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臉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都怪他臉蛋手太好！

燕棠收回手，沒注意到宋郁的臉忽然就變好了。

時間將近十點，這會兒路過國貿有些堵，左看右看，很快發現這不是去海淀區的方向，“不是說去開會嗎？”

“時間太晚，開的是遠程會議。”宋郁淡定地說。

“喔，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宋郁方向盤一轉，車開上北四環，“去我家。”

第9章

別墅里只有玄關亮著燈，娜斯佳不在家，四都靜悄悄的。

燕棠跟著宋郁一路走上二樓，這里也只有走廊亮著燈。

這間別墅面積很大，二樓是主人家的生活區，走廊拐過去還有一大片區域，是娜斯佳和宋郁爸爸的臥室和書房，另一側則是他哥哥住的地方。

走廊墻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角落里擺有掛毯和瓷，不遠的開放式休息區有一面中式屏風，完地融合了中國人和俄羅斯人的審喜好，雖然現在稍有些冷清，但還是能看出這家人心生活的痕跡。

“去我哥的書房。”

“啊？”

燕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里。

這兩兄弟的房間格局是一樣的，書房和臥室由一道置走廊連通，通向面積寬敞的更室和浴室。

不過看上去他哥不常在這里住，房間的東西比宋郁的還要，只有辦公桌椅和一面寬屏電視，另一側墻邊的置架上掛著一套蓋著明防塵罩的白襯和深領帶。

此刻桌上擺著宋郁的筆記本電腦，投影至電視上的是騰訊會議，教練唐齊和紅姐超子他們都在會上，趁他們還沒到的時候在閑聊。

原來是要用電視投屏。

“到了就開始啊。”唐齊開麥說了聲，電視屏幕上就轉了賽事視頻，“這場剛比完，這個泰國選手值得注意一下，你們仔細看看他們的打法。”

Ascend Combat League，簡稱ACL，是亞洲地區的頂級賽事。屏幕上是一位日本選手和泰國選手對決，泰國選手阿提猜·拉瓦BB囍TZ塔那在短短一分鐘就用拳打破了對手的鼻梁。

“艸這個拳也太快了吧，田村連頭都不擋一下。”

“沒反應過來吧。”

比賽決出了勝負，日本選手滿臉鮮地被扶著離開了場地。

按照慣例有賽后主持人采訪的環節，問阿提猜是否有想要對戰的選手。他湊近話筒，忽然對著鏡頭大喊一句：“Kirill！娃娃臉，來爸爸這兒，我用拳頭教你怎麼當個好孩子！”

觀眾喜歡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戲謔中帶著挑釁的話點燃了全場。

唐蕊心說過，“娃娃臉”是宋郁最討厭的外號。

燕棠悄悄看了他一眼。

宋郁的臉果然不大好看，目冷冷地看著視頻上的黃皮男人，隨后出個不屑的笑，“他想像他弟弟一樣被我送進醫院，行啊，那就跟主辦方申請排賽。”

視頻那邊的教練沉默一秒，有些不贊同：“你的目標是拿下ACL冠軍賽就進UFC，阿提猜的經驗比你多，站立打擊非常猛，尤其是肘膝組合技和低掃，但地面纏斗并不是他的強項。你現在技訓練的優勢不明顯，最后這幾場最好還是穩妥一點。”

教練的英語不算特別差，但他的英語大概都來源于賽事經驗，所以在許多細節的描述上不夠準確，常常需要中文輔助，有些時候還帶著點兒中國式的口語，就不在宋郁的理解范圍。

燕棠輕聲在他旁邊補充解釋。

“那就調整訓練方案，我要跟他打。”

宋郁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

難怪這麼急著晚上開會，他肯定已經提前看過視頻決定要應賽，剛才心不好估計也有這個因素。

燕棠收回目。

會議結束，收拾好筆記，“我明早會把今天新學的中文筆記發給你，對了，我剛才跟朋友聊天的時候，還問了些加強記憶的方法，你可以試試。”

燕棠跟宋郁說了一番江聿行介紹的方法。

“你跟他去酒吧聊天，是為了幫我問學習方法？”他的聲音忽然輕快了些許。

燕棠點頭，“他的績又好又穩定，肯定有用。”

聽又開始夸贊那人，宋郁的眉頭微皺，眼皮一掀，那雙漂亮的眼睛直視，認真說：“我又不是記憶力不好，你別把我看得那麼笨。”

