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天相下來,沐香巧跟兒的關系比從前可好太多了。
鄰居們一見倆破天荒地走在一起,都覺得太打西邊出來了。
有人開玩笑地問道:“喲,沐香巧,跟你這養不的出門干嘛呀?”
沐香巧沒理會他們,拉起沐熙南的手就往前走。
“想吃什麼?”沐香巧問。
“燒烤!”沐熙南興地說。
上輩子因為不好,院長都不讓吃這些,只能眼地看著朋友們胡吃海喝。
眼下正有機會嘗試,偶爾吃一次過過癮不過分吧?
沐香巧帶去了隔壁街道的燒烤店。
這一片靠近新街,又連接著老街,夜攤比較多,人流量也大。
們路過一排排燒烤店,最終選了一家人稍微一點的落座。
暮至,兩人嫌里面位置太,直接搬了凳子坐在外面。
外邊只有一個出一條花臂的男人坐在暗喝酒。
母倆吃得正歡,迎面突然走來好幾個男人。
吵吵鬧鬧的,叉著腰大聲說話,里還叼著煙頭。
十月份的夜晚已經開始涼了,這幾個人卻穿得極,要麼著膀子,要麼掀開服出了肚皮。
沐熙南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在隔壁桌坐下了。
其中一個穿背心的男人背對著沐香巧。
幾個人邊喝酒邊吃燒烤,聊得歡了,手舞足蹈起來。
背對著沐香巧的背心男不小心到了。
“不好意思啊!”那人完之后,一邊笑一邊道歉。
沐香巧原以為他是不小心的,就沒在意。
誰知,背心男了之后發現皮Q彈,又裝作不小心似地了一下。
沐熙南見此狀,眉頭皺。
在那男的第三次手的時候,一掌拍在了他手背上。
“你手上有臟東西。”冷聲道。
那人看了一眼,像是被人發現了那點壞心思一樣,悻悻地回頭喝酒去了。
沐香巧在會所工作,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知道剛剛那男人是故意的。
原本也不是吃素的,燒烤簽子都拿在手里,準備等他上來時往他手背上扎。
沒想到沐熙南先一步站出來了。
沐香巧愣了半晌,才從剛剛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眼前的這個沐熙南……
真的是從前那個總是低著頭不說話的兒嗎?
隔壁桌那群男的越來越吵。
他們喝大了,聊得容也變得離譜,有些人直接當著大眾的面說起了泡妞的事兒。
沐香巧聽得皺了眉,這些事經常聽會所里有些男的提起,倒也不覺得稀奇。
只是現在帶著兒,沐香巧怕到影響。
“咱們換一桌吧?”沐香巧問道。
沐熙南卻說:“咱們直接打包回去吧。”
上輩子雖然沒爹沒媽,但被福利院院長保護得很好。
從沒遇見過這種隨口出黃腔的油膩男。
這幾個人人高馬大,說出來的話卻下流得很。
照這個形,等他們喝得爛醉發酒瘋,保不齊干出什麼事來。
沐熙南可不想為了一頓燒烤在這里這種罪。
兩人正打算離開,就聽見隔壁桌的男人說:“兩位就吃完了?不如坐下來陪哥幾個喝一個?”
說著,那個過沐香巧的背心男直接就上手了。
而他的手還沒上沐香巧,一個酒瓶子就往他腳下砸過來。
“砰”一聲!
瞬間在他腳邊炸開了花!
玻璃碎了一地。
把在座的人都驚嚇到了。
沐熙南看向那個扔酒瓶的男人,發現他是剛剛坐在暗喝酒的那花臂大叔。
花臂大叔穿著短袖,材健壯。
尤其左臂上青的文,讓人不把他和社會老大聯想起來。
他從位置上站起,搖搖晃晃地走到他們面前,起手上的酒瓶又重重往地上一摔。
“他媽的吵什麼吵?!”
背心男被他這麼一吼,不滿意了,也扯著嗓子喊:“他媽的關你什麼事?穿這樣來吃燒烤不就是為了給人……艸!”
