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哀家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崔太后今日算是心滿意足,擺手道。
“恭喜何充媛,白撿了個皇子回家。”
一出殿門,顧攸寧就看到陳雨霏站在廊下,正用帕子輕捂著笑,然后也不等何充媛說話,扶著自己的宮一瘸一拐地走了。
顧攸寧對著何充媛福了福,也準備離開。
“顧婕妤是個有心思的,連太后都對你刮目相看,只是別使錯了勁,因小失大。”
何充媛卻是深深看了眼顧攸寧,淡聲道。
“嬪妾不懂娘娘的意思。”
“嬪妾對太后恭順,不知怎麼就因小失大?”
顧攸寧抬頭瞥見在殿外立著的侍,稍稍抬高聲音問道,心中自然明白,何充媛是在提醒自己,天家母子面合心不合,討好太后會惹帝王不喜。
“不知好歹就算了,你日后別后悔就行。”
何充媛眼底閃過不屑,一副好心喂了驢肝肺的氣惱面。
顧攸寧聽后卻是一臉茫然,愣了一會兒才被宮攙扶著往外走去。
剛轉過,殿門口就出現一道明黃的影。
“皇上,今日是臣妾莽撞,但二皇子在后宮難,臣妾為一宮主位,實在不能看著不管。”
“此事不怪妃。”
聽到那低沉含笑的聲音,顧攸寧腳下微頓,不過沒回頭。
“娘親,你回來了!”
一進長春宮,小小的人就往顧攸寧這邊跑來,一把抱住的。
“大皇子輕些,主子的膝蓋正傷著呢。”
扶著顧攸寧的宮道。
“娘親傷了?”
蕭云崢忙站直子,松開手。
顧攸寧不急著安兒子,而是彎牽起兒子的手,去了殿里。
宮將顧攸寧扶到榻上坐下,方才伺候在蕭云崢旁邊的宮取了昨日用過的藥膏子過來,兩人半跪在地上給顧攸寧的膝蓋上藥。
“娘親是不是很疼?”
蕭云崢看著顧攸寧紫腫的膝蓋,團子般的臉上全是心疼。
“等上完藥,崢兒給娘親呼呼就不疼了。”
顧攸寧知道如何安兒子。
果然,蕭云崢使勁地點頭。
給顧攸寧上藥的兩個宮見此,臉上都出些笑意。
“今日辛苦你們兩個了。”
等上完藥,顧攸寧對著面前的兩人道。
這兩個宮前世一直陪在自己邊,今日帶著去儀宮請安的是檀音,做事機靈,被留下照拂崢兒的是昨日最先起掌那嬤嬤的宮,名喚弦語,子直,唯主子之命是從。
“奴婢才不辛苦,娘娘聰慧又麗,奴婢被分在長春宮,高興都來不及。”
檀音今日一直陪在顧攸寧邊,又是個心思靈慧的,方才的曲折都看在眼里,這會兒對自家主子是十分的佩服。
“這些都是奴婢該行的本分。”
弦語不善言語,眼里有子拗勁。
“日后長春宮的事我就在你們兩個手里了,我剛得晉封,這宮里人心難免浮。”
長春宮如今有六個宮,六個侍服侍顧攸寧母子。
等晉封的旨意下來,按照顧攸寧的品級,還要再添四個宮,兩個侍。
前世,進宮后帝王冷落,邊的人看似沒鬧出什麼事,但崢兒死后,帝王將長春宮的宮人理了一批,可見邊并不干凈,不了有那幾位世家貴的釘子。
這世,一開始就得封高位,這宮里怕是更不會安穩。
“奴婢明白,日后一定留心。”
檀音只愣了一下,就福應是,臉上更加躊躇滿志。
是個有抱負的宮,自被家人賣進宮,就沒想著出去,只想投個好主子,將來做個掌事嬤嬤在宮里安度晚年。
“奴婢聽主子吩咐。”
弦語知道自己不夠聰明,難得有主子看重自己,愿意為主子赴湯蹈火。
見到兩人的反應,顧攸寧十分滿意,有些事需要聰明人去做,有些事則需要心實的人去做,檀音和弦語,一樣重要。
“娘親,崢兒也能給你做事。”
給顧攸寧輕輕吹著膝蓋的蕭云崢也抬起頭,堅定地道。
“好,娘親的崢兒最厲害。”
顧攸寧將兒子抱在懷里,在那白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蕭云崢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不過角卻是止不住咧開來。
娘親已經很久沒有親過自己了。
爹爹和先生雖然都說過男授不親,但娘親不是一般的人。
……
儀宮。
崔后用過午膳,接過宮手里的湯藥喝下。
“你去知會尚服局一聲,等冊封的旨意到長春宮后,準備些合用的裳頭面賞下去。”
“是。”
宮接過藥碗,恭敬應了。
“娘娘,這樣是不是太給長春宮那位面子了,奴婢瞧著那顧婕妤也不是個簡單的,今日蕭世子落水,在旁邊,不僅沒吃了掛落,還讓太后主開口賜下位份。”
另一個宮道。
“不是個蠢笨的更好,正好可以相助本宮。”
崔后起走到魚缸前,隨手舀起一勺魚食撒下去,里邊的魚立時聚在一,爭相搶食起來。
“娘娘是想用這位大皇子生母制衡承安宮那位?”
頭先的宮若有所思地問道。
鄭貴妃和鄭家,對后位的覬覦之心早就昭然若揭。
“這一缸子的魚,總要爭斗起來,本宮才可以安心地在一旁觀看。”
崔后又撒了一勺魚食下去。
“是,們斗一片,娘娘才能安心養子。”
“李醫前日來請平安脈時說了,娘娘的子最多再調養個一年,就可以孕育皇嗣,到時才是娘娘揚眉吐氣的時候,崔家那邊,也要好好思量一番究竟該站在誰后。”
……
長春宮這邊。
午膳后不久,顧攸寧就迎來了冊封的旨意。
“嬪妾叩謝皇上恩典。”
“顧婕妤,這是例賞,請收下。”
“另外,今日晚些時候,皇上要過來,還請娘娘早些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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