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老夫人還在指桑罵槐。
溫嘉月已經聽了四年,早已練就了充耳不聞的本事,暗自琢磨著以后的打算。
腦子里率先蹦出兩個字——和離。
既然沈弗寒喜歡長公主,樂意全,也好過同床異夢。
可若是和離,定是帶不走兒的,只能留在侯府教養。
待沈弗寒另娶,昭昭的下場又會變得凄慘無比。
想到這里,溫嘉月頓時記起昭昭子冰涼地躺在懷里的那一幕,眼底涌現出無限恨意。
絕不會讓兒重蹈覆轍!
“夫人,不如奴婢將小姐抱出去給老夫人看看吧,小姐如此可,老夫人見了肯定會喜歡的。”
聽到如意的話,溫嘉月回過神,慢慢收斂神。
搖了搖頭:“不用。”
老夫人一直嫌棄昭昭是個姑娘,從來都沒正眼瞧過,何必地將兒送到老夫人手里。
“我有些了,傳膳吧。”
如意應了聲是,忽然又反應過來,傳膳?
有些納悶地開口:“可是侯爺還沒回來呢。”
以前夫人都是和侯爺一起吃的,不管等多久,夫人都會等下去的。
溫嘉月聞言便是心酸一笑。
是啊,以前總會滿懷歡喜地等沈弗寒一起吃,就算極了,最多吃兩塊點心墊墊肚子,然后繼續等下去。
沈弗寒公務纏,事務繁忙,每日回來的時間都沒有定數。
有時候他還會在外頭吃,同僚相邀或是皇帝召見,他從來都不會派人提前說一聲,只剩一個人對著滿桌的菜肴食不知味。
但是現在,不會在乎他了。
只是,驟然改變,怕如意會看出什麼,更怕沈弗寒會察覺到異樣。
剛醒那會兒,已經和沈弗寒了不消息,雖然他只在意長公主,但是知道,他全都記在了心里。
不問,不代表他對說的話不好奇。
溫嘉月沉思片刻,解釋道:“我剛生了孩子,快要死了,等侯爺回來,我再陪他吃一頓。”
反正到時候直接裝睡就行了,不信沈弗寒會把拖起來陪他吃。
而且,他現在肯定滿心滿眼都是長公主,哪里還會關注和兒。
心口又是一陣鈍痛,溫嘉月深吸一口氣。
如意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格外不妥,連忙請罪。
有點懊惱,真是的,是夫人的丫鬟,一切自然以夫人的意愿為先,怎麼如此多。
“沒事,快去吧,”溫嘉月嘆了口氣,“你再說下去,我又得多一會兒了。”
話音剛落,方才還格外乖巧的昭昭忽然哭了起來。
如意慌道:“小姐肯定也了,奴婢把小姐抱到娘那里吧。”
溫嘉月立刻手攔住:“不行,不能去。”
本不放心將兒給娘,喂兒吃安神丸的娘能是什麼好東西!
如意疑道:“夫人怎麼了?”
溫嘉月沒有解釋,直接說道:“我親自喂。”
如意差點驚掉下:“夫人,府上有娘,您何必親自喂養小姐?”
溫嘉月還未開口,外頭便傳來老夫人怒氣沖沖的聲音。
“你來喂?這可不!”
溫嘉月已經解開了裳,老夫人驟然闖,嚇了一跳,連忙吩咐如意將床幔放下。
老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床幔扯開,竟要把孩子從溫嘉月懷里拉出來。
已過知天命的人了,作竟如此敏捷,連如意都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
“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夫人只是給小姐喂而已!”
不太敢上手阻攔,老夫人有心悸之癥,若是將氣出個好歹,肯定會對夫人不利的。
“不不!”老夫人著急道,“姑娘把小子的東西搶了,以后可怎麼生兒子!”
溫嘉月蹙眉,哪來的歪理!
昭昭咬不放,老夫人又勢要將抱起來,兩相拉扯之下,溫嘉月疼得直吸氣。
可是現在虛弱極了,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抱著兒。
神思恍惚間,覺得懷里的昭昭變了三歲的模樣,和搶兒的人便是長公主。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次娘親一定保護好你。
溫嘉月涌現出無限的力氣,死死護著兒。
一個往懷里抱,一個向外扯,偏偏兩個人都不能,如意急得直跺腳。
直到看到夫人的面漸漸變白,如意不敢再猶豫,手將老夫人的手拿開。
老夫人愣了下,抬手便是一掌,怒道:“你敢攔我?”
如意顧不得去捂火辣辣的半邊臉,撲倒在床榻邊,聲問:“夫人,您沒事吧?”
溫嘉月終于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安靜吃的昭昭,輕輕舒了一口氣。
喃喃道:“沒事……這次,我終于護住兒了。”
老夫人還在頤指氣使:“快把孩子放下,讓娘來喂!”
溫嘉月平靜地睨一眼:“如果我偏要自己喂呢?”
老夫人難得噎了下。
以前這個孫媳婦向來是逆來順的,說話的時候,溫嘉月不敢一句,更不敢解釋什麼,活像個鵪鶉。
現在不僅和頂起,還不聽的話了!
老夫人捂著心口坐下。
溫嘉月只瞥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共四年,一眼就能看穿老夫人的心悸什麼時候是裝的,譬如現在。
老夫人聲道:“你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啊!快、快讓我孫子回來,這侯府反了天了!”
“好啊,”溫嘉月笑道,“那就讓你剛正不阿的孫子好好審一審,到底誰有理!”
一聽這話,老夫人的氣焰頓時滅了三分。
自己的孫子自己了解,他可是向來幫理不幫親的。
也顧不得裝心悸的癥狀了,狠狠瞪了溫嘉月一眼,撂下一句狠話。
“你等著,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前世,她信奸人、嫁渣男,害的家破人亡,最後落得上吊自儘的下場。帶著空間重生後,她左手撕逼打臉虐極品,右手種田經商掙大錢!穿最好的綢羅、住最敞亮的瓦房,吃最美的佳肴、睡最帥的相公。衰神變錦鯉,農女變福妻。……京城傳聞,赫赫有名的海將軍娶了一個小地方的農門女,於是大家都在等他休妻重娶。可等著等著,狗糧倒是吃了不少。某將軍一臉傲嬌,“我家娘子超旺夫,命都給她!”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