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五皇子。
雖知皇室向來涼薄,親友弟恭幾乎不可能,幾位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也一直未停歇。可親耳聽到司蒙那樣說司珩,云婳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于是,著司珩的眼睛,聲安:“殿下不要在意他說的話,他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比他好看。”
司珩本來也沒司蒙的話影響,又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但聽到云婳這別出心裁的安,忽然低聲笑了出來。
司珩看向云婳,輕輕住的下頜,抬起的臉,拇指挲著凝脂般的,俯湊到面前,清冽的氣息若有似無地遞到的上,間悶著低繾的笑:“你覺得本王好看?”
這還用問嗎?他都不照鏡子的嗎?本來就是事實的話,在這一刻卻變得曖昧起來。
云婳凝視近在咫尺的俊,他垂首著,眼尾微微上揚,噙著輕淺的笑意,漆眸流轉間,仿佛碎著旋渦般的星河,引人下墜,看不到盡頭,亦忘了來路,唯余荼蘼瑰麗……
云婳呆呆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像是到蠱一般怔怔點頭,瑩白的臉頰似染了醉人的胭脂,一路蔓延至耳,慌的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司珩瞥著云婳迷離的模樣,眼中笑意又深了幾分,滿意地松開手,被過的下頜卻留下一道淺的紅痕。
呵,還真是。司珩捻了捻指尖殘留的溫膩,也沒用勁兒還能變紅。
天邊不知何時升起一道彩虹,如同一朵絢麗的花,以無與倫比的姿態懸掛在雨后的晴空。在的照耀下,閃著斑斕而明的芒。
云婳看到彩虹,恍然回神,一時倒忘了眼前的窘迫,欣喜地拉起司珩的袖角,帶著他轉了個,一起面朝彩虹,笑著說:“殿下,是彩虹啊,快許愿!”
“一次只能許一個愿,殿下別許多了,要不該實現不了了。”云婳看著司珩,認真地叮囑。而后雙手合十,著彩虹的方向,閉上眼睛,虔誠祈愿。
司珩只是略略瞥了眼天邊的彩虹,眸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苦。
彩虹曾是他在宮里最黑暗的那十年中看見的唯一彩,只是那時沒有人告訴他,遇見彩虹要許愿會實現。若那時有人告訴他這些話,他想他會許下很多愿……
可如今的他,早已無愿。
司珩目定定地落在云婳上,是那樣認真,眉宇間甚至凝著一赤誠。或許的愿對很重要?
若是一定要許愿,那就愿——得償所愿。
云婳怕天上的神仙聽不清的愿,便在心里將同一個愿,默默說了三遍。
當再睜開眼時,卻發現司珩沒有向彩虹,而是在著,秀眉微蹙,有些疑地問:“殿下許愿了嗎?”
司珩點點頭,隨口問:“王妃許了什麼愿?”
“不能說的,說出來該不靈了。”云婳搖搖頭,俏皮地眨了眨眼。
司珩眉峰微聳,沒有多說什麼,轉往院走去。
云婳跟在司珩旁,悄悄抬眸看他,在心里又說了一遍的愿。
愿他——歲歲康寧。
晚風吹起輕盈的擺,飄飄裊裊地纏在他的邊,七的彩虹追在他們后,輕好。
***
暮風一路跟著司蒙到了柳府,柳日升早已等在門前迎接,他后還站著兩個儒商打扮的人。
“荊王殿下里面請。”柳日升躬著腰,以矮司蒙半截的姿態,直胳膊,諂笑著將其迎進府。
“嗯。”司蒙趾高氣揚地背手走在最前面。
柳府主廳圓桌上已備好佳肴酒,幾人待司蒙落座主位后,依舊垂首立在桌旁,直到司蒙高高在上地說了一聲“坐吧”,幾人才敢座。
剛一坐下,柳日升便親自給司蒙倒酒,邊倒酒邊介紹旁邊的兩人:“王爺,這兩位都是闃州有名的米商。”
王廣才和祝瑁適時端起酒杯,再次起,恭敬地向司蒙敬酒:“早就聽聞荊王殿下名,今日得見,實乃吾之幸甚。”
司蒙掀起眼皮很是用地瞥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
暮風藏在屋頂上,揭開一片青瓦,窺著下面幾人虛假意地恭維,酒過三巡,終于進主題。
柳日升雙手放在膝上,笑著對司蒙道:“王爺,這次您去雍州賑災的米糧我們想用按市價折價五全部買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司蒙晃著手里的酒杯,微瞇著眼,皮笑不笑地說:“你們倒是會做生意,用陳年的爛米換新米,折價五購,再市價出售,凈賺一倍,嗯?”
祝瑁察覺出司蒙神不悅,趕忙滿臉堆笑地站起,為司蒙把酒滿上,試探著問:“那不如王爺您給定個價?”
司蒙看著倒滿的酒杯,隨口道:“折價六。”
“六?這……”祝瑁手中酒壺一晃,險些沒拿住。
王廣才還要再討價,司蒙不耐煩地拂袖摔了酒杯,吼道:“就六。”說完作勢就要走。
柳日升、王廣才和祝瑁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里合計了一下折價六依然有三利。之所以是三不是四,是因為他們囤積的陳米也是有本錢的,需要刨除。這樣雖然剩三利也比他們平日里賺得多兩,況且還是那麼大的量,遂咬咬牙,答應了司蒙的定價。
見幾人同意,司蒙惻的臉上終于出稍顯和善的笑。
折價五是四皇子司玨給司蒙的底線,而司蒙之所以將價卡在六,是想將多出來的那一錢塞進自己的口袋,柳日升幾人又不想錯過這賺錢機會,倒是蛇鼠一窩,一拍即合了。
柳日升幾人點頭哈腰地跟著笑,又對府里管家使了個眼,一個著輕薄紗的子隨即被帶了進來。
“王爺,這是簪花樓的頭牌紅玉姑娘,我們想著您舟車勞頓,便請紅玉姑娘給您唱唱曲解解疲乏。”柳日升笑著說。
“有心了。”司蒙點點頭,一雙眼睛卻盯在紅玉前那兩片薄紗上,對招招手。
紅玉一笑緩緩俯下子朝司蒙行禮,司蒙瞇瞇地盯著紅玉咽了一口口水。
見狀,柳日升、王廣才和祝瑁幾人非常有眼地低著頭退了出去。
下一刻,紅玉便被司蒙魯地摟進懷里,故作地勾住他的脖子,嫣紅的在他的臉上,滴滴地喊了聲:“王爺。”
紅玉心想若是能讓司蒙滿意,說不定還能王府,哪怕是當個妾室,到時候再憑借的手腕也能再往上爬。
司蒙看著態橫流的紅玉,忽然扯起一邪的笑。
想到了下午在司珩府里見過的云婳,那般仙姿玉的臉,呼語又該是何種風,他倒是很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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