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姜棠和江嶼燃已經走了出來，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劍拔弩張了。

江嶼燃疑：“阿禮，你怎麼在這？你們……”

看到兩人一起出來，聞昭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角掛上悉的笑：“阿燃，我找你說點事。”

郁冉腹誹：這人謊話張就來，分明是怕我欺負主才跟過來的吧。

臨走時，江嶼燃回頭深深看了姜棠一眼，又用警告的目瞪了瞪郁冉。

郁冉無語地別過頭，正好看到姜棠有些失神站著，眼角似有淚痕，下意識問了句：“你怎麼了？”

姜棠立刻回神，冷冷看了一眼，輕哼一聲就走了。

郁冉：解鎖就——被主角團全員鄙視。

最后一節課做數學卷子，數學老師就是班主任陶之勇，四十上下，頭頂地中海，鼻架大黑框，看著死板嚴肅，其實很好說話，對班上每一個同學都平等地寬容，甚至有些縱容。

聞昭禮是他欽定的數學課代表，此刻正在分發試卷。郁冉坐第一排，拿到卷子后不經意抬眼卻和他對上視線，趕低頭寫名字。

怎麼莫名有點心虛……

高中的數學知識郁冉實在記得不多，大題空了一半，剩下的也是半蒙半猜勉強答出。

和原主最接近的一集。

很多人進社會后會懷念高中，但郁冉沒有一點留，不是因為績不好，相反一直名列前茅。只是那三年，過得太苦，像是孤獨的長夜，而不喜歡憶苦。

不想留下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收卷時，修長的手在面前突然停頓。

郁冉察覺到聞昭禮的目鎖定在卷子上，心中頓不安：難道是字跡不一樣？不對啊，誰會在乎一個路人乙的字跡？

聞昭禮用食手點了點姓名欄：“郁冉同學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只見姓名欄是下意識寫出的本名：郁苒。

是的，和原主的名字只差一個部首。

郁冉趕拿筆涂掉草字頭，然后雙手呈給聞昭禮，目真摯：“手抖寫錯了。”

聞昭禮看了看，沒說什麼。

傍晚布置完作業就放學了，學校安排了晚自習，不是強制的，不學生會等寫完作業再走。

程可薇一放學就和沈彧走了，作業也沒帶，因為他倆從來不做，等第二天再抄。

段沈兩家是鄰居，兩人上下學都是一塊的。

書中對沈彧的描寫而晦，但字里行間出他喜歡主，大抵是在程可薇邊看多了姜棠欺負，最后由憐生了。

一直到八點過后，教室漸漸空了起來，很快就只剩郁冉、聞昭禮，和一個靠窗的生。

郁冉一邊翻書回憶知識點，一邊痛苦地趕著作業，有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只狂奔的蝸牛，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聞昭禮則一個人默默看書，不難猜想他是在等隔壁男主下晚自習。

終于寫完了！

郁冉展開雙臂了個懶腰。

歸好東西準備回家，一直安靜看書的聞昭禮突然出聲：“你……”

郁冉茫然回頭。

“你平時不都九點走嗎？”聲音里并無關切。

“呃……”郁冉頭疼，這麼多細節哪記得過來，“我今天想早點回去。”

聞昭禮沉一瞬，說：“今天早上的事，我不希再有第二次。”

“哪件？”裝傻。

他眉頭微皺，出些許嚴肅：“你找人欺負姜棠，不覺得過分嗎？”

他不知道，在后續劇，程可薇們還會對姜棠做出更過分的霸凌行徑，直到大結局才被正義制裁。

“你怎麼知道是我？”郁冉直接反問。

也奇怪，印象里原主一向唯唯諾諾，暗暗使壞，怎麼突然有這個膽了？

“我有辦法問出來。”聞昭禮冷聲道。

郁冉有一瞬間覺得這是個腹黑。

“嗯，是過分，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聽見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聞昭禮眼里閃過一縷詫異。

“希你說到做到。”

然后他低頭接著看書，不再理。

出教室的時候，郁冉才發現靠窗做習題的安敏慧，那是班長，很明顯聽到了剛剛的對話，但始終沉默。

郁冉站在公站臺，才看到回去的公一小時一班，末班車在九點后，難怪原主之前都到最后才走。

郁冉猶豫了下，還是不愿回教室，干脆坐在椅子上發呆。

真的要以郁冉的份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了嗎？原主那些不堪回顧的過往，又該如何面對？還是得想辦法回去，如果現實中的自己還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睡間，終于聽到了學校悠長的鈴聲。

教室樓的燈一盞盞熄滅，有三兩結伴的學生陸續走出來，走到停在外面的接送專車前相互告別。

姜棠獨自一人走在前面，后不遠是江嶼燃和聞昭禮兩人并行，二人的目都在姜棠上。

江聞二人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雖然書中因為姜棠鬧了些不愉快，但直到最后，他們都將彼此視為朋友。

姜棠走到停車棚，推出自行車，看了眼后二人：“你們以后還是離我遠點吧。”

江嶼燃單肩背著書包，上前一步，難掩急切：“喂，好好的怎麼又讓離遠點？”

聞昭禮聲問：“是擔心程可薇嗎？”

姜棠點了點頭，想想又搖了搖頭，眼里出憂傷：“為什麼一定要靠近我呢？”

兩人聞言一愣，一時沒人接話。

“我和你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江嶼燃，我答應輔佐你功課，真的只是于同學誼，聞昭禮，我……”

姜棠頓了頓，而后垂眸：“我很謝你愿意幫我，但你也不可能一直幫我，不是嗎？”

“想那麼多干嘛？”江嶼燃聽到后面不覺有些煩躁，“他不能幫我能啊，程可薇下次再欺負你，你來找我！”

姜棠有些意外地看著江嶼燃，江嶼燃卻不敢回視，嘟囔道：“你都不過來問問，我又不是不能罩著你……”

江嶼燃不知道今早的遭遇，孩被人威脅遠離他，而他只看到跟聞昭禮越發親近，滿肚子不爽。

聞昭禮看了他一眼，對于這個朋友他實在了解，同時他又能會到姜棠的顧慮，只得無奈笑笑：“姜棠，太晚了，先回去吧。”

姜棠走后，另外兩人也先后上了車，其中一輛車駛過公站前，郁冉察覺到車窗后有一道目落在了上，抬頭看，車已揚長而去。

公終于進站，和一起上車的還有剛下晚自習的安敏慧，郁冉這才想起來，早上在車上見過。

安敏慧只比晚一站上車，不用像上學那樣辛苦。

在這寸土寸金的夏洋市，往外多走一點，房價就能便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