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邊的爭執聲,許長樂倒是沒著急過去,反而問郁山:“郁教授,不如跟我看看去?”
“看啥子?我才對烏七八糟的事沒興趣。”
“會有讓你有興趣的東西的。”
郁山“嘁”了一聲:“不會就是你剛說的要給我介紹的學生?我煩這種咋咋呼呼的人。”
“給你介紹的必然不是正在狗的這個。”
說完這句,許長樂轉就走了,仿佛料定郁山一定會跟過來。
還順便將沈初菡展覽的畫揭了下來。
郁山盯著的背影看了良久,隨后跟了上去。
……媽的,他是中邪了嗎?明明只是名字恰好一樣而已,他竟然萌生出一種越來越重的悉。
他可真是有病。
現在的梁琳跟只戰斗似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去咬沈初菡:“看見暖暖的畫好,就說是你的?真是不要臉,都搶到大街上來了!”
沈初菡問梁暖:“暖暖,你說,這畫是誰的?”
梁暖沒吭聲,往后了。
梁琳指著沈初菡的鼻尖,延長甲恨不得進眼睛里:“你眼瞎了看不見上邊大名?你說是你的,好啊,你拿出證據來啊!”
沈初菡宛如大冬天被人扔到了水池子里,徹骨的涼。
的聲線都在抖:“暖暖,不是你說拿我的畫幫我展覽的嗎?怎麼你寫了你自己的名字呢?”
“證據,我說證據,扯這些沒用的!”梁琳步步。
旁邊不圍觀的自以為正義的人士也開始幫腔:“是啊,你說是你的,你拿出證據來啊。”
“要麼把你的作品拿過來咱們看一看?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大家一目了然。”
沈初菡角翕,整個人惶恐又無助。
拿不出證據。
梁暖手里這幅畫,是耗時兩個多月、經過上百次修改、千錘百煉出來的作品。現在展覽的那幅,是兩天趕工出來的,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怎麼會像一個人畫的呢?
見沈初菡訥訥,梁琳便知道是心虛了,更加得意了:“拿不出來是吧?我就知道,你和你那不要臉的妹妹一樣的貨,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不遠的樓梯上,秦晏禮和林左將這里的爭執盡收眼底。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在人群中、正在興致地吃瓜的許長樂上。
“長樂妹子怎麼不進去幫忙呢?”林左好奇地嘟囔。
因為看不上梁向明,都愿意去大鬧沈初菡的婚禮,可見很在乎這個姐姐。現在沈初菡都被人指著鼻子欺負了,竟然還坐得住?
秦晏禮倚著柵欄,站姿松散而隨意。他眼波輕飄飄往下一掃,不不慢地說:“在等。”
林左迷:“等什麼?”
“等時機。”
“哈?”
“覺得事還不夠大。”
梁琳不喜歡沈初菡,原因很簡單,覺得配不上梁向明。再加上有許長樂這麼檔子關系,看這對姐妹就更加不順眼了。
所以沈初菡只是在這里出丑,并不能讓梁琳滿意。
還要讓沈初菡付出更重的代價!
“大家看見沒,這就是國的老師!看見別人的畫好,就想搶過來據為己有,就這德行,不知道要把人家的孩子們教什麼樣呢!這種人也配當老師?”
國,正是沈初菡上班的繪畫機構。
一聽梁琳竟然扯上了自己的職業,沈初菡更慌了:“我沒有……”
梁琳輕嗤:“在座各位要是誰家孩子在國,趁早換個學校吧,跟著這種老師,畫畫水平沒提高,人品還不定要了什麼樣子呢!”
梁暖輕輕拽了拽:“姐姐,你別說了……”
“都搶你的畫了,你還幫求?”梁琳恨鐵不鋼地問。
哪里知道梁琳焦急不是因為多喜歡沈初菡,而是怕把沈初菡得罪厲害了,徹底結了仇,以后還怎麼讓沈初菡替畫畫啊?
此時,人群里有一個穿著深藍POLO衫的男人走了過來,問:“怎麼了?”
梁琳看見他前掛著“國汪波”的銘牌,知道這是沈初菡的某位上司。
立刻道:“你是國的代表是嗎?來得正好,你們機構的老師想強占別人的作品,行為惡劣,你說要怎麼辦?”
汪波的男人立刻轉向沈初菡,厲聲質問:“沈老師,真有這事?”
“不是的,汪總,這幅畫真的是我的……”
“我在外邊都聽到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畫是你的,證據呢?要麼你把你的廢稿拿過來讓大家看一看?”汪波義正言辭地問。
“我……”沈初菡陡然一噎。
的廢稿,也都被梁暖要走了,因為梁暖說要臨摹的廢稿來學習。
而此時,梁琳則從手機上找到一張照片,遞給汪波:“你看,這是我妹妹畫畫的時候我給拍的!”
照片是兩個星期前拍的,照片中的梁暖正在調料,面前的畫架上,有一幅畫了一半的畫,正是現在展覽的這幅。
現在,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已經一目了然。
圍觀群眾開始聲討沈初菡,甚至不人嚷著讓汪波開除。
“沒有,我真的沒有……”但是沈初菡無論怎麼辯解,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反而讓人覺得不知悔改,不可饒恕。
汪波嘆了口氣:“沈老師,你確實不適合繼續再在國工作了。”
沈初菡急了:“汪總,您要相信我啊!”
汪波看著抓著自己胳膊的白生生的手,裝模作樣地說:“沈老師,不是我不相信你,事實如此,我得公道啊,咱們國是講理的。”
他強忍著去沈初菡手的沖,惋惜地搖了搖頭:“沈老師,回去之后你去財務把工資結一下吧,以后不用再來了。”
沒人知道汪波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那種的爽。
他覬覦沈初菡很久了,無奈不開竅,他一直都沒機會。
天助他也,竟然出了這麼檔子事。等沈初菡從公司狼狽離開的時候,他再如同救世主一樣出現在面前,告訴自己可以為提供新的工作機會,到時候,還不對自己激涕零?
再然后,他就可以為所為了。
想到這里,汪波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他就知道,但凡他看上的,就一定能落他手掌心!
“汪總理得好,國還算公平正義。”梁琳滿意地說。
汪波呵呵一笑,掃了梁琳一眼。
不行,太丑,哪怕崇拜自己,他也沒興趣。
眾矢之的,還丟了工作,沈初菡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而落。
百口莫辯,無能為力。周圍的議論和鄙夷宛如刀子一樣割著的皮,讓恨不得原地消失。
一張紙巾忽然遞了過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有理的是你,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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