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產檢哪天去？”

主人不上心，程序只好多張羅，也是碎了老媽子心。

向箏甩甩手，大喇喇不當回事，“那個不急這一兩天。咱們倆都正值當打之年，孩子鐵定健健康康的。倒是那個金海，這幾天老過分了！你不知道，他們截客差點就截到我們售樓了。我怎麼能忍？不回敬他們一下，我就不姓向。”

程序忽然想起蕭聿對向箏的稱呼，著些格外的親切和欣賞，他口問出，“姓小向or小象？”

“你說什麼？”

這中英文夾雜的短句子，向箏竟一時沒聽出來。

程序也覺得自己草木皆兵了，總不能因為自家老婆的客戶長得帥，就疑神疑鬼吧。

“沒什麼。那就先看房，早定下來早裝修，還有放甲醛的時間。”

程序上了床，從床頭柜上拿出了一本名為《不方便的便利店》，準備讀一讀。

向箏上前，手指輕輕一捻，從他手中出了書，故作神地說，“人家還沒說完呢，明天咱們得玩一玩角扮演。”

程序腦海里第一時間跳出來幾個字，cosplay、二次元。

這他哪在行？

“不行不行，我只能本出演程序員，別的扮不像。”

向箏晃著他的手臂，做楚楚可憐狀，出五手指，“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嘛。我新上任營銷總，金海那邊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清楚了，也研究過我的套路。我明天如果想暗調功，必須得出奇兵，讓他們完全認不出。而且，你還要配合我，在我測試空氣時，拖住置業顧問，最起碼給我撐五分鐘時間。”

程序看著老婆懷著孕，還兢兢業業做拼命三娘，心了一丟丟。不過他還是疑地問：“金海也算是大開發商，你怎麼確定他們的裝修甲醛不合格？”

向箏見他松口，笑盈盈在床邊坐下，著程序，“這是99%確定的事啊。新裝修的房子就沒有合格的。況且從一六年起，政策就'限地價限房價'了，開發商的利潤越來越薄，能大手筆用好材料的之又了。我明天的任務就是挑出金海花語的十大病，痛打落水狗。”

落沒落水程序不知道，但程序多了兩分不平靜。今天云看房之后他覺得那個戶型非常好，心了。

“你對你們公司的產品就這麼有信心嗎？萬一對手以己之道還施彼怎麼辦？”

“放心吧，我們的七橡樹花園已經面世四年了，是政策之前開發的。完全現房呈現，客戶不會有那麼大的心理落差。”

向箏輕輕挲著《不方便的便利店》書封，羨慕他的博聞強識，他看書的樣子特別迷人，就看不進去。

“反而是金海花語，如果連樣板間都做得馬馬虎虎，還能指實樓多高品質嗎？我們就贏在一個時間差。”

程序幽幽嘆口氣，“那我們新房買在哪？”

向箏把書還給了程序，“在可控的預算，總有一套最適合我們的。這是我們的家啊。好了，代完畢，和我說說你看的書講的什麼？”

夜已深，洗漱完的向箏，靠著程序的肩，聽他講書里的故事。

程序的聲線低沉，沒有主持人的飽滿熱，但他依然認真扮演一個朗讀者。

“他最后的記憶是從火車站開始的，忘記了名字，再也沒有離開過車站。”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從小那里奪回了一位士的錢包，作為謝，士邀請他到自己經營的便利店工作，擔任夜班店員。

然而這家便利店，總是商品不全，人手不夠，被周圍居民戲稱為'不方便的便利店'。”

“他意外地從無家可歸者變了一名員工，不僅幫助一名大學生店員為了網絡紅人，幫助監視他的假警察找到了新工作，甚至連那個脾氣暴躁的大媽也在他面前敞開了心扉。他的武，就是那些看似普通的便利店食品……”

“藏著心事的三角飯團，能激發創意的的玉米須茶，為深夜工作者迅速補充能量的便當。人生柳暗花明，不論何種境地，總有開出花的希與可能……”

他沒有再讀下去，因為向箏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