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驚了下,下意識看向門口,又覺得不可能,他不是在醫院陪他的瓷娃娃嘛,怎麼會來找。
“開門,溫小貓。”
男人低磁的聲線響起,伴隨兩聲叩門聲:“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花一條煙買通了保安大叔,他是我的眼線。”
“……”
溫梔一陣無語,單腳跳過去開門,沒讓他進,冷著臉:“什麼事。”
周聿桁蹲下,開看了看:“藥沒?”
“不要你管。”要收回腳,他卻直接將打橫抱起。
溫苒氣惱得很,抬手要打,男人嘖了聲:“別打臉,再打要毀容了。”
纖白的手指劃過他臉頰,啪一下甩在他脖子上,聲音響亮。
周聿珩睨:“手疼了吧。”
確實有點疼,這人脖子怎麼邦邦的,但溫苒,掙扎要下去。
周聿珩拍下的屁:“老實點,摔了把那條也摔壞了。”
“壞了我坐椅,也用不到你。”
說到椅,溫苒的火像滾開的水一樣咕嚕咕嚕往外冒:“抱你的白月去,你抱過就別來抱我!”
“坐的是椅,可沒你這個待遇。”
周聿桁打開車門,把放進副駕駛,溫苒用那條好的踹他:“帶我去哪。”
周聿桁按住小貓爪子一樣不安分的:“平常抓我打我力氣多得很,一到床上就沒力了,把這點力氣都攢到床上看看,也讓我輕松一回。”
溫苒:“……”
周聿桁坐上駕駛位:“說想你了,讓我們回家吃個飯。”
溫苒偏過臉,看窗外不理他。
……
周早在門口翹首以盼,好遠瞧見他們,忙迎出來:“你們可算來了,做了好多你們吃的菜,時間剛剛……誒,聿桁你額頭怎麼了?”
溫苒沒想到一個紙巾盒的威力這麼大,額頭的淤腫幾天了還沒完全消。
周心疼:“哎喲,這誰打的?”
周聿桁狹長的眼眸往懷里一睇,扯:“被只暴躁的貓打的。”
“胡說八道,貓怎麼會打這樣……”周神一恍,語調全變,“你別逗小你就是不聽,差點被狗咬掉小的事忘了?”
周聿桁的臉瞬間變綠,捂住老太太的,拔高聲調:“老太太犯病了,去拿藥!”
周有老年癡呆,時而清醒時而犯病,什麼狀態全靠運氣。
傭人連忙拿來藥,周聿桁讓家庭醫生過來看老太太,順便檢查溫苒的腳,家庭醫生說腳問題不大,休息幾天就好了。
老太太吃完藥還糊涂著,吃飯不規矩,像小孩兒似的飯,溫苒耐心地在一旁照顧。
吃完飯,趁著周聿桁去外面煙,老太太悄悄跟溫苒說:“苒苒,你快給我生重孫和重孫出來,我留了好多好多房子和鋪面,以后都是他們的!”
溫苒心里一陣暖又一陣酸:“,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江曦瑤回來,所擁有的東西變得不確定了。
“為什麼沒機會?我大孫子不行?”
溫苒一噎:“不是…….江曦瑤回來了。”
“那個瘸子啊!”周一拍大,“怕干什麼,你四肢健全還怕弄不過?”
“要弄誰?”
周聿桁進來就聽見老太太在放豪言。
“弄你心上人。”溫苒沒忍住懟了句。
周聿桁眼眸蘊著一層不正經的笑意,看著溫苒:“怎麼惹老太太了,非要弄死你。”
“……”
他那張就是這樣,開心得時候能哄得你分不清東南西北,像掉進罐里,不開心的時候也能損得你分不清東南西北,恨不得原地炸。
老太太作息規律睡得早,沒聊多久就回房了。
周聿桁抱著往外走,突然在一顆冬棗樹下停住。
“幫忙,摘個棗。”
溫苒莫名,好端端的摘什麼冬棗,男人將豎抱起來,還是手摘了:“你要吃?”
周聿桁沒說話,就那樣豎抱著大步朝停車的地方走,锃亮的皮鞋踩過水洼。
司機見他們過來,先一步打開車門。
周聿桁坐上駕駛位,抬抬下,示意手里的冬棗:“試試看甜不甜。”
“沒洗,我才不吃。”溫苒看他啟車子,“去哪?”
“給你補過生日。”
原來他知道……
被忽略的失落緩緩開,委屈像冰雪一樣融出來,溫苒鼻尖發酸,突然想不管不顧地朝他發脾氣,怪他怨他,抓他咬他,告訴他這幾天心里有多憋屈多難過。
周聿辭的手機這時響起。
車太安靜。
手機質量太好。
溫苒很清晰地聽到江曦瑤的聲音,還帶著惹人憐惜的哭腔。
掛斷電話,周聿桁煩躁扯開領帶:“司機送你回去,我去有點事。”
他下了車,坐另一輛車離開。
溫苒著消失在視野的車尾燈發怔,直到司機提醒系安全帶才回神。
“去京工大的科研基地。”說。
系完安全帶,溫苒才發現手里還攥著那顆棗。
又盯著那顆棗出神,想,這算什麼?
打個掌給顆棗吃?
可還沒開始吃棗,掌又來了。
溫苒打開車窗,冷風撲一臉,像刀般割得皮生疼。
把冬棗扔了出去。
圓滾滾的一顆棗,咕嚕嚕滾進水洼。
司機見緒不佳,主打開電臺聽音樂。
夜晚的電臺,惹人心碎的失意歌緩緩流淌——
“你轉的背影,模糊我的視線。”
“那些甜的瞬間,如今了碎片。”
“我站在原地,卻再也抓不住從前。”
……
司機意識到自己弄巧拙,一臉訕訕忙關了電臺。
音樂能關住,潰堤的緒卻再也關不住。
溫苒眼圈發紅,鼻尖凝起的酸一陣蓋過一陣,淚水懸在眼眶搖搖墜卻極力忍著。
不能哭。
司機就在旁邊,不想難看不想丟臉。
溫苒想刷刷新聞轉移緒,拿手機的時候一張名片跟著掉了出來。
是林沐辰給的離婚律師名片。
淚眼模糊地著上面的號碼。
許久,打開微信,輸律師號碼,點擊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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