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陪你買。】
唐苒忍不住彎起,掌心托著微熱的臉頰,一只手敲字:【那也還剩好多呢。】
那人好像帶了笑意,雖然隔著屏幕,恍惚能覺到:【這麼想幫我理財?】
唐苒一臉認真:【既然你把錢給我,就不能辜負你信任。】
【不然和你自己拿著有什麼區別?】
宋泊嶠:【行,你說了算。】
唐苒:【你放心,我研究理財很久了,大學室友是經濟學院的,專門研究票基金,我有跟學很多。】
【萬一你的錢出現虧損,我會用自己的補給你。】
那邊“正在輸”十幾秒,都沒有新消息發過來。
唐苒不知道他想說什
麼,應該就是些投資上的叮囑,打算去倒杯水再回來細看。
剛要起,手機亮了一下。
【宋太太,你是不是忘了?】
突如其來的稱呼,唐苒怔在原地,心口驀然一陣激。
宋泊嶠:【我們是夫妻,分什麼你的我的?】
第13章 不早不晚,不是別人,偏……
唐苒呆呆著屏幕上的字——
【人是你的,錢也是你的,隨你置。】
渾燥得一發不可收拾。
要這還看不出宋泊嶠是在,就白活二十多年了。
可背過的萬千法條也沒教怎麼正確回應這種話。
腦子里天馬行空,手指不控地敲:【你人都不在,怎麼置?】
宋泊嶠:【哦……】
【想我回來了?】
這話去兩個字,又會多臉熱幾分。
幸虧這人手下留。
宋泊嶠:【抱歉啊,最近太忙。】
安全度過一個話題,唐苒松了口氣:【忙什麼?】
那邊輸了會兒,沒靜,唐苒突然明白過來,補充道:【算了你不用說了。】
萬一是什麼軍事機,才不要知道。
宋泊嶠:【你倒是能來看我。】
唐苒住上揚的角:【不去。】
【我忙著呢。】
宋泊嶠發來一個“加油”的表包。
【今天不放假?】
唐苒:【下午放,約了閨一起坐坐。】
宋泊嶠:【岑念?】
唐苒:【嗯。】
以為他會好奇岑念,結果這人轉移了話題:【你介意打視頻嗎?】
唐苒一愣:【……啊?】
宋泊嶠:【電話也行。】
【這樣聽不見聲音也看不到人。】
唐苒心跳莫名慌,義正辭嚴地回復:【介意。】
很快,宋泊嶠發來簡短的語音。
悉的輕笑像暖風包裹住,慵懶又溫和的腔調直沖腦門:“行。”
還沒從那陣暈眩和麻中緩過來,第二條語音接著:“準備集合了,你也去吃飯吧。”
唐苒把手機抬起來,對著麥克風摁下語音鍵,眉眼彎出十分漂亮的弧度:“好。”
想起電視里看過的節,風華正茂、軍裝筆的小伙子們整整齊齊地站著,等一聲令下,再整整齊齊地坐下吃飯,作就像同樣程序設置下的機人,唐苒忍不住笑出聲來。
腦海里描繪不出宋泊嶠那麼守規矩聽指揮的樣子。
直到岑念電話打來,下班離開。
兩人約在茶餐廳見面,點了幾道清淡的養生菜。
唐苒發現岑念背著新包,服也是沒見過的奢侈品牌新款,笑了笑:“你媽又換人了?”
“是啊,二十歲的小演員,想當我后爸。”岑念撇撇,把那位送的包隨手扔窗臺上,“現在的男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斗了。”
唐苒端著普洱茶,輕輕吹了口:“能一步登天到羅馬,誰愿意當牛馬?”
岑念煞有介事地豎起大拇指:“未來的法律界明星,說話就是有水平。”
“埋汰我。”
“哎。”岑念手勾了勾,“看看你老公長什麼樣兒。”
唐苒從手機相冊里翻出結婚證照片,遞給。
對于宋泊嶠這張臉,唐苒有充分的信心,在岑念這個資深狗面前也能收獲到驚艷。
但最初驚艷幾秒后,岑念忽然皺起眉,拿著他照片沉思起來。
唐苒握杯子:“怎麼了?”
“有點兒眼。”岑念手指敲著下。
“怎麼會?”唐苒不以為意,“你看帥哥都眼吧。”
“沒開玩笑。”岑念一臉認真,“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長得像什麼人……”
用力拍拍腦袋,“哎呀,想不起來。”
“記憶錯了吧你。”唐苒笑了笑,“大我們兩歲,又不可能是同學。”
岑念把手機還給:“是一中的嗎?”
