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挑逗 藏在了他書案底下

沒有轉，裴疏站在避繼續聽。

柳綠聽見如此大言不慚的話氣得咬牙切齒，叉起腰怒目圓瞪:“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就能勾引人，真以為裴相看得上你的臉？”

“大人就是喜歡我的臉。”輕鶯努力強撐氣勢，實際上語調微微發。

不能怯，這人一撒謊就容易結，很容易被人看出底氣不足。

柳綠用力瞪一眼。

輕鶯眨著清澈的眸子，弱弱回視。

“就算你勉強得了大人的眼，也不要認為自己能麻雀飛上枝頭變凰，大人向來潔自好，留你在邊奉茶伺候已是恩賜，你可別想……那什麽！”

輕鶯微微歪頭:“那什麽是什麽意思？”

柳綠臉有點紅，氣惱道:“就是別想爬上大人的床！只有尋常男人才會抵不住，裴相可不會，所以勸你死了這條心！”

“你怎麽知道，難不你爬過？”輕鶯是真的好奇，為何柳綠篤定裴相不會蠱。

“我當然沒有！”柳綠氣得臉紅脖子，“但是以前那些爬過的都被攆去幹活了！所以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輕鶯有些驚訝。

原本還想直接爬床試試呢，如果要冒這麽大的風險，那不如還是先緩緩，萬一被趕去後院做活，再想接近裴相豈不是難如登天？

不知為何，居然有點想謝柳綠告訴這些。

“多謝告知，我會想其他法子的。”輕鶯說。

“你這人怎麽如此厚臉皮，大人不會你的。”柳綠指著的腦袋說。

“為何不會，”輕鶯輕皺眉頭，據所知只有一種男人不會人，“莫非大人是不行？”

柳綠原地跳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居然污蔑大人有疾，我看你的腦袋不想要了！”

輕鶯有點委屈:“那就是還有希呀……”牙婆和嬤嬤們都說過，一個再清高的男人也不可能沒有需求，只要對方無礙，自己只需拼盡全力引就行。

“也不看看你現在醜八怪的樣子！”柳綠被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得不輕，惡狠狠瞅了眼手裏的白玉碗，憋著氣憤而轉，一路腳踩地面發出噔噔聲響離開。

輕鶯長舒一口氣，心想居然這麽快就走了，嬤嬤教的辦法果真好使。

隨後端著賞賜的白玉碗回房。

裴疏待二人離開後才步出回廊，男人面目冷肅，長眉鋒利，漆黑瞳孔如同深不可測的寒潭，靜謐幽然。

有疾？他暗暗冷笑。

這小細作居然還想找其他法子，看來他的書房近日不會太平。

……

翌日下朝回府，相府寂靜無聲，仆役各司其職，勤勤懇懇做事，路過庭院唯有清掃落葉的沙沙聲。

淡淡清茶香悠然飄來，下朝前往書房必定要經過茶寮，裴疏記起昨日應允輕鶯準許上午來奉茶，此時此刻那小細作應該在茶寮等茶煮好。

無銘跟在裴疏後，見他倆大人朝茶寮方位匆匆瞥過一眼，雖然不明顯，但他反應極快，問:“大人可是口？”

裴疏沒有答，轉而問:“近日輕鶯那邊可有異？”

無銘一直派人暗中盯著輕鶯，便立刻道:“大的作大人你都知道，摘了花園不花引蜂，還把自己折騰得夠嗆，也不知道圖什麽，頭一回見這種細作，屬下真是開了眼了。”

“有沒有跟誰走得近？”

“沒有吧，在府裏向來獨來獨往，可能是老闖禍的緣故，許多仆役婢都不喜與接，前幾日還跟一個婢吵架來著。”無銘說。

“跟誰吵架？”裴疏被引起興趣，心想這回跟人吵架居然沒來告狀？

無銘仔細回想，擡眼說:“也不是啥大事，就是輕鶯在花園除草的時候跟咱們府裏負責采買的婢撞到一起，把人家菜籃子撞翻了，然後那個婢讓輕鶯把菜洗幹淨再還給。”

“輕鶯做事一向手腳，得罪人也不奇怪。”

裴疏卻蹙起眉頭，對他道:“如果那個婢再來找輕鶯就暗中盯住，看看采買去什麽地方，務必跟進鋪子，不可放過的一舉一。”

無銘到疑:“為啥呀，這個婢有問題？”

“負責采買的婢向來從角門進府，怎會繞道路過花園？”

裴疏一句話點醒他，無銘恍然大悟:“難不是故意的！”

負責采買的婢本就辛苦，在外忙碌東市西市的來回跑，疲累需要休息，歸府必定選擇最近的小路回房，怎麽可能特意繞到南側花園？就算是欣賞春景也不可能挎著籃子去，仔細一想便能分析出諸多疑點。

