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推開門,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靜,即便已經盡量放輕步子。
段易珩沒有循聲看來,手握黑鋼筆飛快在文件上簽了名。
即便是反著看,也能看清一筆一劃轉折流暢,利落漂亮。
“坐吧。”段易珩抬手,將筆帽套進鋼筆,收了文件在一旁。
林熹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段易珩理所當然關心了一番,問培訓的況。
林熹說:“剛開始有些不適應,現在好了,大家也好相的。”
段易珩:“嗯,這周五培訓結束,利用周末好好休整。”
林熹明白這是要正式開始工作了。
沉片刻,問段易珩:“我有實習期嗎?”
段易珩:“沒有,但如果犯重大錯誤,會予以開除理。”
“好,我明白了。”
段易珩目左偏,說:“這是還有以前做過的一些項目資料,不涉及保項目,你拿回去看,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我。”
上次給的是部門資料,這次是項目。
林熹起去拿文件,還沒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學習,段易珩將攔了下來:
“不著急,先吃飯吧。”
林熹一愣:“我在這兒吃?”
段易珩:“梅姐煲了湯,讓司機送來的,每次送餐都生怕我吃不飽。”
林熹對他這句話還存疑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段易珩讓人進來,司機拎著三個飯盒,一看林熹也在,瞇了瞇眼:“梅姐在家還念叨著大小姐吃飯問題。”
“我說銀帆的食堂不比做的差,還兇我來著。”
林熹被他逗笑:“看來梅姐在家沒念叨我。”
段易珩的辦公室設有休息室,休息室門口一道長廊用屏風隔出了用餐區。
司機將飯盒擰開,在餐桌上擺放齊整,竟擺了滿滿一桌。
段易珩沒讓司機等,司機轉出了辦公室。
林熹瞠目結舌:“梅姐這是讓你一個人吃的?”
段易珩起,將往落地窗前推著走。
“不行。”林熹退開半步,“你是總裁,我是書,怎麼能跟你一起吃飯。”
還是在一個辦公間。
段易珩:“……我跟秦助理也經常在一起吃飯,就在這個辦公間,他剛進公司70公斤,現在83。”
林熹想起陳靚怡和手底下人在衛生間的嚼舌有些猶豫。
“過來吃飯。”段易珩替做決定。
林熹只好過去。
微側著目,好奇地問了句:“我在想,若是你以后轉到泰合路辦公,那邊的辦公室沒有這邊大怎麼辦?”
“你想多了。”段易珩幫拉開椅子。
他這人不好新鮮事,喜歡這間辦公室的格局,泰合路那邊是按照這間辦公室的設計圖紙稍加修改,只休息室比這邊大了一倍。
聽完解釋,林熹很是不解:“你要這麼大的休息室干什麼?”
休息室只是中午用來養蓄銳,跟家里又沒辦法比。
段易珩將筷子遞給:“我不是什麼甩手掌柜,公司事多,加班也是常態,晚了就順勢歇下。”
林熹接過筷子一愣:“怎麼兩雙筷子?這不會是給秦助理帶的吧?”
段易珩轉移話題:“他有自己的餐,時間不早了,快吃吧。”
林熹好奇問他:“秦助理看起來也不算胖啊,他真的重了26斤?”
段易珩:“按照他高來說,偏重了些。”
說完,他看向林熹,目一本正經地打量,又道:“倒是你,太瘦,多吃點。”
林熹說自己是正常重,不胖。
段易珩垂眸吃飯,間隙又道:“孩子,胖點可。”
林熹嘁了聲:“你們男人眼中的胖點可能跟我們生理解的不太一樣。”
段易珩想了想,說:“你小時候就可。”
林熹:“……”
小時候很胖,從側面只能看到臉腮上的和睫。
一口飯,一句沒營養的話,兩人慢條斯理吃了半小時。
平時司機會等段易珩吃完再帶走飯盒,今天段易珩讓他先走了,只能自己去收拾。
林熹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忙起道:“段總,您去歇著吧,這些我來。”
段易珩站著沒:“你會嗎?”
“會。”林熹說,“我拎去茶水間洗完直接帶走吧,晚上回去給梅姐。”
段易珩應了聲:“也行。”
林熹邊收拾邊問:“梅姐每天都給你做飯嗎?”
段易珩目和了一瞬,說:“從小將我帶到大,愿意這份心。”
他要是不讓做,心里不得勁。
不過他也沒讓梅姐每天都送,畢竟有時候他也不在公司。
林熹知道,梅姐這是憐惜段易珩沒有母親。
只是可惜,照顧自己的保姆因病去世了。
愣神的工夫,林熹沒注意手邊的餐盒沒卡進槽位,手一松,歪潑了滿。
“小心。”段易珩將人拉至一旁,然而也遲了。
餐桌厚重位高,林熹淺襯衫洇了。
眼疾手快扯出擺,以防殃及到子。
段易珩拽住手腕往休息室帶:“我現在打電話梅姐把你服送過來,你先進去整理一下。”
林熹哭無淚:“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培訓一點就開始了。”
段易珩抬手看了眼時間:“我讓秦煬給你請一個小時的假,就說我這里有事。”
這確實是個借口,但林熹并不想就此撒謊。
不能工作了還得讓段易珩給收拾爛攤子。
“大哥。”林熹轉頭下意識喚了聲,又覺不對,忙稱呼職稱,“段總,您借我件襯衫吧。”
段易珩眉眼一:“柜里有,自己去找。”
他在休息室外停住了腳步。
段易珩的柜里,各襯衫從淺至深,林熹挑了件面料差不多的換上。
但兩人材懸殊較大,從鏡子里看,林熹像穿大人服的小孩。
“他看著也不胖啊,怎麼服穿我上這麼大?”林熹嘀咕了句。
將襯衫紐扣從下往上錯位扣起,形了皺褶花邊,又將下擺塞邊。
袖扣很長,這個沒辦法,只能挽上去。
男士襯衫的領較為括,林熹解開一顆扣子往外了,又將挽著的長發披散下來略作遮擋。
直至再看不出什麼,才滿意地勾了勾。
時間不多了,段易珩的柜下面正好有空著的紙袋,將臟服放進去,拎著就要出休息室的門,卻聽外面傳來靜。
聲音越來越近,林熹一驚,是段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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