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嫻醒了就有一點后悔，腰痛。

雖說故意逗他，但是也沒說愿意付出這麼大的力代價，掏空自己陪他。

不過經過昨天，覺得戚夢年信佛也無傷大雅——無所謂，對沒影響，信了等于沒信。

想起前幾天拽爛了他的佛珠，覺得可以賠給他一串，當個小驚喜。

給他重新上一個貞枷鎖。

這兩天想歇歇了。

然而怎麼給戚夢年買東西，是個大問題。如果是金嫻要這個，就打開淘寶九塊九包郵買一串。反正在眼里無論是什麼檔次都是木頭……

但是對他不行。佛珠這種沾點玄學的東西，好像有說法，應該要去寺里專門誠心地“請”。

的第一反應是去壽生寺問，畢竟戚夢年每年母親冥誕的時候會去那里住幾天，那里對他來說大概最靈。不過金嫻每年跟著去的時候，大都躲在屋里，除了曾經跟那個已經出去云游的老和尚說過幾句話，沒有任何人的聯系方式。

難道只能親自去了？可開車要三個半小時高速才行。

思來想去，還是得依靠唯一的好朋友幫助。

手機掉在床底沒人管，過了這一天，金嫻經歷了戚夢年的治療，把昨天的抵忘了大半，下意識趴在床邊彎腰出來。

兩道裂痕在屏幕上蜿蜒。掉下來的角度不對，屏幕不巧摔碎了，開機以后畫面都是花的，看不清，要換個屏才能用。

只好把手機放好，重新轉向那個兒電話手表——別說，這小玩意電量還足，用了一天沒充電，剩余電量還有百分之七十多，續航超強。

研究一會，功跟沈歡言聯系上，對半天暗號、千辛萬苦地接頭功。

沈歡言道：“我還以為你是ai合聲的電話詐騙呢！怎麼換號碼了？”

昨天的熱搜來得快也去得快，戚夢年理得一干二凈，沒留下任何痕跡，沈歡言沒發現任何異常。

事都過去了，金嫻也不需要再跟說那麼多，只解釋了幾句：“手機摔壞了，要去修理，這是備用機的號碼……”

跟沈歡言說了佛珠的事。

“給他臉了？”沈歡言下意識說，“為了他出那麼遠的門，他配嗎？自從你畢業以后，你是一步也沒，之前我喊你一起去冰島泡溫泉，你去不了也就算了，這陣子我想去上海吃東西都沒人陪，一直沒去……”

“啊……這……”金嫻到的怨氣和嫉妒，突然汗，“上海……遠不遠……”

“哪里遠了，坐飛機一下就到，比去什麼壽生寺還方便呢。”沈歡言反駁。

濃濃的虧欠涌上心頭，出于公平，道：“是、是嗎？那……要不等你想去的時候喊我，我陪你去吧……”

“沒問題！”沈歡言一口答應，“說好了！ ”

雷厲風行，金嫻的日程表瞬間被訂滿了，算好了明天早上出發去壽生寺，趕在晚上十點之前回來，過幾天再飛去吃飯。

掛了電話，金嫻一個人靜默了一會，又重新爬回床上躺平。

什麼事都還沒做，已經力耗盡了。說起來，這陣子的事太多太集，幾天的經歷的事，頂大半年的。

這一天戚夢年格外忙，等晚上十二點回來的時候，金嫻已經為了明天早起出發睡著了。

后有人抱上來的時候，似醒非醒地睜了睜眼。

意識還沒來得及復蘇，落在小腹前面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就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戚夢年一出門，沈歡言就到了，開著自己最喜歡的紅小車等在外面，一邊向屋子張，一邊給打電話：“快出來呀！”