話還沒說完,花臂大叔就給人來了個過肩摔。
桌上那幾個油膩男一見自己的兄弟被欺負了,趕起酒瓶來幫忙。
但這花臂大叔似乎練過,三兩下就把這些人打得七倒八歪。
這些一看這人比他們還瘋,罵罵咧咧跑了。
沐香巧看呆了,顧著挽著沐熙南的手站到一邊,完全忘了打110。
這燒烤店老板也是個怕事的,一見門口鬧起來,人都不曉得躲到哪里去了。
“謝謝叔叔!”沐熙南見媽媽紋不,拉著上前道謝。
“用不著。”
花臂大叔冷語相待,轉就又坐回了原地。
他手上被玻璃渣子割破,滴著。
“咱們剛剛是不是該打個110的?”沐熙南后知后覺。
但這種事沒經驗,只好詢問沐香巧。
“好像是的。”沐香巧似乎還沒從剛剛那陣鬧騰中回過神來,說話聲音小小的。
剛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
兩人齊齊看去——
只見那花臂大叔腦袋直接砸桌子上了。
“現在是不是要打個120?”沐熙南又問道。
“好像是的。”沐香巧說完,拿起手機打了120。
兩人等到救護車來,一起陪著把人送到了醫院。
*
醫院VIP病房。
醫生正在給時朝偉做檢查。
鐘艾琳在床邊削蘋果,手指上的紅指甲油跟蘋果皮融為一。
一邊聽醫生講話一邊假裝抱怨道:“你說你也是,喝個酒還能喝出個腎結石。”
時朝偉道:“行行行,我檢討。”
鐘艾琳把削好的蘋果切塊,用牙簽著遞給他一塊,忽然又道:“明天兒子去游樂園這事兒又要耽擱了。”
話落,時朝偉一陣沉默。
病房外的門被人推開。
時朝偉一看來人,揮了揮手道:“衍塵來得正好,你過來,有事跟你說。”
時衍塵關門的手頓了頓,臉上沒什麼表。
轉時,卻又恢復了平時的表。
“您說。”
時朝偉也不問他愿不愿意、有沒有空,直接就用下命令似的語氣說:“你明天陪你弟弟去游樂園玩一趟。”
聞聲,年眉頭了。
“去游樂園?”
他念起“游樂園”這三個字時,才發現這個詞對自己來說有些陌生。
鐘艾琳見他沒馬上答應,打岔道:“衍塵說不定有自己的事呢,博聞不去也不要的,你下次再帶他去就好了嘛。”
時朝偉不滿意了,“下次下次?我上次也沒帶他去,那在他心里,我這個當爸爸的豈不是說話不算話?”
兩夫妻因此起了爭執,時衍塵站在一旁,像看小丑一樣盯著兩人做戲的姿態。
不就是游樂園嗎?
他們想讓寶貝兒子去游樂園,那他這個做晚輩的——
當然要滿足他們。
年善解人意地笑道:“明天我正好有空,就讓我帶他去吧。”
聽他這麼一說,旁邊專心診病的醫生都不慨:時大爺真是懂事啊。
“那多不好意思,還讓你帶博聞去……”鐘艾琳語氣含了歉意似的說。
時朝偉打斷:“他是哥哥,帶弟弟去一下游樂園怎麼了?”
兩人一唱一和,殊不知時衍塵早已出了病房。
住院部這一層比較高,年微微仰頭倚在冰冷的墻壁上,漠視著窗外的一切。
那兩人的對話中總是會出現“兒子”這個詞。
時家上下所有人都默認時老爺口中的“兒子”就是時博聞。
那他算什麼?
也好。
這樣的話,他再一次眼睜睜看著時朝偉病膏肓時——
絕不會心。
年心中煩悶,不愿再待在病房外,轉而下電梯去了一樓。
路過取藥時,他不經意瞥見一抹不算太的影。
是沐熙南。
那個被他用來阻礙盛宇哲和夏語凝的人。
個子不算高,站在人群中顯得小小的。
或許是生病了,臉不太好,上也沒什麼。
眉頭皺的,耷拉著腦袋,像是被人騙了錢一樣。
看著可憐。
但他此時心不好,沒打算理會。
正要轉離開,那就朝他招了招手,原本皺一團的臉瞬間展。
“時衍塵!”
聲音不大,卻讓他聽了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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