“不是說你笨，你確實是沒時間嘛。”燕棠已經知道他的脾氣，耐心解釋，“我會幫你把難記的那些知識點寫在小紙上，放在你家里的健房和臥室，怎麼樣？”

“你幫我寫嗎？”

“對呀，你又沒有時間。”

低下頭去，聲音還是溫溫的，用筆在本子上記下這件事。

宋郁撐著下頜靜靜看寫字，也許是剛才喝了點兒酒，臉頰上浮著一點惹人心的紅，細碎的發垂下，纏在白皙臉頰邊。

“那我可以勉強接這個方法。”

說得好像是為了學的一樣，燕棠抬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用心記。”

這時，吳阿姨敲響了門，隨后輕輕推開一道門，問：“沒打擾你們吧？Yana老師了嗎？我準備了酸和水果。”

燕棠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

“我得趕回學校了……”

“老師，時間太晚了，你今天就住在這里吧，我家有很多客房。”宋郁拉住。

“住在這里？”燕棠一怔

“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家，我媽媽就算知道了也會很歡迎你的。”宋郁勸，“明天是周日，你又要來上課，今晚這麼晚了，明天又要過來，住下來更方面。”

他說得很有道理，吳阿姨也附和。

明天的補習是從下午開始，但如果這麼晚回去，明天估計也是快中午才起得來，吃個午飯也就又要出發了。

燕棠思索片刻，便還是決定留下來。

客房配置齊全，有獨立的浴室和衛生間，知道什麼都沒帶，吳阿姨還拿來一套大牌護品小樣，“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麼品牌，皮容不容易過敏？這個牌子可以嗎？”

燕棠看了眼那幾個綠小盒子，連忙道謝。這已經遠超平常的規格了。

等吳阿姨走后，關上門，下外套，扎起頭發，去浴室梳洗清理。忙了一整天，疲憊如水般襲來，刷牙時都已經睜不開眼。

剛準備躺上床，門又被敲響。

燕棠以為是吳阿姨，小跑過去打開門，看見來人后愣了愣，“宋郁？”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潤的，淺棕的發被水潤后了深，顯得更加紅齒白。

由于離得太近，他上還帶著溫熱的水汽，過空氣流蔓延至的面頰。

燕棠忽然臉一熱，垂下眼去，又瞥見他袖口下的手臂側浮起青管，如葉脈般延至小臂。

“老師，住得還習慣嗎？”

“這里好的，就是麻煩你和吳阿姨了。”

低著頭，卻猝不及防被宋郁了臉頰。

“怎、怎麼了？”燕棠下意識后退一步，抬頭驚愕地看向他，

“老師的臉還是紅的。”他目還在的臉頰徘徊，“以后還是別喝酒了，孩子單獨和男人去喝酒很不安全。”

燕棠神驀然放松，“放心，我又不是隨便和不認識的人去。”

聽這麼說，宋郁抿了抿，沒吱聲。

床上的手機忽然響了，燕棠連忙去走過去一看，發現竟然是江聿行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江聿行的聲音響起，像是舒了口氣，“你沒事吧？”

“我很好，怎麼了？”

燕棠偏過頭一看，發現宋郁還沒走，正抱臂靠在門邊沒走，朝看過來。

電話那頭還在說：“王奇雨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還沒回宿舍，還以為你跟我待在一起。”

燕棠失笑，“不好意思，我在學生家里，剛才有工作，還沒來得及跟奇雨說一聲。”

“那你到宿舍的時候也跟我說一聲吧。”

“我今晚會住在學生家里，沒事，你別擔心。”

“……住在學生家里？今天來接你的那個學生Kirill？”江聿行的聲音有些遲疑。

跟江聿行稍微解釋了兩句才掛掉電話。

宋郁這段時間的中文有顯著進步，諸如“學生”“別擔心”之類的詞都聽懂了。

他還看見燕棠在笑。

燕棠把手機放下，一抬頭，見他垂著眼沉思，又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是不是太累了？今天你白天訓練上課，晚上還開會，太辛苦了，快去睡吧。”

宋郁的目在臉上徘徊片刻，才揚起一個笑，“嗯，我來找你是要跟你說晚安。”

走廊和的燈落在他臉上，他的是淡淡的，臉蛋是白白的。

燕棠愣神一秒，才沖他笑笑：“晚安，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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