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到醫院。

護工剛在給他收拾碗筷。

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見我兩手空空，眉宇之間冷冷淡淡的，應該是生氣我沒給帶煙。

“煙對不好，你還著傷。”

他煙癮其實不大，但著傷真不建議。

“嗯。”

他也沒說什麼。

我放下東西給他沖營養品：“這些是阿姨和我媽買來的，讓我每天三頓的給你，說是傷筋骨一百天。還是得吃一些補品。”

“嗯。”

我覺得要不是出于禮貌，他一個字都不想回。

他的話一向很，可我看他和陳曼就很多話。

可能就是分人吧！

看他這幾天興致不高，應該和陳曼有關系，那天走后沒再來過。

我也沒問，除了必要的對話我盡量沉默。

許多時候，我發現他看著我言又止，但我都視而不見了，我想他在等著我仔細問他和陳曼的事，或許他需要一個人傾訴心事。

就在以前，只要他皺眉，我立馬會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可能暗一個人到極致，卑微程度連自己都不了。

以前為了能讓他發現我的好，在他每一次分手以后我都會當一個好的聽眾，甚至為他出謀劃策。

晚上，我媽和我聊天。

前面畫風很正常，無非是噓寒問暖，還有對皓澤病的關心。

我也一一回復。

突然發過來一條很長的語音，我以為是嫌打字麻煩。

“竺妍，你堂姐剛給我打了電話，今天你相親的對象是皓澤的朋友，你們早就認識了，你今天還答應和他往，什麼時候帶回家給媽媽看看。”

安靜的病房里，我媽興開心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皓澤拿手機的手明顯一頓。

我尷尬不已，臉酡紅：“媽，這才哪到哪，你就讓我帶回家。”

“這有什麼，帶回來媽幫你把把關。你堂姐把那陸戈夸的我好奇死了，說他用專一，寧缺毋濫……”

我趕打斷：“媽，我在醫院，回去再說。”

我媽秒懂，這件事在皓澤面前的確不好說，立馬換話題：“那行，你先照顧皓澤，改天再說。”

病房重回安靜。

我們誰也沒說話，皓澤看著我，眉宇之間聚攏寒氣。

病房里明明有暖氣，我卻到寒氣。

“樂竺妍。”

他突然我。

“嗯？”

我著他，等著后面的話。

房門從外面被打開，陸戈走進來。

他手里提了不東西：“皓澤，我給你買的全是你吃的零食。”

陸戈放下東西，來到我邊攬著我肩膀：“竺妍，我來接你回去。”

他繼而轉過頭看著皓澤：“皓澤，今天竺妍答應做我朋友了。”

皓澤視線落在我肩膀上，他目沉了沉。

“恭喜。”

他的嗓音沙啞的就像一個拳頭砸在我心口，悶的難。

他說……恭喜。

這就是他的下半句嗎？

罷了。

“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