗎?你也要趕我出去?”顧傾城看向兄長,質問。
顧柏川抿了抿,都沒勇氣直面妹妹的提問,沒好氣地道:“是你太不識好歹,從回來后,每天都在挑戰全家人的底線!”
“那你們沒想想,我為什麼會這樣?”
梁景容心痛地道:“你在外面了三年待,腦子不正常,有神病,還有艾滋病!你現在已經心理變態了!”
顧傾城淡淡一笑,眸里一片死寂,“聽說你們早就放棄尋我了,就因為怕我回來讓你們丟臉,被人笑話……”
“……”顧家人理虧,全都沉默。
“有人弄丟了孩子,不惜傾家產,耗費幾十年的去尋找。而你們,卻對好不容易虎口險,歷經萬難回來的兒……百般厭惡與排斥——同樣生而為人,你們卻禽不如,還怪我對你們態度不好。”一邊控訴,一邊心痛地冷笑。
“這……我們也不得已,你得了艾滋病,治不好的,我們肯收留你,讓你有得吃有得住,你就應該恩了,可你是怎麼做的?”梁景容倒是苦口婆心起來。
顧傾城冷笑,“我該恩?”
覺得這話真是太稽了,忍不住再次呢喃:“我該恩……”
梁景容仿佛沒看到大兒的傷心失,還在繼續指責,“你從一回來就針對如意,說話句句夾槍帶炮!你知道這三年,過得多痛苦,多自責,看了兩年的心理醫生才稍微開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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