沒過兩分鐘，玻璃溫室似的房子里，樓上某一扇窗忽然被打開，人探頭，沖笑著揮手，又立刻跑下來。

沈歡言忽然有種奇怪的錯覺。

像是誤森林，來到長發公主高塔之下呼喚的王子。因為巫不在，一個呼喚，被囚私藏的公主就從高塔上探出頭來。

金嫻上車坐在副駕駛，剛洗的臉雪白微，像帶著水的花一般干凈芬芳，仿佛到能掐出水來，沈歡言盯著看好幾眼。

匆匆系上安全帶：“今天怎麼是你開車？”

“二人世界。”沈歡言多問了一句，“跟那位大佛說了嗎？”

金嫻搖頭。

昨天他們兩個只有睡覺的時候抱在一起，沒來得及告訴他，不過沒說應該也沒關系，反正晚上就回來了，估計他也發現不了。

“嚯。”沈歡言奇怪地笑了一聲：簡直像是要走公主帶私奔，想到“巫”氣急敗壞又不能表現出來的沉樣子，竟然點約的爽。

一腳踩下油門，發機轟鳴出聲，帶著金嫻揚長而去。

正準備開會的戚夢年頓住，打開了振的手機。

某一個特殊的件發來提醒：他的小孩正在移。

地圖上，扎辮子的卡通小孩從“家”里蹦出來，走了幾步，慢慢加速，越來越快，卡通圖案從小孩變了自行車，又變了一輛圓鼓鼓的小汽車，穩定在高速順著公路狂奔。

路線不對，并不是來找他，也并不是去沈歡言家。

來不及打電話慢慢問，他給保鏢發了個消息，他們跟上。

金嫻對此一無所知，正給沈歡言展示的“備用機”，兒電話手表。

“打電話也可以，發消息也可以。”說，“好像還可以拍照，我還不會弄……”

沈歡言看著手腕上那個怪東西，又詫異又稀奇：“你怎麼想到用這玩意的，我還以為你直接換了個新手機——不過還好玩，要不然我也買一個吧，跟你一起。”

“……大可不必。”金嫻說，“你可以拿我的去玩。”

很快上了高速，沈歡言無所顧忌油門踩到底，紅小閃電風馳電掣，無人可擋。

“哈哈！”沈歡言大笑，“怎麼樣，夠快吧，節省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是什麼！這就是自由！

“嗡嗡——”

金嫻手腕上的手表突然震。

顯示“爸爸”打來電話。

金嫻一看那個改不了的備注名就頭大，在沈歡言旁邊就更尷尬了，怕被看見趕接起來：“哎？”

戚夢年說話聲音刻意低了，道：“慢一點。”

“啊？”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三個字，沒搞明白。

他靜默了一會，道：“速度太快了，慢下來。誰開的車？”

什麼誰開的車。汗一豎，下意識扭頭往車后面看。后面是一無際的高速公路，視線范圍沒有其他的車，更沒看見戚夢年飄在云端盯著。

沒跟他說啊，別人也只以為去沈歡言家了。莫非他開天眼了？

遲疑道：“你怎麼知道……”

——欠教訓了。

正在會議中，戚夢年懶得問去哪，總之跑不出天涯海角。

他簡單道：“下個服務區停車，我換人開。”

“……”

聲音外放，沈歡言跟金嫻對視一眼。

一輛車從們后面趕上來，對們雙閃。

沈歡言喃喃道：“出師未捷先死……”

巫師的爪牙一直跟在們后面，私奔失敗。

紅的小車被收繳了，靠譜的司機把們請下來換車。

戚夢年的人也算通達理，還很地問沈歡言：“沈小姐，如果您想開車，我坐在副駕駛？”

只需要盯著們兩個，別像剛才那麼快。

“……免了。”沈歡言拒絕。副駕駛坐著金嫻，還算有力，開車就是玩。但要是副駕駛坐個大漢，時刻盯著提醒要合規作、緩慢行駛……又不是真來做司機的！

金嫻已經老實坐好了，看沈歡言也進來，深表歉意地拍拍的肩。

沈歡言一頭撞在肩膀上，哀嘆：“我知道了，你這個破手表，是不是帶定位啊——唉，早知道不開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