除非這個婢有非去花園不可的理由。

特意跑到花園去撞輕鶯一下，不是有仇就是有蹊蹺！

無銘暗暗喟嘆，他家大人果真明察秋毫，睿達明智，若非他問起，自己定然就將這點細節忽視過去。

差點就讓這個探子了網之魚。

深思一番，無銘立馬告退，準備找幾個善于藏的人監視那個婢，畢竟盯梢輕鶯不需要多聰明的人，另個行事謹慎的眼線卻不能敷衍對待，能在相府藏這麽久，想必不好對付。

白晝明日浮覆窗欞，無塵堂窗前四季秋海棠幽然開放，花容婀娜多姿。

裴疏徘徊過花畦，踱步回到書房，屋燃著醇厚檀香，裊裊如煙，去書架取了一冊書，來到書案前端坐。

修長指尖過單薄書頁，還未來得及翻開，長靴突然到阻礙——

不堅，很，像是活。

霎時間，一雙潔白如凝脂的荑悄無聲息上他的膝蓋，垂眸而，那只右手背面有淺淺的燙傷，不用猜都知曉是誰。

這無法無天的小細作居然藏在了自己書案底下。

裴疏聲音冷厲，如同雪天北風:“你是真膽大包天。”

在此藏已久，輕鶯正渾酸痛，聽見問責也不敢吱聲，抿瓣，默默手隔著錦繡袍，在丞相大人膝蓋輕打了幾個圈兒，作緩慢有韻律，極盡所能地挑逗。

可是裴疏仍舊無于衷，哪怕在書案底下看不見他的臉，輕鶯也莫名打了個寒，心中估裴相此刻定然臉冰冷。

事已至此不能輕易放棄。

慢慢朝外鑽了鑽茸茸的腦袋，擡頭湊到裴疏兩膝之間，明亮含著水霧的棕眸子眨，語調低低的，輕得如同一片浮雲。

“大人，可否讓奴婢侍候？”

要做何事已經不言而喻。

裴疏額頭青筋直跳，臉驟然轉沉，再度咬著牙命令:“出來。”

輕鶯握拳頭，非但沒有主爬出來，還把自己的腦袋在裴疏膝蓋側蹭了蹭，像只耍無賴的小貓。

“大人……跟奴婢試一試嘛。”努力拖著調子撒。

丞相大人實在忍無可忍，手撈去，將一把從書案底下拎了出來。

被住後頸的輕鶯驚慌不已，原地踉蹌半步才站穩，可憐兮兮向裴疏。

“再說一遍，我對此事沒有興致。”

“們說男人都是有興致的，大人為何沒有？”輕鶯扁扁，顯然很是不懂。

“誰跟你說的？”

輕鶯一時語塞，仁雅堂的事兒不能說，那個地方豢養無數奴隸，輕易洩此事定然不妥，說不定還會引火燒。

推給李侍郎？不行，自己本來就是李侍郎送來的細作，為了避免被懷疑還是提他為妙。

躊躇片刻，吞吞吐吐說:“就……教導過奴婢的嬤嬤們說的……”這句倒是實話，從前仁雅堂為了調教們請過許多煙花柳巷裏的人來教習。

“哪裏的嬤嬤？”裴疏刨問底。

輕鶯著頭皮:“就是……會招攬恩客的那種。”

“你出秦樓楚館？”裴疏問。

“勤勞什麽館？”輕鶯沒聽清，“們也沒多勤勞呀……”

裴疏嘆一口氣，換了個通俗的說法:“你在青樓院長大？”

“啊不是呀，只是、是養奴婢的人請了們來教一些傍的本事，”輕鶯越說越沒底氣，不敢擡頭看對方，“奴婢學的也不好……總惹大人生氣。”

“這種本事沒必要學，”裴疏目直視的雙眸，語氣認真且嚴肅，“這裏是相府，我不需要。”

沉默良久，輕鶯聽不懂對方的深意，只明白自己又被拒絕了。

果然很不擅長引男人，就連嬤嬤們說的百試百靈的技巧都沒來得及施展，輕而易舉就被拎出來，虧得躲在書案底下那麽久，都麻了……

“大人需要什麽，能否告訴奴婢？”輕鶯執著問道。

裴疏翻開手邊的奏章，垂落目:“我需要靜一靜。”

聞言，輕鶯的杏眸瞬間亮晶晶，仿佛看見了黎明曙，心想原來裴相不喜歡那些刺激的，就單純喜歡親一親？

這個會呀！

早說喜歡親一親嘛！自己絕對賣力！

輕鶯桃腮染浸笑意，略顯笨拙地噘起，對著裴疏的薄追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