“是……吧?”唐苒沒問過,只能推測,“績那麼好,應該是。”
“那簡單嘍,找幾個同學打聽打聽,他長這麼帥,肯定不會默默無聞。”
“算了吧,沒必要。”唐苒夾了剛端上來的蘆筍,喂進里。
岑念眨眨眼:“你對你老公的過去一點兒不好奇?不怕他萬一有什麼白月朱砂痣——”
“吃飯吧公主。”唐苒慢條斯理地嚼著蘆筍,“管他什麼白月朱砂痣,在結婚證面前都得靠邊兒站,我吃素的嗎?閃婚同樣法律保護,他要是敢不忠,我就能讓他層皮。”
“行行行,你牛。”岑念拿沒辦法,“對了,正好問你個事兒,我媽給前前前任男朋友買的那車……”
兩人在餐廳坐到三點多,岑念去買幾套新服,死乞白賴給唐苒買了雙鞋。
“你啊你,干什麼不好非得考制,送你啥都只能中規中矩的,發揮不出我審。”岑大小姐邊抱怨邊拿的黑卡,看著唐苒一素穿搭,小背心襯衫配牛仔,拎著新買的杏單鞋,搖了搖頭,“陪我做個甲都不行。”
唐苒角一:“行啊,等明天領導給我指甲掀了。”
“真殘忍。”岑念抖了皮疙瘩,“我媽還著我考呢,說是鐵飯碗,現在生意不好做,萬一哪天栽了還有我保底。算了,我還是安安心心當個普通勞人民吧。”
唐苒:“勞人民?只有一個字你勉強沾邊。”
“罵我不是人?”
“嘖,哪兒敢。”
岑念晚上想去酒吧,唐苒不了那吵鬧,吃過飯就回家了。
孟芝抱著電腦復盤案件,繼續啃司考題。
中場休息,兩人開了瓶汽水,孟芝打著嗝兒說:“我姑的閨滿周歲,回老家吃席,那小姑娘莫名其妙見著我就哭,不讓不讓抱,好像我是什麼妖魔鬼怪似的。”
“老前輩說的真沒錯,干這行久了人會變,整天對著那些邪惡分子,不是在監獄看守所,就是法庭上吵架,罪犯的臉記得比自個兒爹媽都清楚,心里還能有什麼真善?”
“相由心生,真的,我現在看我剛畢業時的照片,都不敢認。”
唐苒坐在地毯上側過頭笑:“那你看我呢?”
“你啊,暫時還沒有被荼毒。”孟芝摟住肩膀,拍了拍,“不過你要真去一部干刑檢,遲早的事兒。”
唐苒仰頭灌了一大口汽水:“沒關系,想得到什麼,總要舍棄些什麼,人不能樣樣都要。”
“沒說完呢。”孟芝下擱在肩膀,煞有介事地開口,“雖然咱檢察院戾氣重,個個兒都養得兇神惡煞的,不過你不一樣啊,要是家庭滿,有個你寵你的老公,照樣年年十八歲。你看陳檢和張姐,不就是對兒賢伉儷嗎,他們家壯壯多一小孩兒。”
唐苒聽得一皮疙瘩:“干嘛突然這麼多?”
孟芝挪了挪屁,窩在沙發和茶幾中間抱住膝蓋,嘆氣:“我以前還想養只貓,現在徹底放棄了。貓貓狗狗很有靈的,他們喜歡善良的人,而且貓的緒更敏。所以我想……”
頓了頓,不太確定地繼續:“我是不是應該談個?”
“你確實應該談個。”唐苒腦門,“不然不工作的時候凈胡思想。”
孟芝著,“噗嗤”笑了。
“等我搬走,趕養只小,別整天自我懷疑,實在不行找個心理醫生疏導疏導。”
“我看你像心理醫生。”
“……”唐苒哭笑不得,“吃點兒夜宵吧,你就是的。”
點開外賣件:“燒烤?麻辣燙還是炸?”
“有小龍蝦嗎……”
沒來得及搜小龍蝦,突然有陌生號碼打進來。
唐苒疑地按下接聽:“喂?”
“你好,檢察院唐苒是吧?”對方一審犯人的腔調。
音悉,一秒回想起來:“方隊?”
這人很有名,市刑警隊隊長,那次單位聯誼和大家一起吃了頓飯,唐苒對他的聲音和語調印象很深。
“嗯,是我。”方景明言簡意賅,“我在城西區派出所,有個岑念的說你是朋友,你方便的話過來領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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