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肯定是不會騙徒兒的，但徒兒聽說最厲害的修士都活不過幾千歲，師父又不是修士，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歲數呢？”

小風斂去了笑容，一本正經地道。

“誰說我不是修士？我本來就是個散修，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神的份不能輕易暴，曇蘭正好可以拿修士當掩護。

“沒。”

小風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但其實心中早有懷疑。

他回憶起了許多不尋常的細節，為什麼曇蘭可以“憑空”拿出那麼大一件的服，為什麼他換服的時候沒有聞到上常有的汗臭味，為什麼那件服明明看起來大了不，穿在上卻剛剛好……

這些細節都很詭異，只是由于他對曇蘭這個救命恩人太過信任，才選擇忽略了。

“師父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到底是普通的習武之人還是修士，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怎能怪師父騙了我呢？”

他很快就拉回了思緒，并再次堅定了對曇蘭的信任。

“我還是跟你說清楚吧，其實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表象，實際上我已經有很大的年紀了，所以你不用把我當小孩對待，我可是很強的！”

曇蘭只思索了片刻，故作滿臉驕傲地自吹自擂了一番。

“嗯，徒兒知道了，師父很強。”

小風目專注地看著，眉眼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還有，我會的法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所以不是師父不想教你，而是得先看看你有沒有學習法的資質，知道嗎？”

曇蘭繼續擺著驕傲臉。

“嗯，徒兒自知天資愚鈍，不會強求師父教我法的。”

他眉眼彎彎，笑意更深了。

“我沒說你資質不行，只是還需要觀察，你不要妄自菲薄好嗎？”

曇蘭總覺得他是在敷衍。

“徒兒明白了，謝謝師父。”

小風恭恭敬敬地抱拳道。

“我覺得你還是沒明白，你就是在敷衍我，哼！”

曇蘭抱著短小的胳膊，重重地哼了一聲。

“不管徒兒能不能學會法，師父都會護著徒兒對不對？”

小風開始面不改地“套話”。

“那當然，只要你是我的徒弟，師父就會護著你的。”

曇蘭不假思索地道。

“既然如此，徒兒有師父護著就不行了嗎？”

他眸微，眸子里仿佛流淌著滿滿的。

“師父不可能護你一輩子的……”曇蘭十分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忽然話鋒一轉道：“對了！不如我們開個宗立個派怎麼樣？”

“開宗立派？”

小風略驚訝。

“我太無聊了，必須找點事做，反正也沒什麼好玩的，不如試試自己當宗主，說不定還能有意外收獲，嘻嘻……”

曇蘭惻惻地笑出了聲。

小風有種脊背發涼的覺，沒敢接話。

“開宗立派，首先，得有個宗門。”曇蘭自顧自地道：“城外的那個山頭已經被坤宗占了，我們不能去那邊，得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

小半日后，曇蘭帶著小風走到了歡都城外的護城河下游。

“我覺得這里不錯，有山有水有果林，還有幾戶現的人家。”

曇蘭對河邊的風景很滿意。

“徒兒也覺得不錯，就是不知道這里的山和地是不是無主的。”

小風稍稍蹙了蹙眉。

“那還是算了，我們再換個地方吧。”

曇蘭果斷放棄了這塊收購起來可能會很麻煩的地。

又走了一段時間后，小風明顯覺吃力了，上的傷口也在作痛，盡管曇蘭走得不快，他也有些跟不上。

見狀，曇蘭悄咪咪地用神力治愈了他的傷，還順便給他補充了一些力，他才緩了過來。

“修士果然與尋常的習武之人不同，師父走了這麼久都沒出半滴汗，甚至沒半口氣……這就是凡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境界吧。”

他的注意力全在曇蘭上，以至于沒有特別注意到自的變化，只是覺得似乎又沒有那麼吃力了，便加快速度跟了。

“小風，你要是了或者了的話，就跟師父說，我這里還有的是吃的和喝的。”

曇蘭拍了拍乾坤袋道。

“徒兒還不，也不，多謝師父的關心。”

小風淺淺地笑道。

他自己上也背了包袱，里面裝了兩頓的干糧和一壺水，中間已經吃了一頓的干糧和大半壺水，還能堅持。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客氣呢？雖然我們名義上是師徒，但其實你跟我是平等的，我們也可以是朋友，如果不是你堅持的話，我其實是不想拿你當徒弟的。”

異界的平等觀念深得心，現在的曇蘭并不是很喜歡小風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的覺。

“我跟師父還可以是朋友嗎？”

他猛然一怔，心中忽然有了更多對未來的憧憬，但這種念頭只停留了不過片刻，便被他打消了。

“師父有恩于我，又比我年長那麼多，還是個深不可測的修士，能讓師父收我為徒已是僥幸，我怎麼能奢更多呢？”

小風垂眸看著外表不過五六歲，個頭小小的曇蘭，咬牙掐滅了不該有的心思。

太快要落山時，曇蘭終于停下了腳步，小風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里肯定不可能有主。”

曇蘭將眼前只有雜樹和野草的荒郊野嶺掃了一圈后，十分篤定地道。

“徒兒也覺得，只不過……師父，這里會不會太荒涼了？會有人愿意來這里當修士嗎？”

小風糾結了一小會，最終還是將真心話說了出來。

“荒涼一點沒問題，只要沒人跑來找我麻煩就行。”

曇蘭不以為然，且對這片無主的荒地非常滿意。

“既然地方已經找好了，接下來就給我們的宗門起個響亮的名字吧。”

眼珠一骨碌，便有了想法。

“小風，你覺得天下無敵宗怎麼樣？”曇蘭眸閃閃地道。

“好的，只不過徒兒覺得直接無敵宗更加簡短有力，沒必要在前面加上天下二字，師父覺得呢？”

小風直言不諱。

“不不不……”

曇蘭將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正兒八經地道：“不能去掉天下，這個天下是指凡界，我們只能說是凡界無敵，不能說是全世界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