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被勒索七千萬
葉聲笙是被活活醒的。
因為心裏揣著事兒,這一覺睡得浮浮沉沉,最後在胃部的強烈抗議中睜眼。
八月的夜幕來得遲,橘的夕溜進來,牆上奈良智的手稿畫也帶了。
約聽見有撓門的聲音,喊了一聲“Model”。
西施犬嗖的一聲竄進房間,從白的地毯上一躍上床,倆前爪搭在上氣,尾搖得巨興。娟姐隨其後小跑進來,拽它後往床下扯,Model靈活地避開,躲在葉聲笙後。
娟姐有些急了:“快下來,把姐姐的服都抓壞了。”
葉聲笙的睡都是真的,價值不菲,平時并不在意。不過聯想到睡劃破可能會暴的紅痕,把鈴鐺橡膠球丟到門口,Model沖過去叼住,咬在裏跑回來,呼哧呼哧地等著獎賞。
拍拍它的腦袋,掀開被子下樓。
別墅燈陸陸續續亮起,戶外泳池泛起藍的粼,看一眼壁爐旁的落地鐘,時針指向七點。
葉聲笙因為胃口不佳,把熬好的魚膠給傭人們分了,讓廚師做了碗蔬菜面給。
湯很鮮,喝一口,胃裏熱乎乎的,蜷著坐在椅子上,一心二用地刷手機。
網上關于祝澤出軌高雪瑩的帖子已經徹底降溫,取而代之的是某流量小生酒後駕駛發生車禍的新聞。
葉聲笙卻沒什麽八卦的心思,正在網上搜避孕的知識,一頁頁往下翻,越看心裏的波越大。
果然有病不能上百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小腹一直酸酸漲漲的。葉聲笙生慣養的這麽多年,第一次吃了這麽大的悶虧,偏偏無人訴說。昨晚邊澈到底做沒做保護措施,這段記憶像是從腦子裏掉了似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預演到自己去買急避孕藥會面臨的尷尬和無措,又把邊澈從頭到尾詛咒了一遍,面都不香了。
大概是聞到了食的味道,Model又來了,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一副等著投喂的樣子。
“你也想吃了嗎?”
葉聲笙嚼兩下面條,怔怔地看著它,Model四腳朝天地躺著,姿勢很不雅觀。
睫短促地眨了眨,某種荒謬的念頭鑽進腦袋,一團麻的思路突然有了出口。
盯了一會它圓滾滾的肚皮,擡額看娟姐:“Model是不是最近變胖了?”
“沒有,今天剛稱了重。”娟姐怕打擾吃飯,拿出一羊棒,沒費什麽力氣就把Model吸引了過去。
“它最近上課怎麽樣,到新朋友了嗎?”
“我們Model長得漂亮,是學校裏的校花,那個Black的馬爾濟斯每天跟在它的屁後面……”
終于繞到這個話題上,葉聲笙蹙眉:“我最近刷到很多狗狗被搞大肚子的視頻,就有點擔心,Model雖然上了狗德學院,但正是叛逆的年紀,很容易被其他的公狗騙了。”
“啊?”娟姐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不過還是打起十二分的謹慎,“放心吧,大小姐,Model每天上學都是兩個人陪著,絕對不讓它離開我們的視線。”
葉聲笙放下筷子,像是認真思考了一會,提議道:“要不家裏備點急避孕藥吧,我可不想讓Model當單親媽媽。”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自然,就像是隨手點了杯咖啡一樣。
“不行!”娟姐的反應變很大,“那些狗的主人必須得征求我們的同意,才能跟Model談。”
葉聲笙腹誹,只不過是水姻緣而已,也許Model并不想談,更不想在肚子裏揣個仔仔。
不過,娟姐的被迫害妄想已經攔不住了,直板,氣勢如虹:“以後Model上課的前後一個小時,都不讓學校安排其他狗。晚上出去遛彎的時候,也要拴上繩子,看到別的狗我們就躲開,堅決不給它們機會。”
“好吧。”
歹念落空。
一無所知的Model還在啃羊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不但失去一群小公狗,還失去了撒歡的自由。
只能自己去買,葉聲笙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間。
臥室門閉半小時,這期間,傭人送水果上來,都置之不理。
電話響起的時候,葉聲笙正在梳妝臺前畫最後一筆眼線,致的名媛就是這樣,連拿個外賣也不能有一瑕疵。
這會兒是晚上八點,凝固的空氣終于被扯出一清涼。
穿了一條質的長袖連,平底鞋輕巧地踏上青石板路,發出噠噠噠的脆響,腳腕白皙纖細。
保安看見,連忙按下開門鍵。
鐵質門緩緩開啓,一輛全黑的蘭博基尼倏地闖進視線。
邊澈正倚著車門聽電話。
他眉頭鎖,全程不說話,只表郁地聽著。
橘的路燈落在他的肩上,拉出一道悠長的影子,他指間夾著煙,上面簇著火星,另一只手裏突兀地拎著個藍紙袋。
葉聲笙視線一掃,周遭空的,連外賣小哥的鬼影兒都沒看到。那時候就確定以及肯定了——邊澈手裏拎的是剛買的急避孕藥。
掃到這一細節的時候,嗓口忽然就幹了,腳步也不自覺放慢。
外賣小哥毫無職業道德,加價的跑費算是白花了,這個平臺即將收到的一星差評和超過五百字的匿名評價。
邊澈也發現了,原地熄了煙,再提膝走過來,距離三步遠的位置,他結束了通話。
“你病了?”他率先開口,像是著某些煩躁的緒。
“要你管。”葉聲笙雙手環臂,角抻平,看起來比他更不高興。
邊澈撇撇,突然把紙袋端到眼前,寂靜的空氣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看什麽?”
