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完，喬卻忍不住深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帶著趙啟明的車到來。

C市突然下起了雨，趙啟明是被人拽下車的。

牧云崢和喬撐了一把傘走過去。

喬從來沒見過趙啟明這幅樣子。

在他的印象中，他對姐姐溫聲細語，可能沒什麼能力，但卻也算得上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所以后來喬笙出車禍，他說自己是為了救喬笙才傷到的時候，喬深信不疑。

后面三年，兩人幾乎真的了親人，面對一直醒不過來的喬笙和懵懂年的星程，喬是真的將他當了兄長。

出于愧疚，即便是再辛苦，即便是趙啟明自己說放棄治療那條，喬也始終沒有松口。

喬不想一個真心姐姐的人到傷害，即便是再苦再累，但是為了他們，也始終咬牙撐下。

從未想過，這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那天趙啟明終于撕下偽裝多年的面，喬才恍然意識到真相。

無論對，還是對喬笙，甚至是星程，他都沒有付出過一點真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計。

“趙啟明，誰指使你的？”

趙啟明抬起頭，雨水順著他油膩臟污的頭發混著水流到下頜，再落到地上。

他咧開，出一個丑陋的笑來。

“沒人指使我啊。”

“喬，這一切不都是你干的嗎？”

“就因為我不想要你那個植人姐姐了，就為了搶星程的養權，你就派人綁架我和星程，喬，這麼說你滿意嗎？”

他看著喬，越說越開心，仿佛篤定了喬拿他沒辦法。

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你剛剛在車里說的話說過就算了？你剛剛可是親口承認有人指使。”

誰知道趙啟明聽這麼說愈發得意。

“那都是你我的啊，我被威脅了，我不這麼說你就讓人打我，視頻里我可是一只被脅迫的。”

“喬，你是不是想報警？你別忘了，我才是他親爹。你說報警后，警察到底是信我這個照顧植人老婆三年，甚至為了差點廢了一條，即便最后崩潰想離開也不忘帶走孩子的可憐父親，還是信你這個小姨呢？”

趙啟明本來半趴在地上，說到這好整以暇地調整了下，半蜷著坐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牧云崢。

“別以為你攀上了高枝就能拿我怎麼辦，你早干嘛去了？這個人不會連幾百萬也拿不出來吧？”

“你早給我錢也不用這麼麻煩了，現在我拿不到錢，你也別想找到那個小崽子！”

他越說越有恃無恐。

“現在好了，錢我拿不到，那小崽子你也別想見到！”

喬站在雨中，眼前都是那張令惡心的臉。

那些話一句句傳進的耳中，恍惚間竟覺得真的是自己的錯。

都是自己太猶豫，太高估一個惡人的底線，所以才走到這一步。

旁一個影沖了出去，才發現為自己撐傘的人已經換了一個。

牧云崢沖進雨里，一腳將趙啟明踹得仰躺在地上。

他走過去，一只腳踩在趙啟明的肩膀上，整個人弓著子，更顯得肩寬長。

牧云崢垂著頭，看著趙啟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臭蟲。

“你最好祈禱星程沒事，不然你可以試試我到底能不能拿你怎麼樣。”

“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威脅喬，威脅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在我眼里，連一只臭蟲都比不上，碾死你，我還怕臟了鞋底！”

“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沒辦法找到人？”

“呵，誰給你的自信？你主子？”

牧云崢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在了踩著趙啟明的腳上。

趙啟明本就在車禍時了傷，剛剛止的傷口又裂開，過早就劃破的服落到地上，滴在地上和雨水一起流進下水道。

疼痛讓他忍不住想要，卻在牧云崢的那雙眼睛下不敢出聲。

直到這時，趙啟明的心里才升起了一恐懼。

趙啟明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惹錯人了。

這一刻的牧云崢讓趙啟明覺得，他不是說說而已，牧云崢是真敢殺了他。

但是想到那人的話，他還是強下自己心的恐懼。

再開口，聲音已經沒了一開始的猖狂。

“你不用嚇唬我，你要真有辦法，就不會在這里和我耗了。”

牧云崢勾一笑。

“確實沒必要。”

他一招手，那群人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就要拖著他走。

牧云崢站直，看著他輕聲說道：

“你放心，我們會報警的。”

“孩子的爸爸為了保護孩子，被歹徒重傷昏迷了植人，你說，這個劇本怎麼樣？”

“你看，我給你立了一個多好的父親形象，你該謝我。”

被拖著走的趙啟明這下真的怕了，他掙扎著大吼道：“我說，我說！你們放開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喬，你們這樣是違法的，星程長大后會恨你的！”

喬來到牧云崢旁邊，和他并肩而立，輕輕吐出幾個字：“他不會的，他要恨的人，是你！”

趙啟明在咒罵掙扎中被拖走。

直到再也看不見、聽不見，喬才問道：“他會去哪？”

牧云崢接過一件干燥的大披在的肩頭，又給兩人撐起一把傘。

“神病院吧，其實醫院也行，或者你覺得呢？”

喬點點頭，沒有回答。

兩人去警察局報了警，警察聽到被綁架的是一個僅有五歲的孩子，立馬組織搜查全市監控，并且聯合途經地區的警方，將所有可能經過的地方的監控都調了出來。

喬心里的不安稍稍放下些許。

即便云起集團再厲害，沈風曲的人也只能暗中調查，沿途能調取的監控也只有小部分。

喬相信，在這麼多警察的搜查下，很快就會發現那群帶走星程的人的蹤跡。

出了警察局，牧云崢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簡單應了幾聲后掛斷。

喬疑地看向他。

“沒什麼，沈風曲給了我們一個機會，一個接近喬氏的正當借口。”

“夫人，云起要收購喬氏的子公司，這次這個項目，你可要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