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臺飛今年大四，來京市的一家電氣公司實習。

公司有分配宿舍，工作地點和宿舍都在郊區。

到宿舍樓后，文臺飛什麼也不管就往前走，姜恩柚忍無可忍地吼：“你過來拿你自己的東西。”

文臺飛轉過，不耐煩道：“那我要你干嘛？”

姜恩柚嫌惡地看著比自己高大半頭的男生，“你不拿就丟在這，反正也不是我的。”

文臺飛嘬嘬腮，咬著牙過來，手指用力著姜恩柚的肩膀，惡狠狠地說：“姜恩柚，我太久沒治你了是吧！剛剛坐車故意躲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別我！”

姜恩柚一掌推開他的手。

“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了兩年多，這點事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誰在你家了！那是我外婆家，房子是我外婆的。我更沒有白吃白喝，我媽每個月都給你們生活費，你們全家的伙食費都是我媽媽給的！”

“呦！那可真是謝謝你們母了！誰不知道姑姑在京市有錢人家干活啊，一個月掙那麼多錢，才給我們那麼一點，跟我爸從前給你們的恩惠相比，算個屁啊！”

姜恩柚眼神冰冷地盯著他，語氣譏諷：“舅舅是好人，可惜命不好，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啊——”

姜恩柚的細頸被文臺飛猛地扼住，腳下一個趔趄，被他死死摁在后的大槐樹上。

姜恩柚瞬間被窒息包圍，恐懼驟然上升，手腳并用地抓踢。

文臺飛兇狠地瞪著，全然不在乎被抓的鮮淋漓的手臂，“姜恩柚，還記得小時候養在我家的那只橘貓嗎，你最喜歡的那只，它就是這麼被我掐死的，就像你現在這樣。”

文臺飛的聲音猶如鬼魅惡魔，姜恩柚記得那只小貓，那時七歲，為了見那只小貓，一到周末就往外婆家跑。

后來那只小貓不見了，外婆還哄說，是小貓去過更好的生活了。

看著姜恩柚慢慢漲紅的臉和漸漸虛的力氣，文臺飛興極了，暴心得到發泄，哂笑著放開了。

他一松手，姜恩柚就整個力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地上滿是落葉，土地的味道混著樹葉的味道被吸進去，大腦一陣眩暈。

姜恩柚不知道在地上緩了多久，最后還是被文臺飛從地上拉起來。

他開始換了一副面孔，頗有耐心地幫細細拍掉服上的塵土。

“早就告訴你了別跟哥哥對著干，苦的是你自己，柚柚，你總是這麼不聽話。”

姜恩柚胡推開他的手，一句話也不肯再跟他說。

文臺飛就是個變態，格晴不定，他發泄完了，姜恩柚再抵他，他也不生氣。

姜恩柚冷眼看著他，心中一陣陣栗。

文臺飛以前對特別好，好到就和親哥一樣。

小時候姜恩柚最喜歡去外婆家玩，比文臺飛小四歲，從小在他屁后面追著他長大的。

所以當時文葭蘭來京市工作，姜恩柚開開心心地住進了外婆家。

文臺飛就是從那時候變的，長輩面前，他還是那副好哥哥的樣子，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就會唆使干這干那，有一點不聽話，他就會暴怒。

起初，他還收斂一些，直到今年七月外婆去世后，他開始跟手，好在姜恩柚每次都會還手，沒吃過虧，但也愈發討厭他。

惦記著舅舅不好，也一直忍，從沒把他的真面目說出去過。

像今天這種況，還是第一次。

本以為文臺飛是突然大變的，今天才明白，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趁虛著，文臺飛把拽進一室一廳的公寓式宿舍，討好似的給擰開瓶水，讓坐下休息。

姜恩柚有些后怕，趁文臺飛不注意飛快給司南煦發了地址，擔心文臺飛不讓出這個門，發給司南煦的地址甚至確到了門牌號。

司南煦秒回，但畢竟在郊區，他開車過來還要一段時間。

姜恩柚坐立難安，只盼著能趕快離開。

文臺飛看出想走，一把奪過的手機，警告似的，“在車？別急著跑，給我把東西收拾好，我帶你出去吃個飯，你再回去。”

“還有你脖子上的掐痕，該點藥才行。”

文臺飛從包里翻出活化瘀的藥膏，在指腹，準備給姜恩柚藥。

姜恩柚力氣恢復了不，在他指腹到自己皮之前推開了他。

藥膏掉落在地板上，如一引線，再次引了文臺飛的怒火。

“姜恩柚，我最討厭你這副永遠收拾不服的樣子！”

“如果不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我剛剛就報警了，你有本事就真的掐死我，反正我已經人過來了，他會替我收尸，你就是罪犯！”

姜恩柚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有力，眸寒若冰霜，也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震懾到文臺飛，但的自尊心絕不允許向他服。

兩個人僵持不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接著，手機叮咚一聲打破了僵局。

姜恩柚手，“接我的人到了，手機還我。”

手機屏幕不顯示容，但的確是微信提示消息。

文臺飛猶豫不決間，姜恩柚的手機又接連叮咚幾聲。

“給我！”

不料文臺飛直接反手給手機關機，放進自己兜里，臉上出可怖的表。

“那就讓他等著吧。”

文臺飛森森說完這句話，一把抓住姜恩柚的手，將整個人甩到后的沙發上，覆上去。

姜恩柚嚇得瞳孔驟，“文臺飛，你瘋了！”

文臺飛像聽不見一樣，大手瘋狂撕扯的服。

姜恩柚的外套拉鏈被扯斷，里面的服領子也被扯開一個巨大豁口，白肩帶出，文臺飛赤紅著眼，手要扯姜恩柚的肩帶。

敲門聲響起。

姜恩柚抓住救命稻草，用盡力氣高聲呼喊：“司南煦！”

司南煦原本還在客氣敲門，聽見聲，心下一震，往后撤一步，抬腳踹開了大門。

文臺飛還沒從敲門聲中回過神，整個人就被沖進來的司南煦拽起來，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司南煦踹得格外狠，文臺飛在地上滾了兩圈，嘭一下撞到墻壁，疼得趴在地上站不起來。

司南煦視線再回到姜恩柚上，孩了驚嚇，面慘白，手臂護著自己的，服混不堪。

他下意識避開視線，下自己的沖鋒外套，給裹住。

“別怕，我先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