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熏香。”姜嬤嬤同盧掌事對視一眼,看著面前又又憐的姑娘,眼角的皺紋因笑得歡喜而更加深刻,“孺人大喜了,殿下今夜召您侍奉。”
作者有話說:
葉照:???天子選秀也沒有當天就!!!
第10章 、同寢
“娘娘可要去湘王府看看大殿下?”馬車,姜嬤嬤給賢妃倒了盞茶,“左右陛下給了恩典,您今日便是住在秦王府中也無礙的。”
“這個時辰,大郎多半已經歇下,莫去擾他了。”賢妃簾外頭夜,只吩咐車夫快些趕回。
他是賞了恩典,但哪有宮妃獨自宿于宮外的。多一事不如一事吧。
“那仿若是襄寧郡主的車駕。”陸晚意坐在賢妃側,亦瞧著外頭景。
賢妃聞言,多看了眼,只輕嘆了聲轉落下簾子。
“娘娘,已過戌時二刻,天全黑了。郡主再逗留此地……”陸晚意頓了頓,“怕是不好,淑妃娘娘又該罰了,上回罰跪的傷也不曾好呢。”
“再說這長街上,也不安全。”
“你是個心細的。” 賢妃持著陸晚意的手,笑了笑,“那你去勸兩句,喚一同回宮吧。”
車駕停下,陸晚意躬下車。
夜中,二人依禮見過。
陸晚意如何勸的,賢妃坐在車中,也沒在意去聽。只是片刻后,陸晚意回話,郡主求見。
“襄寧!”賢妃沖人招了招手,示意上前。
“襄寧見過娘娘。”霍青容站在車外福了福,踏上馬車。
“娘娘,妾說了,有法子治好殿下的病,君前亦承諾了兩月之期……”
“本宮知曉你的心意,也明白你的意思。本宮今日與你說句心里話,拋了君臣份不言,你的父親同七郎的父親,乃至好友,心志同之人。便是沖著這一點,本宮原也認你這個兒媳的。”
賢妃見霍青容滿目幽怨,言又止,也不為難,只將話接過來,繼續道,“但是兩月于我們尋常人來說,自是轉眼而過。于七郎,卻是朝夕瞬變,本宮實在等不起。”
“可是,殿下一下納了四人!”霍青容的眼淚簌簌落下,“這便罷了,妾聞殿下今夜便傳了人侍奉,他……”
“不是今日,便是明日,這不是早晚的事嗎?”賢妃笑道,“只要你尋來藥,陛下都應了你的,你何必在意這些。”
“正妃之前,先有庶長子,哪家主母……”霍青容自知失言,只垂眸抹了把眼淚。
“那你便棄了王府的心,你的份也不是非要秦王府不可。”賢妃拍著手背,言辭懇切道,“眼下便是這樣的路,本宮多說無益。”
“只一點,今夜這般景,你如此候在秦王府門口,無論于你還是于七郎,都不好。”
霍青容聞言,咬著口抬起頭,“謝娘娘提點,襄寧知錯了。這便回去。”
陸晚意未再上車,乃被襄寧郡主拉著同行。
“這襄寧郡主倒是和縣主得甚好。”姜嬤嬤陪在一側,給賢妃捶膝,“倒不見對縣主有敵意。奴婢記得縣主自請為秀的那日,郡主還拉著的手,說什麼娥皇英,就一段佳話。”
“相仿的年歲,自然有話說。”賢妃有些累了,合眼靠在車壁上。
“年慕罷了,經了世事,再遇旁人,小兒的一點心思也就散了。”賢妃角掛著虛無的笑,話語漸輕,“全心喜一個人,哪容得了同旁人分一一毫。”
*
清輝臺西首的暖閣中,置著一方湯泉,葉照泡在其中,已經有大半時辰。
兩柱香前,侍就已經給收拾妥當,便可以出浴了。
這般拖著,實乃挨司的那一掌還不曾恢復,真氣滌得厲害。
這幅模樣,別說伺候蕭晏,說不定還會出馬腳。
葉照闔目,爭分奪秒調服息,控制自己莫分神去想旁的事。
“來人,更吧。” 又一刻鐘,葉照平復了息,面亦好看了些。
乘波踏霧出浴,是一副冰雕玉砌的子。唯有一張臉被熱氣熏得陀紅,似雪域之巔接天的一抹艷麗云霞。
“怎麼了?”葉照張著雙臂,未覺后有人上前,只側首問道。
這一扭頭,便著實吃了一驚。
蕭晏在后,正接了衫給披上來。
“殿下……妾不敢當。”
一時間,葉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行禮也不自在,站著更加不自在。
這人如何就出現在這里!
“有何不敢的?”蕭晏一襲披風卷上來,連人帶抱起,“府中舉止皆有時辰規矩,你讓本王候你多久了?”
“別,殿下放下妾。”葉照掙扎道,“殿下才將養好子,使不得。”
蕭晏愣了愣,對,他有病,有大病。
遂配合地咳了兩聲,卻也不曾將人放下,只大步往清輝臺走去。
夜風徐徐,月融融,清輝臺已在眼前。
葉照想起前世被召幸的那一幕,窗上伊人倩影,哀戚呢喃。又想起白日里襄寧郡主停在府門外的車駕,瞬間便明白了蕭晏的意思。
這是做給霍青容看的。
便是此刻人不在,左右有人將話傳給聽。
前世,霍青容便說得剔,殿下頑疾在,所做不過是不想耽誤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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