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本來不想來的,可是奈何又沒有理由拒絕,不過清楚,溫景淵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徐家丞相為文之首,而家則為武之首,因為糧草、錢幣等配發問題在朝堂上時常吵的不可開,幸好這個時代不存在重文輕武的思,先皇也很仁至義盡的想盡各種辦法讓百滿意。
后院的園子中種滿了花草,鶯裊啼鳴,一副好春。
三人坐在一個小石桌上,徐丞相的臉有些蹙,很明顯,并非是他自愿請溫景淵來的,而是他非要來的。
葛凝玉心嘖了聲,溫景淵的臉皮還真是厚實的很。
“徐丞相,葛將軍,平日里兩家在朝堂上吵的那麼激烈,怎得今日坐在一起喝茶,卻沒話兒說了?”
葛凝玉挲著茶杯,就算不抬眼也看到溫景淵那賤兮兮的神。
生生的出一個笑臉,“溫大人今日倒是好興趣,帶本將一同來丞相府賞鳥,早就聽聞丞相府的鳥兒們爭奇百艷,自然要好好欣賞一番。”
徐丞相聽到葛凝玉說的這些話,眉間舒暢了幾分。
“今日能看到那怕人的知更雀在院子中飛舞,將軍還真是好運氣,就如上次一樣。”
溫景淵角勾出一暗笑。
葛凝玉瞥了眼溫景淵的神渾然打了個哆嗦,溫景淵這是在告訴,上次的事兒,他還報復沒完。
“本將來丞相府的次數屈指可數,竟不知道溫大人竟與丞相府如此好,連丞相府里面的鳥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葛凝玉有些疑,丞相府先前不是與溫景淵在鬧別扭麼,從新帝登基到如今,應當不過三個月,這……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
“將軍說笑了,”徐丞相了鬢角流的汗,“從前溫大人多有照拂丞相府,自然好。”
徐丞相明擺著著話里有話兒,這個溫景淵,還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啊,秉持著一副反正我有話但就是不說,非要把氛圍拉滿的程度,就算是徐丞相也不能與他理論些什麼。
溫景淵不屑的輕哼一聲,帶著扳指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發出噠噠的響聲。
“徐丞相,新帝登基,丞相府不送點什麼作為繼續效忠的表示麼?徐丞相應當知道,此次來丞相府,并非圣上所意,乃是鄙人的好心提醒。”
“這……”徐丞相啞然。
葛凝玉聽到這話心中也有些扭擰,萬里江山萬里塵,一朝天子一代臣。徐丞相和,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然是萬幸。
丞相府掌權著實大的很,將軍府先前與他平起平坐。可父親逝世,大哥哥癲狂,二哥哥失蹤,將軍府空有一個義子,說道權利,將軍府的確不像丞相府,的確沒什麼好忌憚的。
“老臣明白,可如何去做,還請溫大人指點一二。”
溫景淵看向遠的鳥兒,不不慢道,“一朝天子一代臣,徐丞相,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前朝,你權利豁大,為文之首。可你污佞獻,先帝也不管不顧,任你做出何等荒唐事,你都有天子庇護,正當理由。”
“可如今改朝換代,丞相先前惹出來多是非,貪污過多千石,丞相自己心應當比我清楚的多。若是圣上查出來,公開了丞相先前的作為……”
“徐家世代都不能為,只怕要連帶著九族親人,一同問罪啊。”
徐丞相鬢邊的汗珠愈發的集。
丞相權利豁大,說來也是一件壞事。先帝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然很晚了,先帝雖然生氣,可還是沒撤徐丞相的職,只是設立了尚書臺,分了部分的權,徐丞相自此也收斂了些。
“可如今正是需要用人之際,正巧,先帝欣賞你的治國之智,輔君之能,若是能像將軍一般,將自家的眷送到宮中做妃子,既可以保住丞相的位,也可以榮譽門楣,依鄙人看,是兩全其的大好事。”
“對吧,將軍?”
徐丞相不可思議的看過來,葛凝玉在這一刻也明白了,溫景淵喚一同來的目的。
這是要讓當中間人啊,清楚,這哪里是送去做妃子,分明是送去當人質。
可沒有辦法。
“是……的確是,”葛凝玉尷尬的笑了笑,“我葛家乃誓死效忠于朝廷,溫大人說的有理,徐丞相要三思而后行。”
朝之事,不由己,看似平靜的湖面不知道下一秒會出什麼樣的波瀾。
徐丞相許久都沒有說話,似是錯愕,似是憤恨。
溫景淵自然知道這個徐丞相是個寧死不屈的老玩意兒,跟他耍那些恭維奉承,他更是不稀罕。
可讓這位將軍出面勸說就不一樣了,朝堂之上文武斗爭向來不分對錯,只分輸贏,將軍府與丞相府斗了一輩子,看著以前那威猛氣概的將軍府變了如今這般樣子,作為對手的徐丞相,心中又會是何等滋味呢。
“將軍,”溫景淵站起來,“鄙人還有事宜,這茶便不喝了,這鳥兒,將軍難得來一趟,看夠了再回去吧。”
看著溫景淵離去的背影,葛凝玉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其實丞相府現在低頭并不是壞事,更不是屈服,可如今這樣的落差,徐丞相心中肯定不了。
“徐丞相,”先開了口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咱們兩家在朝上斗了一輩子,無論大事小事,都想著贏了對方。只是今日的事,我勸你還是聽了溫大人的話兒,不如說是聽了本將的話,將丞相膝下那未出閣的兒,送到宮中為妃,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哼!”徐丞相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來,神凌然的盯著,“本相以為將軍府再怎樣落魄都不會折腰,可沒想,竟隨隨便便屈服了。你何時變得如此大膽,獻眷也就算了,怎得獻的還是葛家的眷,不是你家的眷?”
“當時你義父收留你,我還曾找人去勸阻過,現在想想,簡直就是愚蠢!太愚蠢!”
葛凝玉垂下了頭,承認,丞相與將軍府吵歸吵,在印象中,其實面前這位老丞相與父親的關系還是不錯的,他們是至,聽聞好似還是一同長大的,上的同一個學府,時常睡在一張床上。
“徐丞相,”葛凝玉也起,抱拳作揖,“我知道為義子我做的這些不妥,對不起我義父,可如今我葛家上下的人就如那待宰的羔羊,豈能不屈服?”
“我想丞相應當清楚,我葛家上下只剩下不到十萬的兵權。若是反,葛家上下男老要跟著一起陪葬,若是不反,只能順從,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
徐丞相聽后憤恨的神中倏然一亮,變了神。
葛凝玉勾起一抹笑意,徐丞相,果然明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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