紙袋封得很好,包裝上也看不到任何商品信息,葉聲笙下揚起來,擺出高不足但氣勢很足的站姿:“病是一個人的私,你這個人怎麽一點邊界都沒有。”
這個混蛋好像比高中的時候高了不,恨自己只穿了平底鞋,只到他口的位置。
風卷起他的領,也把他上的味道一并送了過來,淡淡的煙草味兒。
“把藥還給我。”手。
視線從小巧的掌心移到臉蛋,邊澈掀起眼皮看:“上車,我有事兒跟你說。”
口悶著口不上不下的氣,葉聲笙拒絕:“我跟你不是能上一趟車的關系。”
“那是睡一張床的關系嗎?”
耳朵嗡一聲響,空氣都靜止了,後頸都僵了,一時間分不清邊澈這句話到底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夜濃重,他的表并不分明,眼神不錯看地盯著,想是要找出破綻。
葉聲笙不由自主地錯開視線,然後屏息了三四秒,才勉強控制住紊的心跳。
說:“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行,那我先看看你買的什麽藥。”
邊澈這招兒夠的,葉聲笙心裏有鬼,下意識手去搶,被他躲開了。
用眼尾瞪他:“你有病就自己買藥,幹嗎搶我的?”
邊澈也不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指威脅般地挲紙袋的封口,用下指了指蘭博基尼。
葉聲笙氣呼呼地上了車。
車門上鎖,車子啓,邊澈打方向盤,車子拐上大路。
僵著臉問:“你要帶我去哪?”
邊澈側頭:“你想讓所有人看見我們倆在門口勾勾搭搭?”
是他了,那張還在長期服用鶴頂紅。
開了不到十分鐘,車子在一寬闊的路邊停下,葉聲笙的暴躁終于抑不住了:“你到底找我幹什麽?”
話音剛落,一沓照片落上,當看見照片容時,眼裏的怒氣瞬間就收了一下。
照片跟手機裏存的那些把柄很像,不同的是——
這些是自拍者的角度。
一個男人在床上睡著,明顯赤的上半帶著抓痕,另一個男人躺在他側,表曖昧地看著鏡頭。
葉聲笙表面鎮定,腦子裏都快一團了,羅子明在走了之後到底幹了什麽?
纖細的手指一張一張地翻到最後,特別淡定地說:“原來你的取向是男人呀,放心吧,現在社會的包容度很高的,別有什麽心理負擔,我也會替你保守的。”
邊澈點點頭,看起來比還淡定:“謝謝你的安,不過我現在被人勒索七千萬。”
“什麽意思?”車響起的吸氣聲。
“這人用照片勒索我七千萬,我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你去找他呀?”這句話葉聲笙幾乎是喊出來的,這段時間已經備煎熬了,為什麽所有的事都還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暗淡的夜裏,的臉有些蒼白,眼睛是淡茶的,覆蓋了一層淚,像是已經忍到了極致。
邊澈一言不發地看,沒有毫妥協的意思。
葉聲笙知道他的能力,肯定查清了來龍去脈,現在來找這個始作俑者算賬了。
眼尾紅紅地看他,一記鼻子:“大不了七千萬我給你出。”
“結婚吧。”
邊澈沒頭沒尾地丟來一句,把葉聲笙都弄蒙了,怔怔地開口:“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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