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平左右的一室一廳,雖不大,生活設施卻一應俱全。
江蔚略觀察了一番。
墻角的梔子花,臺的畫板,還有織繡到一半的手繃。
每一細節都充斥著江代蘭嫻靜愜意的影子。
“蔚蔚,這次回來能呆幾天?你不,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江代蘭的欣喜藏不住,作勢就要往廚房里鉆。
“不。”江蔚攔住,“媽,前兩天沈軍生給你打電話都說什麼了?”
江代蘭目閃躲,“沒說什麼……”
“媽,你要是不說,我只能去問他了。”
聞言,江代蘭虎著臉,沒什麼威懾力地拍了一下:“不許找他。”
江蔚扮乖地點點頭,“那你講,我聽著。”
江代蘭了解自己的兒,本拗不過,只好實話實說。
聽完,江蔚譏誚地冷哼。
果然還是那個見利忘義的沈軍生。
江代蘭忍不住試探道:“乖寶,他說的賀譽是誰啊?”
江蔚面如常,只說是公司的領導。
江代蘭心疼地拉過江蔚的手,“這大半年我養的差不多了,正好趁著你過來,咱把房間退了吧。”
“不行。”江蔚想都不想,“媽,好不容易才排到的床位,當然要住久一點。不然你一個人在家,又會胡思想。”
療養院確實是將養的好地方。
院前,江代蘭的抑郁癥時而反復,甚至還有加重的跡象。
可自從來了這里療養,的狀態不僅好轉,聽說還到了幾個聊得來的朋友。
江代蘭見江蔚堅持,只好作罷。
第24章 發小
江蔚在療養院陪了江代蘭一天半。
周日下午,返程。
臨走前,江蔚叮囑江代蘭,“媽,你別有負擔,安心住著,等我不忙了再來看你。”
“好。”江代蘭泫然泣地應承著,“你別擔心我,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江蔚看著母親不舍的樣子,抱了抱,轉上了車。
“代蘭?”
江代蘭還站在原地多愁善著,聽到呼喚,看向來人打了聲招呼,“念茹。”
賀念茹,跟江代蘭同歲。
聽說幾個月前剛做完一場大手,專門來頤和療養。
江代蘭跟賀念茹格互補,平時總一塊泡溫泉,一來二去就絡了起來。
賀念茹問,“聽說你閨來了,人呢?”
江代蘭悵然地嘆氣,“剛走。”
“這麼快就走了?我還想說見見呢。”兩人并肩往回走,賀念茹好奇地問道:“對了,咱閨有對象嗎?”
江代蘭緒不高,“沒有。我不好,給添了不負擔,這幾年孩子想著賺錢了,沒什麼時間談朋友。”
“孩子都不當你是負擔,你何必想那麼多了。”相比江代蘭的惆悵,賀念茹看得很開,“等有機會我給介紹介紹。你是不知道,我家里那幾個混小子老大不小了,也都是單……”
*
回了榕城,江蔚鑼鼓地投到工作當中。
大酒店開業前夕,江蔚完了推廣報告,轉天便去了人事部。
“什麼?”江蔚聽著人事總監的話,有些錯愕,“之前沒人和我說過,績效要遲發半年。”
人事總監公事公辦地說道:“之前確實沒有,但你晉升主管之后,從下半年開始,績效發放流程和管理層看齊,如果離職的話,績效默認放棄,包括酒店項目的獎金,也會作廢。”
涉及到將近三四萬的績效和獎金,江蔚做不到視金錢如糞土。
離開人事部,江蔚給向姐打了個電話。
如果真的遲發績效,想知道向姐是不是也如此。
然而,這通電話打過去,得到的結論讓江蔚始料不及。
向姐不僅沒有遲發績效,連年終獎也給按月折算一并發放了。
顯然江蔚被區別對待了。
江蔚想到還躺在郵箱里等待發送的離職信,只覺有種說不出的惱怒和荒唐。
今天只是提前來人事部了解流程,如若不然,損失肯定不小。
回了辦公區。
背后的幾個同事貓在工位擋板下竊竊私語。
“不可能吧,賀總來這兒開會的時候,沒看出他倆有什麼互啊。”
“你們還別說,之前賀總在會上點名讓修改方案,這不就是給表現的機會嘛!”
“嗨,這太正常了,我要是有江蔚的長相,市長兒子我都能勾引來。”
聽到這里,江蔚后知后覺,這是在說?
也不知從哪里刮起來的風,江蔚想結賀譽上位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謠言四起。
江蔚覺得也不完全算謠言,是有意接近賀譽,但沒想上位。
直到下午,汪華把江蔚進了辦公室。
其名曰談談心。
可汪華的話里話外都傳達著一種江蔚擾辦公秩序的信號。
江蔚不經意想到了KTV出事的那晚,冷著臉回懟了一句:“人云亦云的事,汪經理也相信?”
“無風不起浪,大家都不是第一天上班,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有數就好,沒必要較真,你說呢?”
江蔚似笑非笑,“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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