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從會議室離開,溫伽南單獨被韋明留下。
韋明好笑道:“其實你不用跟張經理置氣,你知道的,就算拿不下項目,我也打算讓你......”
溫伽南溫地打斷他:“老板,你可以不在意,底下人不行,我需要業績,業績就是底氣。”
“我說了,沒人的時候,可以我學長,名字也行。”
韋明跟溫伽南一樣是棉城人,一起在燕城上大學,他比溫伽南大一屆,從大學跟溫伽南在社團認識,就喜歡了。
不過他也知道,溫伽南當年喜歡的人是誰。
面對韋明的喜歡,溫伽南拒絕過幾次,但不管用,后面就采取逃避的方式來應對了。
此刻也不例外。
韋明尷尬笑笑:“我已經托人問昆騰要投標名額了,你放心,想做就去做吧。”
溫伽南略顯意外。
也找過程鶴。
離開燕城之前,當面加了程鶴微信。
就在剛剛,昆騰在上發布招標公告,但程鶴還沒發來邀請郵件。
溫伽南沒說什麼,做兩手準備也好。
下班后,溫伽南準備加會班,韋明突然又把去辦公室。
“伽南,你準備一下,臨時有個飯局,你陪同出席。”
溫伽南一臉詫異:“這麼突然?可我還有事......”
“我朋友說,昆騰有高層到棉城出差,已經幫我約見面了。”韋明套上西裝,拍拍溫伽南的肩膀,“雖然對方已經答應給邀請名額,但為表誠意,我們還是先見上一面比較好。”
溫伽南覺得有道理。
不過昆騰分公司在華北,什麼時候業務拓展到華南了?
跟著韋明來到飯店包間時,已經七點,春夏替之際,白晝開始變長,天還沒黑,晚霞漫布。
敲門后進去,溫伽南跟在韋明后面,一眼看見坐在主位的...梁聿修。
他后是一面落地窗,霞進來,灑在他上,此刻,他清冷又矜貴,是高嶺之花的代名詞。
溫伽南早就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一刻有了更深的認識。
韋明對梁聿修,也是再認識不過,但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
直到朋友起,做了介紹,韋明臉上立刻出猶豫的神。
梁聿修沒起,朝韋明點了點頭:“幸會,韋總。”
說完視線又轉移到溫伽南臉上,語調慢了一些:“幸會,溫組長。”
溫伽南鎮定自若地點了點頭。
韋明看了一眼,心里已經生出不談這個項目的念頭,因為他太清楚溫伽南和梁聿修的關系。
沒了這個項目,公司也不會倒閉,可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他們再度有了集,韋明不太愿意。
不過看溫伽南的態度,對梁聿修的份似乎不意外。
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那這麼堅持要爭取這個項目,是不是......
兩人坐下來,談過程中,韋明對待梁聿修的態度,已經不熱了。
溫伽南覺察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韋明借口去洗手間,順道買了單,被跟出來的溫伽南攔在走廊。
“老板,你怎麼了?”
韋明喝了兩杯,緒上頭,看著,直白了起來:“伽南,你執意要談這個項目,是不是...跟他有關?”
溫伽南心口一滯。
知道韋明清楚跟梁聿修的過往,沒打算瞞,實話實說:“沒有,我只是為了工作,老板可以完全放心,我公私分得很開。”
“況且,我跟梁總之間也沒私可言,早過去了。”
特別坦然,可韋明沒忘記,當年梁聿修,得多麼轟轟烈烈。
跟梁聿修分開三年,韋明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堅持,總有一天溫伽南會被自己打,他們之間至會有點可能。
但現在梁聿修一出現,他被打得措手不及,那點自信潰不軍。
溫伽南下意識想解釋,可又醒過神來,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畢竟跟韋明不可能,一開始就解釋清楚了,現在又何必跟他解釋這些。
韋明不是這樣想的,他試圖說服溫伽南:“伽南,這項目我們不談了吧,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公司確實沒達到人家要求,人家沒理由選我們。”
溫伽南到不可思議:“韋總......”
“你忘了他當年把你傷什麼樣?難道...唉,算了,不說了。”
韋明擺擺手,轉往洗手間去。
溫伽南愣在原地,回想起自己剛離婚回來的頭一年,在那段抑痛苦的婚姻里了太多傷痛,因而患上了抑郁癥,長達一年時間都在接治療。
知道,韋明是不希好了傷疤忘了痛。
溫伽南嘆了口氣,轉時,看到了站在走廊拐角的梁聿修。
他面淡然,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
溫伽南的反應慢了半拍,他便已經走到跟前,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跟他應該已經修正果。”
可看樣子,并沒有。
從在燕城看到跟程鶴相親,他就好奇了。
四年前爭吵的一幕,重新涌上腦海,溫伽南不肯落下風,輕笑著,道:“等那天,一定給梁總送喜帖。”
梁聿修角的弧度,緩慢消失:“好啊,不過韋明知道你對程鶴也興趣麼?”
他氣定神閑,溫伽南心底卻不由到酸,他確實是不,從一開始就是不的。
之所以選擇跟結婚,也不過是為了跟家里對抗,他想要自己掙出一個不輸家里的前程,他不屑于政治與商業之間的聯姻。
可到最后,他還是選擇跟家里安排的孩子一起出國。
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隨時丟棄的掛件,一個騎驢找馬的拜金。
溫伽南下心頭的傷痛:“這就不勞梁總心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合作伙伴是私德有虧的人,容易惹麻煩。”
他提到這個,溫伽南不由冷笑:“梁總,你真的想過跟飛度合作嗎?把人當猴耍這種事,做一次兩次就夠了。”
“什麼意思?”梁聿修不理解。
溫伽南把那天的事說了,語氣里帶了點氣憤。
梁聿修的態度由譏諷,轉變愕然。
他解釋,周末他去國外出差,本來可以趕回來的,臨時上暴風雨天氣,飛機延誤,回來的時候溫伽南已經走了。
但他并不知道底下人奉違。
“這就是你不回消息的原因?”
那天晚上落地,得知溫伽南已經離開燕城,洽談的事也不了了之,他給發消息詢問,結果消息石沉大海,一直到今天都沒得到回復。
溫伽南沒覺得心虛:“對。”
是要談項目,可又不是包子,被人一而再地戲耍,還不能有點脾氣了?
梁聿修愣了一下,忽然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你現在,好。”
溫伽南皺了眉頭,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也不想知道,只是有點意外,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有一天會開口跟別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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