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嚴你在外面吃東西啊,吃那麼撐,一會只能騎旋轉木馬了,門票錢都值不回來。”話到邊,語氣變了戲謔,他還是沒能說出口。有些事,改變不了,不如當做不知道,既維護了,也維護了他們。
終究有一天,他會帶離開。
溫沒注意到這點,帶著抱怨說:“害,我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外食跟上黑網吧似的。別人都說c市是食之都,大街小巷都是好吃的,我就沒覺到,應該是沒機會覺。”
“那游樂場怎麼辦?”他怕玩著玩著就捂著肚子喊疼,那麼他的17歲生日就得醫院里過了。
“那就不去唄,我帶你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兩個人是發小,溫也并不會因為吃撐而到不好意思,大喇喇站起來指著遠說道:“那里天文館新建了一個瞭臺,正好開放,有一個天文遠鏡,5塊錢一個人,最適合夏天看星星,小伙子。”學著老教師的姿態沉聲道:“年紀輕輕應該培養些高雅的興趣好,去游樂園多玩喪志啊。”
一個孩子不想去游樂場反而要拉著他去瞭臺......也可能是去遛食。他沒有說什麼,從口袋里出一顆糖遞給,“那就走吧。”
誰料,以前極喜歡甜的孩看見糖瑟了一下,并沒有接下。
“含著甜的,又不占你肚子。”楚修南看著像鵪鶉的樣子,忍俊不地笑了出來。
溫接過糖,卻揣進了兜里,沒有告訴他,自從那次嘗過糖混著的味道以后,便再也沒有吃過了,恐懼,也因此恐懼糖。
瞭臺不遠,碧綠疏影掠過林蔭道上并肩騎行的兩人影,年邊笑邊較著勁誰先到,臨近終點時楚修南悄然松開了車把手,放緩了速度看著溫興的沖過去。
“我贏了!你答應的,輸了要給我買漫畫書的。”
“好。”楚修南抿著笑點頭,直到很久以后,他都沒告訴,他買了整整一書柜的漫畫書等著去看,可一次都沒有踏進過他家門。
兩人到的時候正好是夜空最亮的時候,空中的烏云不知何時被吹散,出后面皎潔的月亮。他們流站在遠鏡前面看著年之外的世界,絢麗又奇妙。
“這里的遠鏡一般,估計連110萬年都看不見。”楚修南走到溫邊,仰起頭向那些閃爍的星,他剛剛好像看到一抹流星劃過。
溫趴在欄桿上吹著夜風,指了指星星對楚修南說道:“你知道嗎?實際上遠鏡是不論可以看多遠的,只論可以看到多暗的天,我們或許可以看到220萬年之外的仙座大星云,但是我們看不到距離我們4.2年之外的比鄰星,天文遠鏡并不能讓你看到宇宙空間本,因為空間本不發。天文遠鏡只能看到所發出來的,能看多遠取決于看什麼樣的天,如果看地球這樣的行星,現在最先進的學遠鏡也無法看到太系之外,如果是看很亮的星系團,那你就可以看到相當遙遠的宇宙深了。”
楚修南笑笑:“就相當于人眼本不發,所能看到多閃耀的是源于外面能夠閃耀多亮眼的。”
他想,他很喜歡這些。
夜風吹拂,時間匆匆過去,溫騎上自行車回家。楚修南停在路邊,孩向后沖他揮手說“再見”,他愣了一下,也笑著揮手說再見,他回到了c市,他們今后會一直再見的。
高二新學期,前面的同學還在慢悠悠的挑著位置,隊伍老長,溫無聊翻起了新買的雜志,后面的姜熠穎顯然是昨夜看了一晚上網絡小說,早上來時就趴桌子上睡,現在出來了還闔著個眼睛往溫肩上靠。
上個學期們就是同桌,一個喜歡把雜志藏數學課本里看,一個喜歡埋下頭把手機放大上看網絡小說。兩個人友好互助,互相幫忙探風,是相當有默契的一對同桌。
兩人一聊一談間前面的同學已經進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到了溫,臨進去前姜熠穎扯住了的袖子,小聲說:“我們兩個這個學期還坐一起吧。”指了指自己口袋里的手機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溫沒有多想,點點頭答應,一個悉且不討厭的人,沒有理由拒絕狼狽為。
直到進去后看見了坐在第三排沖招手的楚修南,那一片已經坐滿了人,唯獨楚修南邊空了一個。溫沒有時間去想那原本搶手的位置為什麼會空出一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面滿眼期待的姜熠穎。
......古人云:黃金百斤,不如季布一諾。這一諾千金的事,不能讓人脊梁骨。于是,深深看了楚修南一眼,毅然決然走向了原來的位置。
楚修南呆愣在座位上,原本舉著的手默默放了下來,仔細想著自己這個假期哪里得罪了。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楚修南轉過頭去,正好與江意夕帶笑的眼睛對上。
“你笑什麼?”
江意夕趕止了笑,把頭偏向一邊,從小接的教育告訴不能嘲笑別人,哪怕他看上去很傻。
課間,溫主請罪跑過去解釋,一方面答應了別人不能反悔,另一方面......坐著確實不太好看雜志。
“我記得你上個學期數學好像考了58?”120的滿分,就考了一半。他們從兒園以后這是第一次在同一個班級里,楚修南以前知道績一般,數學績更是一般,但是沒想到竟然可以如此不上進。他往后瞅了瞅選的那個位置,靠窗,最不起眼的地段,風水寶地。
“你真厲害。”
溫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但仍然道:“我數學從小就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不會努力啊?”想起來初三還給寄了數學資料,白瞎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混上這個學校的。
“努力不了......”頹廢的理直氣壯。
“你!”楚修南一時氣結指著說不出話來。
恰好這時上課鈴響,溫瞅著時機就往座位上跑,被已經被數學老師呲過好多回,可不想再被同齡人還是自己的伙伴說教。其實溫也不是沒有好好努力過,但是沒用,初三的時候死磕了三月,最后數學績上去還是只錯了一道的選擇題——全是運氣。
這個人,在短暫的人生中早已學會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算過了,以現在的績,在一中讀文科,數學缺了口應該也能上一個普通一本,或者好一點的二本,夠爹媽的心愿了。溫算得上是一個較有天賦的人,指在文學語言上,英語語文都不錯,偏偏數學怎麼提都提不上去,摯的語文老師甚至半開玩笑的對說,他不介意在語文課復習一下數學資料。
回到座位后,溫瞟了一眼楚修南的位置,他數學那麼好,應該要讀理科吧。可惜啊,他們“同臺”不過一個月,又得說拜拜了。
誰料,穿著校服的男生在聽到這兩個字后,形陡然,側目瞥向他,影錯落在他清朗俊逸的容上,半明半昧,分明是和煦鍍上的,溫卻莫名到一種冷的味道。
他背對著開口,那聲音很淡,但還是一字不差地落進耳朵里。
他說,“不可能。”
“溫。”本在給新課本寫名字的姜熠穎突然了一下問道:“你跟那個楚修南關系很好哦,他們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你媽真是在他家當保姆的?”青春男容易發夢,從小認識加上轉學重遇,按上青梅竹馬四個字,腦子里立馬就能構思出不亞于中篇小說的青春故事。
“鬼扯!我媽怎麼可能當保姆!就是以前的鄰居,他兒園的時候我就認識他。”強烈的自尊心使下意識過濾了其中曖昧的信息,死抓著保姆兩個字不放。
“聽說我們進來之前,那位楚同學遇到誰要坐他旁邊那個位置就說有人了,其實吧,我們想要幫誰占座是正常的事,悉的肯定想要和悉的坐在一起。江意夕不就兩個學期幫趙蓓把著旁邊的位置?可是費解的是這人才來多久,都不怕得罪人的,都猜給誰占位置來著,原來是你。”姜熠穎聲音帶了兩分笑,“姐妹,你咋不答應呢?和我做多虧啊,我數學就比你高10分,人家說不定還能幫你補補。”
話里有話。
“坐在一起挨罵嗎?”溫被狠了,使勁往回了,笑罵道:“我一諾千金,你還往外推我,當心我不幫你打掩護,你小說就看不了。”
“什麼小說?”話音剛落,背后就響起一道凌冽的聲音,班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后面的門走了進來。推著個眼睛死盯著兩個人。
溫瑟瑟發抖低聲說道:“《悲慘世界》這個暑期的讀書計劃。”
班主任乃語文老師是也,見此也沒再多問,冷哼一聲說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什麼是悲慘世界了。”隨著講臺上的吐沫橫飛,他們班到了“整績下降”“帶過的最差一屆”“還有臉笑”“以后你們自己來講”等等一系列的痛罵,吃了好大一頓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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